揣着那个装着邪门镜子的饭盒和赵女士给的红包,庄休回到他那终于有了点人气的出租屋。他没敢立刻处理饭盒,这东西邪性,得找个稳妥的地方。他先把它放在屋角,用几张驱邪符(自己画的劣质品)虚虚围着,打算天亮后再去郊外找个地方深埋。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那个厚厚的红包,躲在被窝里,就着昏暗的灯光数了起来。
五千块!整整五千块!
庄休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加上之前的奖励金,他现在也算是个有“积蓄”的人了!虽然这钱赚得差点把命搭上,还废了半天口水,但回报是实实在在的!
他美滋滋地把钱藏好(塞在枕头套最深处),感觉连房间里的阴气都顺眼了许多。几只鬼员工似乎也感受到了“老板”的喜悦,飘荡的动作都轻快了些。
兴奋劲儿过去,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庄休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日上三竿,庄休才醒来。他先去楼下吃了顿丰盛的早餐——加了两个蛋的肠粉!然后,他带着那个饭盒,坐车去了远离市区的西山公墓。这里阴气重,但管理规范,找个偏僻角落把饭盒埋了,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就算有点残留邪气,也被周围的阴气中和了。
处理完隐患,庄休开始琢磨正事。赵小雨的事情解决了,但根源还没搞清楚。那面镜子是从废弃工厂捡来的,那个工厂,会不会有问题?
他决定再去拜访一下那位“消息灵通”的广场舞领袖王阿姨。这次,他提了一袋刚买的水果。
在王阿姨家,庄休先是感谢她介绍“业务”(隐去了具体细节),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东郊那个废弃纺织厂。
“哎哟,你说那个鬼厂啊!”王阿姨一听就来了精神,“那可邪性了!听说建厂的时候就老出事,后来效益不好,十几年前就倒闭了,一直荒在那儿。附近的人晚上都不敢靠近,都说里面闹鬼!特别是……听说跟镜子有关!”
“镜子?”庄休心里一动,连忙追问。
“是啊!”王阿姨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也是听我姥姥那辈人说的,那厂子没建之前,那儿好像是个乱坟岗,埋的都是些横死的人。后来建厂,听说打地基的时候挖出过不少古怪东西,其中就有一面很大的、雕着怪花纹的铜镜!当时工头觉得不吉利,想扔了,但老板不信邪,非说那是古董,留下来了,就放在厂里的办公楼。”
“结果呢?”庄休听得入神。
“结果?结果那厂子就没消停过!”王阿姨一拍大腿,“老有工人说晚上在办公楼看到鬼影,特别是那面镜子前,总有人影晃悠。后来厂子倒闭了,有人说那面铜镜被人偷走了,也有人说根本没人敢要,还留在那破楼里。反正邪乎得很!小雨那孩子也是胆大,敢去那儿玩!”
雕着怪花纹的铜镜?庄休立刻想起了铁皮盒上那个眼睛符号。他强压激动,继续问:“王阿姨,您还记得那铜镜上的花纹什么样吗?”
王阿姨努力回忆着:“哎呀,这我哪记得清,都是老黄历了。就听我姥姥说,好像……像个眼睛,怪吓人的。”
眼睛!
庄休的心脏猛地一跳!又是眼睛符号!虽然王阿姨的描述很模糊,但这巧合也太大了!废弃工厂的铜镜,赵小雨捡到的小圆镜,还有百年账本盒子上的印记……它们之间一定存在联系!那个废弃工厂,很可能与“瞑”组织有关!
谢过王阿姨,庄休立刻回家,关紧房门,拿出苏月给的那个只能使用一次的怀表,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按下按钮。这只是个线索,还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刻。
他拿出老人机,给苏月发了一条加密信息(苏月之前教过他一种简单的加密方法):
“东郊废弃纺织厂(原为乱坟岗),疑与‘瞑’有关。厂内曾有一面雕眼纹铜镜,现厂区废弃,或藏匿线索。近期有少女从中捡拾邪镜中邪,已处理。建议关注该地点。”
信息发出去后,庄休坐立不安。他知道,这个发现可能很重要。如果那个工厂真的是“瞑”组织的一个据点,哪怕只是废弃的据点,里面也可能藏着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秘密。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连苏月都忌惮的组织,绝不是他一个人能招惹的。
下午,苏月回复了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收到。勿轻举妄动,等我消息。”
庄休看着这条信息,知道苏月肯定已经行动起来了。他这个小报告,或许真的捅了个马蜂窝。
他走到窗边,望向城东的方向。那座废弃的工厂,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影。
平静的日子,看来又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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