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摊上。
李湛仰头灌完最后一口啤酒,冰凉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体内翻腾的燥意。
他揉了揉太阳穴,把空瓶往桌上一放,冲周铁山几人摆了摆手。
“老周,你们继续喝,我得撤了。”
他站起身,身子微微晃了下,但很快稳住,
“再喝下去,待会儿真开不了车了。”
周铁山叼着烟,眯眼看他,咧嘴一笑,
“行,你慢点,明天晚点再过来,场子有我们几个看着。”
杨大勇正跟陈水生划拳,闻言抬头,冲李湛扬了扬下巴,
“老乡,明天见!”
李湛点点头,刚要转身,
小夜已经自然地贴了上来,整个人像藤蔓般缠上他的手臂。
我送你。
她仰起脸,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李湛低头看她,小夜今天特意换了淡妆,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丽。
他想起那天两人在办公室的情景,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不用...
他刚开口,小夜已经拽着他往车子方向走去。
李湛没再推辞,任由她把自己塞进驾驶室。
——
车门关上,车内顿时安静下来。
李湛掏出钥匙,
却没急着发动,而是先降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
“你住哪?”嗓音因为酒精而略显低沉。
小夜系上安全带,朝右前方一指,“那边,金色港湾,就隔两条街。”
李湛点点头,挂挡起步。
车子缓缓驶离宵夜摊,霓虹灯光在车窗上流淌,映得两人脸上光影变幻。
小夜侧头看他,忽然笑道,“湛哥,你酒量不行啊。”
李湛轻哼一声,“不是酒量不行,是今天喝得急。”
小夜没反驳,只是伸手调低了空调温度,
冷风呼呼地吹出来,驱散了些许酒气。
她指尖在出风口停留了一秒,忽然问,“回阿珍姐那儿?”
李湛“嗯”了一声,没多说。
车内短暂地沉默下来,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小夜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忽然开口,
“今天这事,白爷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湛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语气平静,“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等。”
李湛目视前方,声音很淡,“看他先出什么招。”
小夜侧过脸,盯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了两秒。
“你倒是沉得住气。”
李湛没接话,只是拐了个弯,金色港湾小区的入口已经近在眼前。
“到了。”
他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停在小区门口。
路灯透过车窗洒进来,在两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车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小夜忽然侧身靠了过来,手指轻轻抚上李湛的脸颊,眼神迷离。
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着酒精的气息,在狭小的车厢里显得格外诱人。
湛哥......
她声音微哑,带着几分醉意。
李湛没说话,只是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去。
两人的唇一碰即燃,
李湛的手探进她的衣摆。
车厢里渐渐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声,
......
呃......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小夜咬着他的耳垂,在耳边喘息着说,
今晚...别回去了......
——
小夜的卧室。
李湛被手机闹钟的震动声惊醒时,整个人还陷在小夜温软的身体里。
他摸索着关掉闹铃,动作惊醒了怀里的人。
嗯......
小夜迷迷糊糊地收紧搭在他腰间的腿,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
几点了?
两点半。
李湛轻轻掰开她缠绕的手臂。
小夜撑起上半身,丝被从她肩头滑落,
这么晚还回去?
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和不舍。
李湛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衫,背对着她系扣子,
你阿珍姐三点下班,现在过去刚好接她。
小夜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上,
歇一天不接都不行啊...
她撒娇的语气里藏着几分试探。
李湛转身捧起她的脸,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乖,你继续睡。
明天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你。
小夜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路上小心点......
半小时后,
李湛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凤凰城夜总会的侧门。
凌晨的风带着凉意,他靠在车头点燃一支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侧门的霓虹灯忽然闪烁了几下,
阿泰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估计是从监控里看到了李湛。
湛哥,
阿泰咧嘴一笑,这么晚了还过来接阿珍啊?
他走近几步,压低声音,彪哥找你聊两句,耽误不了几分钟。
要是阿珍下班了,我让她在门口等你。
李湛吐出一口烟雾,眯眼看了看手表,
跟着阿泰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彪哥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推门进去,彪哥正坐在茶海前泡茶。
紫砂壶里的水汽蒸腾,将他那张刀疤脸衬得有些模糊。
听到动静,彪哥头也不抬,
李湛在对面坐下,
茶海上摆着几个精致的茶杯,其中一个已经倒上了琥珀色的茶汤。
有几天没见你了,
彪哥将茶杯推到李湛面前,新民那边那么忙啊?
刚接手,麻烦事太多,彪哥应该很清楚那边的情况。
李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在口腔里蔓延。
彪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动作慢条斯理,
听说,今晚你跟面粉昌起冲突了?
李湛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彪哥。
彪哥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那双眼睛在茶气氤氲中显得格外锐利。
李湛叹了口气,那边的烂摊子太麻烦,我都不想干了。
彪哥你跟九爷说说,把我调回来吧,那地方谁爱要谁要去。
彪哥眉毛微微一动,继续往茶壶里添水。
李湛接着说,之前刀疤强和粉肠,肯定是投了南城。
我看账目,大半利润都给了南城七叔。
他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打,
那天‘迎新宴’上我跟南城那些人说少给点,疯狗罗就威胁说,
那赌档也不用开了,以后天天有警察来查。
最后瞄了彪哥一眼,身体往后一靠,
咱们这边...也没人帮说个话.......
彪哥倒茶的手顿了一下。
李湛继续冷笑一声,
今天面粉昌来找我,说是粉肠欠他200万,让我还。
他是不是疯了?我没搭理他,
他就朝我吐口水,
那我就不忍了,直接K了他一顿。
茶壶里的水咕嘟咕嘟沸腾着,彪哥终于开口,然后呢?
结果晚上他就集合人想搞我,
李湛的眼神冷了下来,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办公室里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煮水的声音在回荡。
彪哥慢悠悠地给两人续上茶,突然笑道,
阿湛,你比刀疤强有胆色。
他端起茶杯,不过下次这种事,记得先跟九爷打个招呼。
李湛正要回应,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阿泰探头进来,彪哥,阿珍下班了,在门口等着呢。
彪哥朝李湛摆摆手,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李湛站起身,
“彪哥,新民那边的事,还得让九爷多关照。
我这点斤两,撑不了多久。”
说完转身离开。
彪哥盯着李湛离开的背影,直到门锁“咔嗒”合上。
布满老茧的手指才缓缓收紧,青筋在手背暴起。
他的眼神阴晴不定——
那里面既有对局势的权衡,又暗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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