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镇西郊白爷别墅内,
白爷瘫坐在太师椅上,左手两颗核桃转得咔咔作响。
穿中山装的陈伯垂手而立,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疯狗罗死了,派去医院的两个柬埔寨人失踪了。
他顿了顿,不过...南城也有两个小头目被做掉,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白爷手中核桃一顿,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中间拱火。陈伯推了推眼镜。
凤凰城?
白爷眯起浮肿的眼皮,核桃在掌心转得更快了。
陈伯摇摇头,难说。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镜片,那个李湛...连两个雇佣兵都搞不定?
白爷突然攥紧核桃,青筋在手背暴起,
让他多活两天。
等南城这事了结,让阿鬼带人亲自去会会他。
要不要先动他的场子?
陈伯提议道,新悦那边...
不行...
白爷沉默了一会松开核桃,缓缓摇头,那个按摩中心不能动。
陈伯面露疑惑,那个女人后面的人不是已经...
人走了,情分还在。
白爷眯起眼睛,而且...惦记她的人可不少。
弄不好还惹一身骚,没必要。
他抬眼看了看陈伯,码头那边让世荣看紧点,这两天船都别靠岸。
你对凤凰城和南城怎么看?
陈伯沉吟片刻,凤凰城巴不得我们跟南城火拼。
要是南城能忍了这口气...
我建议可以停手。
白爷冷笑一声,核桃在掌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就看他陈老七忍不忍得下了。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语气忽然缓和了几分,手指轻轻摩挲着核桃,
世荣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陈伯低头答道,整天待在码头办公室,连应酬都推了。
白爷叹了口气,核桃在掌心转得慢了些,
雪飞呢?还没回来?
陈伯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小姐...还在澳门......
白爷猛地一拍扶手,核桃差点脱手而出,
这丫头!真是要气死我!
——
长安医院病房里,李湛正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
门突然被推开,小雪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低胸毛线衣,紧身的剪裁将傲人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下身是条黑色皮裙,刚过臀线的长度让一双长腿更显修长。
脚上踩着双棕色长靴,整个人显得迷人又性感。
哟,伤员今天气色不错啊~
小雪随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故意在李湛病床前来回踱步。
皮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若隐若现。
李湛干笑两声,那个...你今天怎么......
来看你啊~
小雪突然俯身,双手撑在病床两侧,领口微微下垂,
上次帮你擦身子,可把我累坏了呢~
李湛喉结滚动,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怎么?怕我吃了你?
小雪红唇微翘,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的绷带,
今天要不要...再帮你检查下伤口?
她故意放慢动作,从包里拿出体温计,在李湛眼前晃了晃,
听说...某些人上次量体温时,温度特别高呢~
李湛耳根发烫,正想辩解,小雪却突然把冰凉的体温计塞进他衣领,
这次可要好好量量~
李湛顿时发出一声夸张的猪叫,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你这是要冻死我啊!
小雪笑得花枝乱颤,毛衣下的曲线随着笑声轻轻起伏。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李湛腰间的绷带,
疼吗?
她故作关切地问,手上却突然往小腹下用力一抓。
嘶——
李湛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抓住她使坏的手腕,
轻点,我以后还要靠此为生的...
谁让你上次...
小雪话到一半突然脸红,想起那天帮他擦身时的尴尬场景。
她挣了挣手腕没挣脱,反而被李湛顺势往怀里一带。
上次怎么了?
李湛坏笑着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
不是某人自己说要帮我检查伤口的吗?
小雪被他圈在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她红着脸捶了他一下,你个骗子,明明伤得不重还装...
话没说完,李湛突然闷哼一声,脸色发白。
小雪顿时慌了,我弄疼你了?
李湛虚弱地点点头,趁她凑近查看时,突然在她唇上偷了个香。
小雪这才反应过来又被耍了,气得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李湛边笑边躲,
一不小心扯到伤口,这回是真疼得龇牙咧嘴。
小雪见状又心疼了,撇着嘴给他揉腰,活该!让你再装...
李湛趁机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不装了,以后只在你面前装乖。
小雪白了他一眼,却任由他牵着手没再挣脱。
窗外秋风吹落一片梧桐叶,轻轻拍打在窗玻璃上。
突然,门外传来阿珍和莉莉叽叽喳喳的嬉笑声。
小雪立刻把手抽了回来,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病房门被推开,阿珍带着莉莉她们走了进来。
她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哟,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啊?
珍姐说什么呢。
小雪若无其事地整理着毛衣袖口,耳根却悄悄红了。
阿珍嘿嘿一笑,走到李湛床边。
就在李湛松了口气的时候,她突然伸手往他腰间的伤口处一戳。
嗷——!
李湛疼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要出院!
再这样下去,轻伤都被你们戳成重伤了!
莉莉和小文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小雪也忍不住别过脸去偷笑。
阿珍叉着腰,得意洋洋地说,让你装重伤骗人,活该!
李湛揉着腰,可怜巴巴地看着一圈笑作一团的女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窗外,又一片梧桐叶轻轻飘落,病房里的笑声却温暖了整个秋日。
——
傍晚,
南城金沙茶楼里,七叔靠在太师椅上,指尖敲着紫砂杯。
人集合好了吗?他沉声问道。
书和恭敬地递上热毛巾,都安排妥了,就等您一句话。
他抬眼看了看七叔,跟白家这么硬碰硬,万一凤凰城那边...
死了三个弟兄,场子也被砸了。
七叔接过毛巾擦了擦手,
要是不还手,下面的人心就散了。
他拄着拐杖站起身,凤凰城不敢轻举妄动,白家也在盯着他们。
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倒是那个李湛...
七叔眯起眼睛,我总觉得这事蹊跷跟他脱不了干系。
书和低声道,医院盯梢的兄弟说,他病房里经常传出惨叫,估计伤得不轻。
七叔冷笑一声,拐杖指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八点准时动手。
茶楼外,几十个黑影正在暮色中默默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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