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宴会厅内,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顾沉屿的出现,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而当人们看到他身边那位气质独特、面容平静的沈弦时,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悄然蔓延开来。
顾沉屿面无表情,习惯性地周旋于迎上来的商业伙伴和各界名流之间,言谈间是惯有的疏离与掌控感。他并未刻意介绍沈弦,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然而,沈弦的存在本身,就无法被忽视。
他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亦步亦趋、怯懦不安,也没有试图融入顾沉屿的社交圈。他只是安静地跟在顾沉屿身后半步的距离,姿态从容,目光平静地掠过在场众人,带着一种审视般的淡然。有人试图与他搭话,他便会微微颔首,礼貌回应几句,言辞得体,却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人无法深入,也挑不出错处。
这种迥异于传闻的表现,反而激起了更多人的好奇。
“那位就是顾总的……?”一位穿着珠光宝气的贵妇低声问同伴,目光在沈弦身上逡巡。
“看着不像传言中那么……上不得台面啊。”同伴惊讶地回应,“这气度,倒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听说之前闹自杀?看来是死过一次,想通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揣测。
这些议论隐约飘入顾沉屿耳中,让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侧目看向沈弦,却发现对方似乎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展厅中央用于拍卖的一幅抽象画,眼神专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种置身事外的平静,再次让顾沉屿感到一股无名火。他几乎可以肯定,沈弦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姿态,来反衬他此刻被迫处于焦点中心的处境。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插了进来:“沉屿,这位就是沈先生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顾沉屿眼神一冷,看向来人。陆景深端着酒杯,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目光却饶有兴致地落在沈弦身上。他今天穿了一身银灰色西装,气质儒雅,与顾沉屿的冷硬形成鲜明对比。
“陆总。”顾沉屿的声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沈弦闻声转过头,对上陆景深探究的目光。他记得小九提过,这是顾沉屿的商业对手。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并未多言。
陆景深却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主动走近一步,笑道:“沈先生对这幅画有兴趣?这是新锐画家陈默的作品,风格很特别。”
沈弦的目光重新落回画作上,淡淡道:“色彩冲突激烈,笔触却带着一种压抑的秩序感。很有趣的矛盾。”
他语气平和,点评却一针见血,完全不像个门外汉。陆景深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随即笑意更深:“没想到沈先生对绘画也有如此见解。”
顾沉屿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交流,胸口那股郁气几乎要破膛而出。沈弦在他面前要么沉默,要么句句带刺,为何对着陆景深这个外人,却能如此平和地讨论艺术?
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隔开了陆景深与沈弦,冷声道:“陆总对拍卖品感兴趣?看来陆氏最近的现金流很充裕。”
这话带着明显的火药味。陆景深却不恼,反而笑了笑:“比不上顾总大手笔。不过,好东西嘛,总是值得投资的。”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弦,随即对顾沉屿举了举杯,“不打扰二位了。”
看着陆景深离开的背影,顾沉屿的脸色更加难看。他转向沈弦,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意:“你倒是很会招蜂引蝶。”
沈弦抬眸看他,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解:“顾先生何出此言?我只是在欣赏画作。”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是陆总主动过来搭话的。”
顾沉屿被他的话一噎,竟无法反驳。是啊,是陆景深主动的。可沈弦那副坦然自若、甚至能与人探讨艺术的样子,就是让他无比碍眼!他习惯了沈弦的世界里只有他(哪怕是恨与惧),无法容忍有任何其他人,尤其是陆景深这样的人,闯入这个领域。
“记住你的身份。”顾沉屿压低声音,语气冰冷刺骨,“别给我丢人。”
沈弦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
“顾先生,”他声音很轻,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您似乎,比我自己更在意我的‘表现’是否会丢您的脸。”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顾沉屿强撑的冷静。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就在这时,晚宴司仪宣布拍卖环节正式开始,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顾沉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转身走向宾客席。沈弦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算计。
【宿主,顾沉屿的情绪波动值又创新高了!愤怒值85%,嫉妒值30%(虽然他不承认),困惑度70%!】小九兴奋地汇报。
“嫉妒?”沈弦在心中默念,看着顾沉屿的背影,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看来,撬动这座冰山,比想象中更有趣。”
拍卖会上,顾沉屿以远超拍品价值的价格,拍下了一对古董袖扣,举动带着明显的宣泄意味。而沈弦,始终安静地坐在一旁,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晚这场暗流交锋的晚宴,他已经成功地让顾沉屿的情绪,为他而失控了不止一次。
裂痕正在扩大,冰层之下,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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