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霜降已过,京城一日寒过一日。北风呼啸着卷过皇城朱墙,将枯枝败叶扫得漫天飞舞,天地间一片肃杀。
萧府书房内,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众人心头的寒意。
“赵阉已三三日没有上朝了。”兵部尚书李大人捋着胡须,眉头紧锁,“据宫中眼线回报,他称病在家,但府门前车马往来不绝,比往日更甚。”
萧煜站在军事地图前,目光凝重:“他在调兵。西山大营的驻军昨日无故换防,新调来的统领是赵阉的远房外甥。”
“不止如此,”韩青插话,“禁军右卫指挥使前日被免职,接任的是赵阉的干儿子刘瑾。如今皇城禁卫,三分之一已落入赵阉手中。”
林清韵坐在窗边,手中针线不停,正在缝制一件护身软甲。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忧虑的光芒:“赵宦官这是狗急跳墙了。他在朝堂上失了势,必会铤而走险。”
萧煜转身看向她:“清韵,你前日进宫探望太妃,可察觉什么异常?”
林清韵放下手中的活计,神色凝重:“宫中戒备比往常森严许多,各门守卫都换了生面孔。我借故往乾清宫方向去,在长街尽头就被拦下,说是皇上近日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静养?”李尚书冷哼一声,“皇上年轻力壮,何须静养?这分明是软禁的开端!”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乌鸦的啼叫,凄厉刺耳。林清韵心头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笼罩下来。
“我必须再进一次宫。”她突然道。
萧煜断然拒绝:“太危险了!如今宫中已是龙潭虎穴,你这一去,万一被赵阉的人认出...”
“正因为危险,才更要去。”林清韵站起身,目光坚定,“太妃宫中有一条密道,可通往前朝废殿。我从那里走,或许能探听到真相。”
萧煜还要反对,林清韵抢先道:“若无确凿证据,我们如何证明赵阉有谋逆之心?又如何请动各地藩王勤王?”
李尚书长叹一声:“林姑娘所言有理。只是此行凶险万分,务必小心。”
计议已定,林清韵即刻准备。她换上一套宫女服饰,将长发简单挽起,面上略施脂粉,顿时变成了一个寻常宫人模样。
萧煜递给她一支小巧的竹笛:“若有危险,吹响它。我在宫中安插的人会来接应。”
林清韵将竹笛小心收好,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马车辘辘驶向皇城,林清韵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心中五味杂陈。这座她自幼熟悉的宫城,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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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地下密室中,烛火通明。赵宦官身着戎装,一反平日阴柔模样,眼中凶光毕露。
“诸位,”他环视围坐在桌旁的将领们,“萧煜小儿逼人太甚,皇上受其蛊惑,欲置咱家于死地。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禁军统领刘瑾率先表态:“干爹放心,禁军右卫已在掌控之中,左卫指挥使王坚是个墙头草,届时只要控制住他,左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西山大营新任统领赵虎粗声道:“叔父,西山大营两万人马已整装待发,只等您一声令下!”
赵宦官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一直沉默的司礼监太监冯保:“冯公公,宫内安排得如何?”
冯保尖声道:“放心,乾清宫四周全是咱们的人。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中。”
“好!”赵宦官一拍桌案,“三日后子时,咱们就动手!刘瑾控制宫门,赵虎率兵接管京城九门,冯公公负责...请皇上移驾。”
众人心领神会,所谓“移驾”,实为软禁。
文先生轻摇羽扇,阴恻恻地道:“还要防着萧煜和那些藩王。”
赵宦官冷笑:“萧煜的兵符已被咱家设计调换,他调动不了大军。至于藩王...”他眼中凶光一闪,“咱家已假传圣旨,命他们无诏不得入京。”
密议持续到深夜,一场惊天阴谋在暗夜中酝酿。众人散去后,赵宦官独坐密室,从暗格中取出一卷明黄绸缎——那是一道空白的圣旨,上面已盖好了玉玺。
“萧煜啊萧煜,”他抚摸着圣旨上的玺印,喃喃自语,“你以为在朝堂上赢了咱家?殊不知,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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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韵通过太妃宫中的密道,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前朝废殿。这里曾是前朝贵妃居所,因一场大火而荒废,平日人迹罕至。
她从破旧的屏风后探出身来,只见殿内蛛网密布,尘土飞扬,唯有地上的脚印显示近日有人来过。
小心翼翼地推开殿门,林清韵闪身而出,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向乾清宫方向摸去。宫中果然戒备森严,一队队侍卫来回巡逻,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躲过几波巡逻,林清韵靠近了乾清宫西侧的奏事处。这里是官员呈递奏折的地方,或许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忽然,两个小太监低着头快步走来,林清韵急忙躲进假山后。
“...真要这么做吗?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一个小太监声音发颤。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低喝道:“闭嘴!赵公公吩咐的事,照做就是!想想你的家人!”
“可是...皇上一向待我们不薄...”
“糊涂!如今是赵公公的天下!三日后事成,咱们都是从龙功臣,富贵不可限量!”
两人匆匆走过,全未察觉假山后的林清韵。
三日后!林清韵心中巨震,赵宦官果然要动手了!
她必须尽快找到更多证据,然后传出消息。可是如何接近乾清宫?那里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正当她焦急万分时,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御前宫女秀珠,曾是林清韵幼年的玩伴。
林清韵心生一计,待秀珠独自一人时,轻声唤道:“秀珠姐姐!”
秀珠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林清韵,更是惊讶:“林...林姑娘?你怎么这身打扮?”
林清韵将她拉到僻静处,急切地问:“秀珠,皇上可安好?”
秀珠眼眶顿时红了,低声道:“皇上已被软禁多日,赵公公的人把守着乾清宫,连我们这些贴身宫女都不能随意进出。”她忽然抓住林清韵的手,“林姑娘,赵公公他们要造反!我亲耳听见冯公公说,三日后就要...就要逼皇上退位!”
林清韵虽已猜到,但证实后还是心惊肉跳:“可有证据?”
秀珠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从冯公公房中偷来的,上面写着三日后子时的行动安排。”
林清韵展开纸条,借着月光细看,越看越是心惊。上面详细列出了宫变的步骤:控制宫门、软禁皇帝、假传圣旨...每一个字都透着杀机。
“秀珠,多谢你!”林清韵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必须立刻出宫,将这个消息传给萧将军。”
秀珠却摇头:“如今各门都把守森严,没有赵公公的手令,谁也出不去。”
林清韵蹙眉思索,忽然道:“太妃宫中的李公公明日要出宫采办,或可借此机会。”
计议已定,二人分头行动。秀珠返回乾清宫继续打探,林清韵则悄悄返回废殿密道。
然而就在林清韵即将进入密道时,一队侍卫突然出现!
“什么人!”侍卫统领大喝一声,举灯照来。
林清韵心念电转,立刻装作惊慌模样,跪地哭道:“大人饶命!奴婢是新来的宫女,迷了路,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
侍卫统领上下打量她,疑心未消:“迷路?这废殿平日无人来往,你到此作甚?”
“奴婢...奴婢是奉太妃之命,来此取一件旧物。”林清韵急中生智,“太妃娘娘梦见从前在此遗失一枚玉佩,命奴婢来寻。”
这时,一个侍卫在统领耳边低语:“头儿,这是废殿,不吉利,咱们还是快走吧。”
统领犹豫片刻,终究挥挥手:“走走走!以后不许再来这里!”
林清韵连声道谢,快步离去。直到确认侍卫们走远,她才闪身进入密道,心口犹自怦怦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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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中,萧煜一夜未眠。林清韵入宫已一日一夜,音讯全无,他心急如焚。
“将军,要不我带一队人潜入宫中?”韩青提议。
萧煜摇头:“不可打草惊蛇。”
正当众人焦灼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引着一个老太监匆匆进来:“将军,这位是太妃宫中的李公公,有要事相告!”
李公公气喘吁吁,从怀中取出一枚蜡丸:“这是林姑娘让老奴带出来的,说是十万火急!”
萧煜捏碎蜡丸,取出内藏的纸条,只看一眼就面色大变。
“好个赵阉!竟敢谋逆!”他将纸条传给李尚书,“三日后子时,他们要发动宫变!”
李尚书看后,亦是震惊:“必须立刻部署!”
萧煜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然之色:“韩青,你持我兵符,速去京郊大营调兵!记住,要走小路,避人耳目!”
韩青领命而去。
萧煜又对李尚书道:“劳烦大人联络朝中忠义之士,三日后丑时,在皇城南门集结!”
“将军要硬闯宫门?”李尚书惊问。
“不是硬闯,是勤王!”萧煜目光如炬,“皇上被软禁,奸佞作乱,我等臣子,岂能坐视?”
众人分头准备,萧煜独坐书房,展开京城布防图。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
门轻轻被推开,林清韵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清韵!”萧煜惊喜交加,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你终于回来了!”
林清韵满面疲惫,眼中却闪着光芒:“我没事。宫中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急,赵阉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禁军。”
她详细讲述了宫中的见闻,特别是那张行动计划的纸条。
萧煜听后,神色更加凝重:“如此说来,我们只有三日时间准备。”
林清韵点头:“我在宫中联络了几个可靠的人,届时可以里应外合。”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离宫时,秀珠让我转告:赵阉手中有一道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
萧煜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是要矫诏篡位!”
二人相视无言,都明白形势的严峻。赵宦官经营多年,党羽遍布朝野,如今狗急跳墙,必是做了万全准备。
“我已命韩青去京郊大营调兵,”萧煜道,“只是不知能调动多少。”
林清韵轻声道:“我兄长林清轩已接受招安,被任命为边军校尉。或许可以请他率部入京勤王。”
萧煜眼中一亮:“清轩现在何处?”
“应在百里外的驿馆,”林清韵道,“我这就修书一封,快马送去!”
烛光下,林清韵奋笔疾书,将宫中危急情况详细告知兄长。写罢信用蜡封好,交给心腹连夜送出。
窗外,夜色深沉,北风呼啸更急,仿佛千军万马在黑暗中奔腾。
萧煜轻抚林清韵的肩头:“怕吗?”
林清韵靠在他怀中,轻声道:“有你在,不怕。”
二人相拥而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皇城的方向,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一夜,注定漫长。”萧煜喃喃道。
林清韵握紧他的手:“无论多漫长,黎明终会到来。”
宫门深深,深几许?其中暗藏的杀机与阴谋,如同张开的巨网,笼罩着整个皇城。而在这张网中,每个人都不过是挣扎求存的棋子。
但棋子也有棋子的力量,当千万颗棋子联手,或许就能掀翻这盘棋局。
夜色更深了,距离那个决定命运的子时,只剩下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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