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像一位温柔的画师,用最温暖的金色颜料,为纲手家的庭院和廊檐,镀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
训练结束后的团子,正心满意足地趴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懒洋洋地摇晃着自己那根几乎看不见的短尾巴,享受着一天中最安逸的时光。
纲手,则靠在廊柱上,手中捧着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不知道是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的医疗古籍,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知识的海洋里。
而静音,正在厨房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准备着简单的晚餐。
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庭院中花草的芬芳,在空气中缓缓地飘散开来,交织成一首名为“家”的、温馨的乐章。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和谐,那么的岁月静好。
仿佛过去那些充满了悲伤与挣扎的阴影,已经在这温暖的阳光下,被彻底地、永远地消融了。
团子惬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地上滚了一圈,凑到纲手的脚边,用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
纲手从古籍中抬起头,看着脚边这个正在撒娇的、黏人的小家伙,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而又宠溺的微笑。
她放下书,伸出手,习惯性地,揉了揉他那颗手感极佳的、毛茸茸的脑袋。
这个不经意的、充满了亲密感的互动,尽显此刻的安逸与祥和。
然而,在忍者的世界里,所谓的“和平”,总是脆弱得如同朝露。
就在此时——
一阵急促的、慌乱的、甚至带着几分踉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黄昏的宁静!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静音,动作一顿。
正在廊下专注看书的纲手,眉头微蹙。
而那个正在享受着抚摸、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团子,则猛地,抬起了头!
三道目光,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齐刷刷地,望向了那扇代表着内外之隔的大门!
“来了!”
静音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那扇纸拉门。
门外,站着一个她认识的、在木叶医院工作的、比她年长几岁的前辈。
那名年轻的医疗忍者,脸上写满了无法掩饰的疲惫与焦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连身上那件白色的制服,都沾染了几处不知名的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他没有立刻进门,甚至没有先和开门的静音打招呼。
他的目光,穿过静音的肩膀,直接投向了那个正坐在廊下的、传说中的身影。
然后,他对着纲手的方向,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下了一躬!
“纲手大人!”
那名忍者的声音,因为急促的奔跑而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其中蕴含的焦急与恳求,却清晰无比!
“医院……医院出事了!有件事情,想……想向您请教!”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请教了。
这是一种在走投无路之下,所能寻求的、最后的希望!
纲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古籍,语气平稳,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那名医疗忍者,喘着粗气,用最快的语速,将那件如同乌云般笼罩在木叶上空的坏消息,传递了过来。
“是……是一种怪病!”
“从今天中午开始,医院陆陆续续,已经接收了超过二十个孩子!全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
“他们的症状,全都一模一样!先是毫无征兆地发起持续性的高烧,然后,陷入一种极度的、怎么叫也叫不醒的嗜睡之中,浑身软弱无力,就像……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一样!”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我们检查了所有已知的病因——病毒,细菌,中毒……所有的检测结果,全都是阴性!我们完全找不到病因!”
“最可怕的是……我们负责监控的同事发现,这些陷入沉睡的孩子的查克拉,正在以一种非常缓慢、但却持续不断的速度,在流失!就好像……就好像他们的生命力,正在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慢慢抽走一样!”
“查克拉流失?”
当听到这个关键词的瞬间,纲手那双原本还带着几分慵懒的琥珀色眼眸,瞬间,变得如同鹰隼般锐利如刀!
她整个人的气场,在顷刻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股属于“传说三忍”、属于忍界最顶尖学者的、强大而自信的气场,轰然爆发!
她立刻打断了对方那有些语无伦次的汇报,一连串如同连珠炮般的问题,精准地,切中了整个事件的核心!
“发病的孩子,有什么共同点?年龄范围?性别比例?发病前二十四小时内,有没有去过什么共同的地方?吃过什么共同的食物?”
她那冷静而又专业到极致的提问,让那名前来求助的、早已六神无主的医疗忍者,都为之一愣。
这就是……传说中的纲手大人吗?
仅仅是听了几句描述,就能瞬间把握住问题的关键!
纲手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她的大脑,已经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般,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她的内心,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
“只针对查克拉尚未完全成型的低龄儿童……呈现出大规模的、爆发性的传播趋势……核心症状,是持续性的查克拉与生命力的流失……”
一个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结论,瞬间在她脑海中形成。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是某种需要汲取纯净的、未成形的生命力作为‘养料’的邪恶禁术?还是说……”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一个让她感到无比厌恶的、阴冷的身影。
“……大蛇丸那些被废弃的、乱七八-糟的实验,又被什么不长眼的家伙,给翻出来了?”
她的思维,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将整个事件,精准地定性为了一起由人为因素引发的、极度危险的、高级别的“忍术灾难”!
站在一旁的静音,看着纲手眼中那闪烁着的、属于智慧与自信的夺目光芒,激动得小脸通红。
这才是她所崇拜的、所敬仰的纲手大人!
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能够拯救一切的英雄!
她激动地,一把拉住了纲手的衣袖,用充满了希望与恳求的语气,大声说道:
“纲手大人!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吧!村子里的大家,现在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他们都需要您啊!”
“医院”……
这个再也普通不过的词语,在这一刻,却像一盆从九幽之下泼来的、最冰冷的寒水。
瞬间,浇灭了纲手眼中,所有的神采。
浇灭了她身上那股,属于顶尖忍者的、强大而自信的气场。
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猛地一僵。
整个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病人。
纲手缓缓地,缓缓地,转过了身。
她避开了静音,避开了那名前来求助的忍者,那充满了期盼与恳求的目光。
她看向窗外,那片已经被夜色彻底吞噬的、漆黑的庭院。
她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如同这夜色般,冰冷,而又疏离。
“木叶,有属于自己的、完整的医疗体系。”
“三代目火影大人,和医疗部的部长,会根据情况,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那句最伤人、也最决绝的话。
“而且……”
“我……已经不是现役忍者了。”
话音,落下。
静音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激动与希望,瞬间,凝固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巨大的失望。
那名前来求助的医疗忍者,也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着纲手那孤单而又决绝的背影,最终,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只能颓然地、失望地,低下头,鞠躬告辞。
团子,就趴在纲手的脚边。
他清晰无比地,感觉到了一股混合着强烈的自我厌恶、和无法抑制的恐惧的“悲伤气味”,如同潮水般,重新将那个刚刚才从黑暗中走出来一点点的身影,彻底淹没。
她用一句轻飘飘的“我不是现役忍者了”,为自己,也为这个正在遭受苦难的村子之间,重重地,关上了一扇无形的、却又坚固无比的……大门。
“她明明有看穿一切真相的能力,有拯救一切的能力……”
团子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困惑。
“她却选择了旁观……选择了逃避……”
“那双能创造无数奇迹的手,此刻,究竟在害怕着什么?”
“在那座名为‘木叶医院’的地方,在那一间间手术室里,究竟……埋藏着怎样让她至今都无法面对的、血色的回忆?”
这个巨大的、充满了悬念的疑问,成功地,将所有人的情绪,从对这场突发危机的担忧,转移到了对纲手内心最深处秘密的、强烈的探究欲之上。
一场风暴,已然降临。
而真正的风眼,却不在医院,不在村子。
而在……这个女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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