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要请大夫来“诊脉”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林月心头。
她很清楚,在这种后宅斗争中,大夫的诊断往往能决定一个女子的生死。若是被扣上“体弱不宜生养”或者更严重的“恶疾”之名,她别说摆脱为妾的命运,恐怕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需要让这场“病”看起来更真实,甚至……需要在一定程度上,真的“病”一场。
原主的记忆里,有些草药搭配使用,可以制造出类似风寒、体虚的脉象和症状,但不会伤及根本。这需要极其精准的把握,用量稍有不慎就可能弄假成真。
林月决定赌一把。她让小桃偷偷从陈婆子那里买来了所需的几味便宜草药。
在约定的“诊脉”日前一天晚上,林月按照记忆中的方子,小心翼翼地煎服了少量草药。药效发作后,她果然开始出现低热、盗汗、四肢无力的症状,脸色也更加苍白。
第二天,当林夫人派来的嬷嬷领着大夫走进林月简陋的房间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奄奄一息、靠在床头连行礼都困难的病弱少女。
来的大夫是个面生的,看着还算正派。他仔细地为林月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舌苔,询问了几句症状。
林月气息微弱地回答着,时不时掩嘴咳嗽两声,将一个久病缠身的深闺庶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大夫诊脉良久,眉头微皱,对旁边的嬷嬷说道:“贵府姑娘这脉象……沉细无力,似是先天不足,又兼之后天失于调养,忧思过甚,导致气血两亏,邪气入侵。需得好生静养,慢慢调理,切忌再受刺激,否则……恐成痼疾。”
嬷嬷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应道:“有劳大夫了。夫人的意思,也是让三姑娘好生养着。” 她重点强调了“养着”二字。
送走大夫和嬷嬷后,林月才松了口气,瘫软在床上。刚才强撑着精神演戏,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小桃红着眼圈端来温水:“姑娘,您何苦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林月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不这样,怕是连这点清净日子都没了。”
大夫的诊断似乎暂时安抚(或者说,让林夫人暂时放弃了)嫡母。林月被正式贴上了“病弱需静养”的标签,更加被遗忘在角落。连每日的请安都免了,饮食虽然依旧差,但至少没人再来刻意找麻烦。
这给了林月喘息和暗中发展的机会。
她的“小手工业”在小桃和陈婆子的帮助下,规模稍微扩大了一点点。她改进了药皂的配方,做出了带有不同清香(如茉莉、桂花)的香皂,虽然依旧粗糙,但在底层市场渐渐有了点名气,甚至开始有一些小门户的丫鬟或者平民女子特意来问。收入虽然微薄,但积少成多,林月悄悄攒下了一小笔钱。
她还利用这些简单的材料,尝试制作了一些驱蚊香囊、润肤的猪胰皂(利用小桃从厨房弄来的废弃猪胰脏),东西不值钱,但很实用,偶尔送给小桃或者用来打点一下那些同样不得势、但或许能提供些消息的底层仆役,慢慢编织着一张微弱的信息网。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三个月。期间,林月“病弱”的人设维持得很好,偶尔在不得不露面的时候,也是一副风吹就倒的样子。林夫人似乎彻底对她失去了兴趣,转而将精力放在为嫡女林萱相看亲事上。
就在林月以为可以暂时安稳度日,等待及笄后再图谋离开伯府时,一个意外的消息打破了平静。
这天,小桃神秘兮兮地告诉她:“姑娘,我听说了一件事!是关于……关于您生母的!”
林月心中一动:“我生母?什么事?”
“我也是偷听两个老嬷嬷嚼舌根说的……”小桃压低声音,“她们说,当年颜姨娘(林月生母)病得蹊跷,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病重没了。而且……而且她们好像提到,颜姨娘病重前,曾因为一件什么事,和夫人发生过争执!”
生母死因蹊跷?和嫡母争执?
林月立刻联想到了支线任务——查明生母真正死因。
她原本想着先保住自己再说,但这个信息让她无法忽视。如果生母的死真的和嫡母有关,那嫡母如今对自己下手,岂不是毫无心理负担?查明真相,或许也能找到对付嫡母的突破口?
她让小桃继续留意相关消息,但务必小心。
又过了几日,府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嫡女林萱在参加某家赏花宴时,不知何故与人起了争执,失手推搡间,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虽然没受什么大伤,但精心准备的衣裙破了,发型也散了,在众多贵女面前出了个大丑,回府后大发雷霆。
据小桃打听来的消息,林萱似乎怀疑是有人在她用的香粉或者头油里动了手脚,才让她心神不宁以至于失态。
香粉?头油?
林月听到这里,脑子里那点来自现代的、关于化妆品制作的模糊记忆再次被触动。
她忽然想到,自己之前为了试验,曾用小桃找来的干花和米粉混合,做过一点极其原始的“香粉”,虽然粗糙,但气味自然。她也尝试过用简单的油脂和花香浸泡,做过类似头油的润发膏。
这些东西,比起府里小姐们用的高级货自然天上地下,但或许……有其独特之处?
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她能不能……利用这次机会,稍微“帮”一下那位正焦头烂额的嫡姐,顺便……为自己争取一点机会?
当然,不是直接送上门。那样太刻意,容易引起怀疑。
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中间人”,让这些东西“偶然”地传到林萱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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