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扮演何仙姑,让林月在庆喜班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完全透明的、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小学徒,而是成了一个“有点天赋”、“手巧”、“扮相好”的潜力股。虽然唱功依旧是被诟病的地方,但班主和师傅至少愿意在她身上投入一点点资源了,比如安排专门的老师给她“开小灶”练嗓。
林月深知唱功是立身之本,不敢怠慢,练习得更加刻苦。同时,她也没有放下自己的“副业”,继续钻研妆造和服装改良,甚至开始尝试着为班里其他一些不太受重视的师姐设计造型,潜移默化地扩大着自己的影响力。
金牡丹对此恨得牙痒痒,但林月如今有了点名气,又得了班主和福伯的些许青眼,她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只能暗中使绊子,比如故意告诉林月错误的练功时间,或者在林月用的化妆品里掺点无关痛痒但让人不舒服的粉末(被林月敏锐地发现并规避了)。
林月表面上不动声色,依旧对金牡丹维持着表面的恭敬,内心的小本本却记得更满了。她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彻底扳倒金牡丹,并完成支线任务的机会。
她让小铃铛加紧对孙麻子货郎的监视。
这天,小铃铛兴冲冲地跑来,压低声音对林月说:“月姐姐!有重大发现!我刚刚偷听到金牡丹和孙麻子在后台角落说话!金牡丹好像又在向孙麻子要那种‘让人嗓子暂时不舒服’的药粉!还抱怨说上次的剂量不够狠!”
暂时不舒服?剂量不够狠?
林月心中一震!这分明指的就是上次堂会给她下哑药的事!看来金牡丹是嫌那次没让她彻底哑巴,还想再来一次?!
而且,听这意思,孙麻子就是提供药粉的人!
“他们约了下次什么时候交易?”林月急忙问。
“好像……好像是三天后,孙麻子下次来送货的时候!”小铃铛说道。
三天后!
林月眼神一凛。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人赃并获!
但如何操作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直接揭发?空口无凭,金牡丹完全可以抵赖,孙麻子也不会承认。
她需要证据,需要目击证人,需要让金牡丹无法狡辩!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她找到福伯,将自己(修饰过的)发现和担忧告诉了福伯。福伯在戏班待了大半辈子,最恨这种背后害人的勾当,而且他本就对勤快手巧的林月有几分好感。听完林月的话,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
“你放心,这事,老头子我管了。”福伯沉声道。
接着,林月又找到了班里另外两位同样受过金牡丹欺负、且为人相对正直的师姐,隐晦地透露了金牡丹可能要对班里姐妹再次下手的消息,并请求她们在关键时刻帮忙作证。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三天后。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这天下午,孙麻子果然挑着货担来到了庆喜班后台。
金牡丹早早地等在那里,装作挑选胭脂水粉的样子,和孙麻子低声交谈着。
林月和小铃铛躲在暗处,紧张地观察着。福伯则坐在不远处的衣箱旁,看似在打盹,实则眯着眼睛关注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只见金牡丹和孙麻子交谈了几句后,孙麻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飞快地从货担底层摸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塞到了金牡丹手里。金牡丹则迅速将几块大洋塞回给孙麻子。
交易完成!
就在金牡丹将那纸包揣进袖口的瞬间,林月猛地从暗处冲了出来,大声喊道:“金牡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一声喊,顿时吸引了后台所有人的注意!
金牡丹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想将纸包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林月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抓住了她那只握着纸包的手!
“你干什么?!放开我!”金牡丹又惊又怒,奋力挣扎。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不是又想害人?!”林月毫不退让,大声质问道。
周围的师姐们都围了过来,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林月说金牡丹要害人?”
“她手里拿的什么?”
这时,福伯也“醒”了过来,拄着拐杖走过来,沉声道:“吵什么?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看!”
金牡丹脸色煞白,还想狡辩:“没……没什么!就是普通的胭脂!”
“普通的胭脂需要鬼鬼祟祟地从货郎那里买?还需要花大洋?”林月冷笑,手上用力,掰开了金牡丹的手指,那个小纸包掉在了地上。
“捡起来,打开。”福伯命令道。
一个师姐上前捡起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淡黄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众人疑惑。
林月大声说:“我亲眼看到孙麻子把这个交给金牡丹!我还听到金牡丹上次抱怨说‘剂量不够狠’!上次堂会,我莫名其妙嗓子就哑了,肯定就是她搞的鬼!这粉末,八成就是哑药!”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金牡丹尖声叫道,眼神慌乱地看向门口,发现孙麻子早已趁乱溜之大吉了。
“是不是胡说,验一验就知道!”福伯冷哼一声,对旁边一个机灵的学徒说,“去,抱只猫过来,把这粉末拌点水给它灌下去!”
那学徒很快抱来一只后院养的猫。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少量粉末用水化开,强行给猫灌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那只猫就开始发出痛苦的嘶哑叫声,明显是嗓子出了问题!
事实胜于雄辩!
后台顿时一片哗然!
“天啊!真是哑药!”
“金牡丹!你居然这么恶毒!”
“上次林月嗓子哑了,果然是你干的!”
那两位被林月提前通过气的师姐也站了出来,作证说之前就怀疑金牡丹手脚不干净,经常私下和孙麻子接触。
人证物证俱在,金牡丹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班主和师傅闻讯赶来,看到这场面,听完众人的叙述,气得浑身发抖。
“孽障!真是孽障!”班主指着金牡丹,怒不可遏,“我庆喜班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东西!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等堂会结束再处置!”
金牡丹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拖了下去,她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月,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林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被拖走,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有一种“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的轻松感。
支线任务——查明并揭露师姐下药真相,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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