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六息时间，萧沐羽和九色神鹿便已经展开数十次交手，在这期间九色神鹿的精神力始终覆盖萧沐羽，感受这萧沐羽体内运行的力量。
铿！
逸散在周围无处不在的力量骤然提升，萧沐羽原本灵动的身形被禁锢在原地，他的瞳孔骤缩。
虽然对于他们双方之间的差距早有预料，但纠缠如此之久九色神鹿竟然还留有余力，甚至拿捏他轻轻松松，这些都是萧沐羽未曾想到的。
“你的力量与我等同源，但却并不同型，你体内的能量太过于柔和，即起不到炼体的效果，也无法带来强横的力量。”
“在有序之中寻找超脱的机会，如此不过痴心妄想；与无序中寻找维系的平衡，却是以命相搏的抉择。”
“方法已经给你，如何作为你自行决断，且离去吧。”
简单解析萧沐羽身上的力量，以九色神鹿丰富的阅历，三言两语间便为他指出一条道路。
萧沐羽若有所思的点头，身上挣扎的动作逐渐平静。
它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成，继续在这里纠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萧沐羽也就不再久留。
等待凝聚在身上的力量消散，萧沐羽站在虚空，冲着远去的九色神鹿一抱拳，随后整个人便化作流星般远遁。
九色神鹿脚踏祥云，一蹦一跳身形灵动的跃下，渐渐贴近地面。
九尾妖狐早早的等在下方，借助超凡力量腾空飞行，在一片空旷区域面露敬仰之色看着它，直到它缓缓降落，九尾这才小心的凑到九色神鹿身边。
淡淡的精神波动扩散，九色神鹿捕捉到它的精神意志，平静的说道：
“你似乎很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
发觉九色神鹿竟然关注自己，九尾妖狐有些受宠若惊，迟疑片刻，还是呜呜丫丫说出自己的疑惑。
九色神鹿活了这么大年纪，和这只狐狸之间倒是不存在什么语言障碍，更何况它身上还留有自己的部分权柄。
勾动九尾身上一小撮非肉眼凡胎可见的莹绿色光辉，九色神鹿身后逐渐浮现出一大团的莹绿色脑子，与它交相呼应。
接下来进入无障碍交流：
“兽神，您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冒犯的人类？”
“奇异的力量，他像是另一种变数，或许能够解决我所疑虑的问题。”
“兽神，难道您留下了其他手段？”
听着九尾略显天真的询问，九色神鹿轻蔑一笑：
“那是自然，无序之所以命名为无序，便是因为无法被掌控，短暂借助效果自然显着，但就像自毁根基一般，注定不能长久。”
“他若不尝试也就罢了，他若尝试此道，未来必然会与城里那个人类交锋，如此借力打力才有我浑水摸鱼的机会。”
“不然仅凭我的能力，必然是无法处理那人。”
九尾的心中不由一惊：就连它眼中无所不能的兽神，竟然也不能解决城内那头人孽，那人孽究竟是何方神圣？
九色神鹿对于萧沐羽确实有所布置，它并不在乎萧沐羽作为人类的身份，只要接触这种天地间那种无处不在的力量，那力量便会如同噬心之毒一般，使得它们产生源源不断的需求和渴望。
这便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萧沐羽不练也就罢了；他若胆敢尝试，自然会命不久矣，且因为对于这些能量的需求，会和它处于统一战线，共同应对城中那个难缠的家伙。
九色神鹿还在贯彻它一直以来的原则：天地之间只有一线生机。
它想要利用萧沐羽，却也不会步步紧逼，网罗八方放开一面，且试他缘法如何能否寻觅那一线生机。
………………………………
萧沐羽就近来到一处空间裂缝，一路上心中久久不能凭借，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九色神鹿的话语。
“无序吗，以命相搏？”
不得不说，九色神鹿的话语确实诱人，这般异类成道或许真的大有不同。
但同样的，这其中的危险也让他踌躇，并非因为惧怕，只是因为他还有家人。
他曾经熟知的楚歌已经死了，他想为他报仇，但也正是因为斯人已逝，所以才更要珍重其他生人。
为了一个人放弃一群人，这很不负责任，萧沐羽犹豫在此，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轰隆隆！
逐渐靠近空间裂缝，一阵阵御兽的喊叫声不绝于耳，似乎是秘境外面的众多玩家又发动了一次进攻，接连不断的炮弹穿过空间裂缝，砸在兽群之中。
有的御兽实在忍受不住，咆哮着穿过空间裂缝，但它的下场自然不许多言，残忍的玩家们会让它有去无回。
萧沐羽被裂缝前这般混乱的景象阻拦，一时间停下脚步，目光在脚下混乱的兽群中流转。
这些兽群也并非万众一心，趁着混乱的时候，有些食肉御兽趁机啃咬在周围其他的御兽身上，狼吞虎咽的填充肚子。
这些御兽的神态癫狂，身上散发的气势虽然微弱，但其中疯狂暴躁的气势却是充斥着一种原始的威慑。
萧沐羽看着他们，头脑逐渐放空，整个人就像是待机一样，目光一时间有些失神。
一个思路逐渐出现在他的脑海：这些御兽的力量应当就是九色神鹿口中的无序，倘若它们已经掌握这种力量，并且有大量的御兽都可以成长到这种境地，那么所谓的危险又从何而来？
想必这危险便来自他们之间的差异。
差异是什么呢，因为自己是人吗？
就像人类可以成为御兽师，但却无法掌握如同御兽般强大的力量；御兽虽然掌握强大力量却也还会被御兽师所限制。
这可能是规则的一部分，以萧沐羽现在的高度，了解到世界规则的概念并不算什么稀奇。
“人类的能力是有限的，肉体凡胎局限我的高度，那边超越现在的身躯。”
“我不做人了，楚歌，你给我等着吧！”
化神境界本身就是在炼制第二精神，萧沐羽跳过了分神的步骤，以心魔作为第二精神，现在用于分割倒是有些担心其脱离掌控。
不过也就是补上先前分神的步骤，这对于已经熟悉修炼之路的萧沐羽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切割自己的部分精神，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无需经过养神的步骤，萧沐羽直接强加这分割出来的精神意志融入作为第二精神的心魔之中，以主意志强行稳固切割意志的状态，直到两种同根精神完成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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