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看不到不行。
微笑道。“原来是李象,稀客。”
没有用官方礼数,只是一抱拳,这算是对庶民最大的尊重。
李象抱拳。
“草民来此只是想知道捡烂桔子该如何责罚。”
这时候不能退缩,哪怕身份与贱民无异。
“无妨,刚刚本官欲吓唬此子,方便后续问案。”
县令说完走向案牍后坐下,受死的骆驼比马大,李象他不能得罪。
又道:“升堂。”
差役进入大大堂,立于两侧。
“劼一大师,你状告王寒偷桔子可有证据。”
县令再道。
劼一此时明白过来,县令这是不想惹麻烦。
“出家人不打诳语,亲眼所见此子偷桔子。”
双手合十又报:“阿弥陀佛。”
县令点头,认为劼一此证有效。
“大唐以仁政治民,明律偷盗者发配边关,念其年幼杖责二十作为惩戒。”
说完看向劼一又道:“如此轻判还望大师不要多想才是。”
劼一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唉,我佛慈悲。”
“行刑。”县令丢出令箭。
“草民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事。”李象有气无力道,原来和尚的话也能作为证据,真是荒唐,他凭什么?
这二十板子打完王寒还能活吗?
“哦?你以为该如何?”
县令满脸笑意,如此断案合理合法,就算李象日后托关系找自己麻烦也无用。
“我以祖父祖宗十八代立誓,王寒没有偷桔子。”
李象三指向天。
“大胆。”劼一惊怒道,声音都在颤,听听他说什么?用祖宗十八代发誓?
“放肆。”县令咆哮一声,站起身。
李象的祖宗十八代就是当今圣上的祖宗十八代,此事若是传出去他这县令全家都要跟着陪葬。
这已经不是在辩护,这是想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他见过英明神武的圣上,大唐所有县令上任前都要经过李世民最后确定,李世民点头他才能上任。
“县尊此子目无法纪,在开元寺三年无人来探望。”
劼一手指李象,提醒县令不要被李象骗,李象没人管。
县令稳定心神慢慢坐下,他刚刚那句放肆是对劼一说的,并不是对李象。
看着李象眼神中藏着复杂。
“不可妄言,本官断案公正,可送至京都大理寺重审。”
县令没有接李象的话。
整个大唐也没人敢接。
又不想东宫安,劼一是东宫安排过来的。
“李象我没事,不就是二十板子吗?你先回去吧。”王寒挤出一丝笑。
知道事大,他心里一直认为李象比他惨,心疼兄弟,看他疼的说话有气无力,再看自己挨打一定扛不住。
李象挪动身体,一步一步走到大堂柱子旁。
用手拍了拍。
脑袋贴在上面试了试。
祖宗十八代不管用,那就只能用这条命去救王寒。
“你要干什么?”
县令蹭一下站起身,他是真的慌了。
前年一妇人因不堪受辱撞死在这里,那流出的脑浆至今记忆犹新。
李象撞死在这里,他的结局会如何?
千刀万剐,五马分尸都是轻的,会被灭三族。
圣上或许已经忘记有李象这个孙儿,绝对不会允许李象死。
李象这些年过什么样的日子他知道,正因为知道才怕。
有人要彻底断陛下念想,让李象与他父亲一样瘸腿,这才会有瘴疾。
李象没有给县令说教的机会,头撞向柱子,身体软在柱角。
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犹豫。
露出一丝怯懦他便救不了王寒。
县令窜到李象身边将他扶起,试一下鼻息没有死。
这才长出一口气。
“县尊不必担心,人哪有那么容易撞死。”
劼一同样心颤,看似是在安慰县令,其实也在安慰他自己。
县令双目赤红,不担心?
说的真轻松。
“闭上你的嘴。”县令没有失去理智,清楚劼一所作所为都是东宫授意。
再次检查李象,确定他只是晕倒才看向差役。
“将李象送回。”
起身回到案牍后坐下。
看向王寒。
“行刑。”
有劼一在他不得不得继续行刑。
差役从县令眼中看懂该如何行刑。
杀威棒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声势大,其实很轻。
王寒一愣,怎么不疼。
差役无语,用脚踩他的手指,王寒这才惨叫。
劼一很满意,双手合十。
“贫僧见不得此场面,告辞。”
说完向外走。
他离开后差役不再打,看向县令。
“行刑结束,给他两张饼让他回去。”
县令说完起身向后院走。
今天真是倒霉,差点惹上灭族之祸。
差役扶起王寒,今天他们见识到什么才是我佛慈悲,以后再去上香他就是狗。
“你有个好兄弟,回去吧。”
县令拿出几文钱塞给王寒,让他自己去买饼。
王寒连连作揖道谢。
跑出县衙。
舍不得买大饼,用两文钱买半口袋粟米,扛着向太子坟走。
刚刚来到草房。
“嘶。”听到李象倒吸冷气的声音。
忙推门进去。
光线正好穿过门照在李象小腿上。
那脓包已经爆开,血与脓挂满小腿。
还有一股恶臭,填满整个草房。
李象双手死死捏着膝盖下方,浑身抖动,额头冷汗不断冒出。
王寒跑到床边,手足无措。
“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帮我烧一锅热水。”
李象一开口仿佛泄气一般,再次晕倒。
王寒眼含热泪去外面烧水,不时看一眼草房内的李象。
趴在地上拼命吹燃烧的木头。
直到陶罐内水泛起水花。
这才跑回房屋内。
李象幽幽睁开眼,苦笑下,腿疼连晕倒都不得安生。
慢慢坐起身,看了眼洗得泛白的衣服。
轻轻撕扯下一大块,又撕成布条。
“用开水烫一下,还有那把刀也烫一下。”
将布条递给王寒。
王寒接过,拿起桌上巴掌长短的匕首跑出草屋。
将这两样丢进锅里。
不久,用筷子夹出,放在一块方形木板上进入房间。
放在床上又端进来一盆凉水。
李象咬咬牙,准备清理伤口。
双手扶着小腿伸入木盆中。
用一块烫好的布轻轻擦拭破口周围。
破口处皮肤凹下去一大块。
清洗干净以后,拿起匕首看着小腿,脸色纠结。
这伤口一定要彻底敞开,这样才能防止恶化。
这里没有消毒用品,全部敞开感染风险太大。
“怎么办?”
王寒双手抱胸,总忍不住发抖这样抱着好很多。
“你洗洗手,等会帮我用布条把伤口缠上。”
李象将匕首贴在凹陷皮肤上,轻轻划开。
再次有血水冒出。
露出白森森的腐肉。
一不做二不休,这肉已经坏死,留不得。
用匕首轻剐,一层去掉后下方依旧是坏死。
李象咬牙再次深剐。
王寒身体不断抖动,眼皮一翻直挺挺倒下。
小象对自己真狠。
李象看一眼王寒,继续下刀,他要治好这腿,他不能瘸两辈子,绝对不能!
咬牙再次深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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