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楠放大照片,能看见她领口别着枚小小的雏菊胸针,和当年自己送她的那枚很像。
往下翻,档案里记着她的轨迹:江城一中的毕业照里,她站在后排,马尾辫垂在肩后;
江城综合大学的设计获奖证书,照片上的她捧着奖杯,耳尖泛红;
就连现在的工作地址,都精确到了珠宝设计部的工位编号。
可最扎眼的是后面的文档附件。点开时,薛一楠的指尖蹭过屏幕上“片场受伤”四个字,心猛地一沉。
文档里写得清楚:AstralReverie请了花青墨代言,林冉作为对接助理去片场,被封家旁支的一个女人当众扇了巴掌,正打在左肩,“力道之重,致皮下淤青面积约5cmx3cm,未见骨裂,需住院观察24小时”。
下面附的照片更让她攥紧了拳头,林冉穿着病号服,左肩的衣服被撩起一点,露出片青紫的痕迹,衬得她的皮肤愈发苍白,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委屈,却强撑着没掉眼泪。
“砰”的一声,薛一楠把钢笔拍在桌上,水果糖滚到桌角。
她抓起椅背上的白大褂往身上套,扣子扣错了两颗都没察觉,抓起车钥匙就往门外冲。
宾利的引擎在楼下嘶吼起来,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汗,连闯了两个黄灯。
五年前在瑞士,她接到封景辰浑身是血的电话都没这么慌过,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医院,见林冉,确认她是不是真的没事。
市中心医院的走廊飘着浓得化不开的消毒水味,薛一楠按着病房号找过去,在302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金属门把手凉得硌手,她的手指攥上去又松开,来来回回三次。
她怕,怕门开了,里面的人说“我不认识你”;怕自己的出现,又会让林冉像五年前那样,硬着心肠推开她。
走廊里的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车轮轱辘的声音惊醒了她,她深吸一口气,刚要敲门,病房里突然响起刺耳的呼叫铃声。
“医生!”薛一楠的职业本能瞬间压过了所有犹豫,她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病床上的林冉正撑着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想去按心电监护仪的按钮,嘴里还急着解释,“不是我按的,它自己响的...”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带着雪松薄荷味的怀抱裹住了。
那味道太熟悉了。
是五年前薛一楠校服上的味道,是她离开江城时塞给自己的围巾味道,是无数个午夜梦回里,她抓不住的念想。
林冉的身体瞬间僵住,手指悬在半空,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肩膀上的淤青好像都不疼了,只剩下怀里传来的温热,是真的,不是梦。
薛一楠抱得很紧,却又在触到林冉左肩时猛地放轻力道,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片青紫。
她的下巴抵在林冉的发顶,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消毒水味,竟让她鼻尖一酸。
“有没有碰到伤口?”她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跑过来的喘息,还有藏不住的颤音。
林冉缓缓从她怀里挣开一点,抬眼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她看着薛一楠,狼尾长发比五年前长了些,发尾微微卷曲,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通红,连眼尾都泛着红,白大褂的扣子扣错了,显得有些狼狈。
“你瘦了好多,”林冉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薛一楠的脸颊,触到一片微凉的湿意,“头发也长了...”
薛一楠的眼泪“啪”地掉在林冉的病号服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别过脸擦了擦,再转回来时,目光落在林冉的左肩,“怎么弄的?是谁打的?”
林冉看着她紧绷的嘴角,突然笑了,笑得有点涩,“你还是这样,最先问的永远是伤。”
她抬手想碰薛一楠的头发,又怕碰到她的狼尾发圈,手指悬在半空。“我没事,就是皮外伤,小辰助理已经处理好了...”
“封景辰?”薛一楠拿起床头的病历本,指尖捏着纸页,把“皮下淤青”那行字看了三遍,才松了口气,“还好没伤到骨头,休息几天就好。”
病历本的纸页被她攥得发皱,她突然想起五年前,林冉也是这样,受了委屈只会说“没事”,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林冉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薛一楠的白大褂上,“在做医生了?”
薛一楠拿着病历本的手顿住,指节泛白。她抬眼看向林冉,眼底的委屈和不甘终于藏不住了,“回来有一阵子了。”
她把病历本扔在床头柜上,声音突然硬了些,“这次,你还要把我推开吗?”
林冉的眼神颤了颤,别过脸看向窗外,“为什么要回来...”
这句话像根针,扎得薛一楠心口发疼。
她突然俯身,双手撑在林冉身体两侧,把人困在病床和自己之间。一只手轻轻按住林冉的手腕。
怕伤到她,力道轻得像羽毛,却又带着不容挣脱的坚定;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说,让我走,”薛一楠的呼吸拂过林冉的唇,带着雪松的气息,“我现在就走,绝不回头。”
林冉怔怔地看着她,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薛一楠的手背上,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想说“你走吧”,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轻轻的摇头。
那摇头的幅度很小,却像一道光,瞬间冲垮了薛一楠所有的克制。
她刚要松开手,林冉突然伸手环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像要把自己嵌进她的身体里。
下一秒,带着眼泪咸味的唇就撞了上来,林冉的吻很笨拙,带着点急切的慌乱,唇瓣蹭过她的唇角,又慌慌张张地加深,连呼吸都乱了。
薛一楠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就被这五年的思念淹没。
她抬手扶住林冉的腰,指尖避开她的伤口,只敢轻轻蹭过她的后背。
林冉的舌尖探进来时,带着点生涩的试探,没一会儿就喘不过气,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蹭到了她的脸颊。
“五年了,”薛一楠退开一点,声音带着笑意,又藏着点委屈,“你怎么还不会换气?”
林冉的脸红到了耳根,手指攥着薛一楠的白大褂,把那片布料揉得皱巴巴的。
“不要说话...”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又带着点倔强,抬手按住薛一楠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去。
这次她慢了些,学着薛一楠的样子,唇瓣轻轻厮磨着,连呼吸都放得柔了。
薛一楠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自己的背上轻轻划过,带着点痒,又带着点依赖。
病房里很静,只有心电监护仪“滴滴”的轻响,混着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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