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来了吗？”李冰问，“既然你本就有依附于我的想法，不该空手。”
“请您理解，圣子！奇迹过于特别……每个人都需要不同的配方。”药剂师咽了咽口水，“若您想要使用，我至少需要半年，不，呃，4个月的时间。让我测定您的状态和需要的配方。”
李冰哦了一声。
语气平淡，却好像要把一切终结。
神哪，我听起来怎么这么像，拖延时间骗钱的骗子！
药剂师的脑袋要炸了。他完全理解为什么家族一直没有冒险面对血脉者了。
他脸色寡白，身躯摇摇欲坠，“我，我不知该如何取信您，伟大圣子……”
李冰没有回答，也没有恐吓，继续问，“4个月就能创造新配方？是否太短了？”
药剂师急忙道：“只是需要修改一些辅料。最关键的是，我必须测试出您的初始天赋。”
李冰来了兴趣，“嗯，怎么测？要多久，花多少钱？”
“不用花钱，现在就可以！”药剂师急忙从怀里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几朵干瘪蓝花。
李冰能分辨出那是蛛网蓝花。
一种炼金配方里很少用材料，通常被认为有生命，水，毒属性。
“请给我一杯水，您的一点头发！”药剂师喊道。
“老猫，去拿，多拿两杯。”李冰说。
猫眼应声，身影快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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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两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都不说话，气氛凝固异常。
药剂师痛苦的哀叹一声，“尊贵圣子，您现在相信我的说法吗？”
“我没有判断。”李冰说，“我能杀你全族。如果你有如此决心，被骗又何妨。”
“原来如此。”药剂师深呼吸一口气，情绪稳定下来，“这次冒险，我以为是因为家族遭受了灾难。我的很多亲族都成了孤儿或者残疾。我需要回报您，也需要帮助他们……但仔细想来。或许我只是不愿辛苦下去。我……”
不等药剂师念叨完，猫眼回来了。
药剂师于是停止说话，站了起来。
在李冰注视下拿起水杯，将蛛网兰花撒在水中，又接过李冰的头发，在水中搅拌几下。
“***！”不等李冰看明白，药剂师爆了个粗口，摔了杯子。
在绝境中，他脸上只有笑容，语气既有欢快又有颤抖，“圣子，您绝对知道吧？”
“怎么说？”
“您没有任何生命亲和力。”药剂师说，“现在想来是自然的，您是亡灵圣子。您的情况怎可能和正常人一样。”
“所以，它会有效吗？”李冰问。
“不可能。”药剂师斩钉截铁地摇摇头，“这就像明亮药剂，它可以让视力不好的人暂时看清东西，但对于连眼珠都没有的瞎子，它起不了任何效果。”
“好吧。”李冰点点头。
虽然失望，但这确实在意料内。
药剂师不再恐惧了，直接询问，“需要继续证明吗？圣子，我相信除了我，没人能如此断定您的天赋吧。”
“证明不必，但你需要为他制作奇迹药剂。”李冰指向猫眼。
“啊，我？”猫眼猝不及防。
“没问题。”药剂师点点头，“天赋现在就测吗？哦，您还提前备好了水。”
李冰颔首。
于是猫眼被揪下一撮毛，还是一样令人不明所以的过程，药剂师放下水杯，语调惊奇，“不愧是血脉者，您身边的怪事还真多。您的这位……助手。有两份天赋，虽然都不高。”
李冰平静说，“你自己呢？”
“什么？”药剂师不明所以。
“你们家族没有怀疑过自己是血脉吗？常人怎可能看出别人的天赋。”李冰指了指水杯，“就用这种简陋的办法。”
药剂师如遭天雷，身躯摇晃，猛然惊觉，“确实！确实如此！姑妈说过我继承了家族的荣光，我以为那只是……众神啊！白河啊！为什么不说清楚？”
“或许……”李冰语气低沉，“你家族的每一代都被这样耍过。”
药剂师张了张口，一阵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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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李冰又向药剂师确认了一些细节。
“它没有限制？如果把天赋极限定为10。它能让10变为11，12？”
粗暴的数字化，让药剂师卡壳了好一会儿，“一开始，奇迹只能将药剂师提高到中等，现在，它已经能将我，一个刚练习两年半的新人变为高等。用数字来说，能到……6？”
药剂师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个数字过于保守，可能会让血脉者失去兴趣。
李冰面庞确实抽搐了一下，不过和药剂无关。
他一个天赋为0的，哪怕只能提升到1，也不会嫌弃。
压下吐槽，李冰继续问：“持续时间呢，副作用呢？”
药剂师继续说：“回禀圣子，持续时间，约一个标准时。副作用主要是过后极度疲惫。重复使用……间隔至少十四天，否则无效。”
李冰微微颔首。
所以药剂师每个月只能当两个小时的高级炼金师。
太短了，所谓的“足够支撑高等药剂”，只是一些关键步骤。
这就注定了，他们产出的药剂品质不会高。
公平竞争都不一定能赢。
“你们家族，有多少人知晓完整的配方？”李冰问出关键。
“只有我一人，圣子。姑妈去世前，将一切传授给了我。”药剂师回答，又嘀咕，“亏我几个堂兄表哥还好奇过传承。他们完全不明白……”
“很好。”李冰无视嘀咕，宣布道，“从今天起，你和你的知识，正式受我庇护。你将作为我的炼金顾问，享有相应的待遇和资源。你需要深入研究这项药剂，直接向我汇报。”
药剂师先是平淡的哦了一声，随即才意识到自己不礼貌，连连叩拜：
“感谢圣子！感谢您的信任！我誓言，必竭尽所能，为您效力！”
李冰摇头，“等你证实了你的说法，一切才真正生效。”
说罢，李冰又补充道，“把你的亲族都叫上。把事情说清楚。”
药剂师了然点头，“失败之后就杀我全家。”
李冰顿了顿，“我是说，血脉者的事，我可不想看到家族内斗，把你弄死。”
药剂师闻言，有点不以为然，但还是恭敬道，“遵循您的智慧。”
“做事去吧。”
李冰挥挥手，屋内的骨头齐刷刷看着药剂师，“不管是真是假，我都期待着。”
“我必将令您见证。”
药剂师十分笃定，此话出口，他才有了一点实感——
家族数代人梦想的依靠，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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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眼带药剂师去实验室。
看着药剂师几乎是飘着离开的背影，李冰一阵失神。
所以，一项或许有世界影响力的成就，这么突然砸在了他脸上。
仅仅是他一时兴起去屠了一波绿皮？不……是他的身份。
李冰知道，自己一直忙于学术。只和少量的人交流过。也没有参与过很讲究排场的正式场合。虽然能意识到自己身份很高，但如何高，高到什么程度，是缺乏感觉的。
李冰感叹一声，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哦，我是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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