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一片寂寥。
桑晚好心的将视频发到顾怀阳的手机里,以便于他以后反复观看。
出了楼梯,手机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夜很黑,她将手电筒打开。
不期然的,面前有人挡了路。
手电筒一照,桑晚认出了人。
“曲同学?”桑晚手腕处的袖子又拉了拉,淡淡的看他,不带一丝情绪。
曲舟拦住她,沉声问,“这么晚了,你就让他在你房里?”
“你有权利质问我吗?曲同学。”桑晚将手电筒模式关掉,还是省一点电比较好。
趁着夜色,看不清彼此的脸,却能清楚的听见面前人的呼吸声。
一个气急败坏,一个轻缓平和。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夜太晚了,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曲舟低着脑袋无力的解释,努力的想看清她的神色,可又害怕她的平静。
桑晚突然想,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自己可能还要拜托他一件事,率先软了声。
她问他,“你的伤去医院了吗?”
曲舟惊喜的抬头,带着不可思议,眼睛亮的叫夜色也没法阻挡。
他没听错吧,她在关心自己。
心突然软了下来,曲舟有些别扭,“去了,去了。”
又欺骗了她,从那天开始,其实他就没想过去医院。
“那就好,你能帮我个忙吗?”桑晚并不在乎他的死活,伤重不重她也不会关心,只是她还有一些事儿没完成,这样会让她不安心。
她不想那样不安心的去死。
“什么忙?我一定会…”曲舟像是一口气喝了几瓶碳酸饮料,心里又酸又涨,他喜欢这种感觉。
“嗯,是这样。”
“我呢有一些钱,在我房间的枕头底下,你可以帮我交给房东许阿婆吗?如果没有见到她,那交给她的孙子许先生也行,感谢他的照顾。”
“还有只只,哦,只只就是那只猫,送你了,房间里的猫粮猫砂猫罐头什么的都拿走吧,我怕她一时间用不惯其他的。”
我可不放心它和顾怀阳在一起呢。
所以走之前,它一直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还有……”她还想交代些什么,被他尽数打断。
曲舟越听越害怕,这些好像都是最后的遗言似的,不,他怎么能那么想!
“够了,这些事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做!”为什么要让他代劳,他心里越听越没底。
桑晚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种固执又残忍地天真,“奇怪,曲同学,你不是想赎罪吗?给你机会你都不把握?”
曲舟看不清她的样子,心里一阵恍惚。
报恩吗?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曲舟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慌忙问她。
“顾怀阳喝酒了,我去给他买解酒药啊。”桑晚沉着的解释,颇有条理,也不慌乱。
曲舟也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很淡。
可在她身上却很明显。
“曲同学,你能上去帮我看看只只吗?和一个醉鬼待在一起,我怕猫有危险。你知道的,我很关心它。”桑晚像是知道曲舟提议要一起去,不经意地打断了他的思考。
曲舟脑子确实很乱,思绪被她打断,下意识的跟着她的话术走,对了,猫。
她很在乎那只猫!
“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的答应了她。
桑晚隔着黑夜冲他笑了笑,“谢谢你。”
曲舟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往楼房那边走。
“曲舟,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纪恬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
隔着夜色与清风,她喊住了人。
问话之人带着懵懂的天真,有些苦恼又自然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曲舟回头,想开口却哑了声线,事情太久而遥远,想让她别误会,想让她听他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
最后他听自己说,“因为她在我小时候救过我。”
桑晚喃喃道,“难怪呢,救命之恩啊。”
摩挲着手腕红绳的手放开,桑晚笑着点点头,远处灯火通明,与他身后的漆黑暗淡截然不同,她眼神氤氲着别样的情绪,冲他欢快的告别。
“曲舟,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心人呐!”
知恩图报,不知是在说自己和她,还是在说他和纪恬。
然而这一切都消失在风里。
曲舟强行幻想着之后的美好,他想等桑晚回来,自己就和她解释,他和纪恬,不是旁人想的那样,他喜欢的是她。
无关乎救命之恩。
应了承诺,他上了楼,楼梯很静,很晚了,这里空无一人。
曲舟没开手机的灯光,却行走无碍,这个地方之外他徘徊了数次,身体都产生了肌肉记忆。
敲了敲门,意料之内的,没人应声,曲舟也没客气,握着锁头暗暗用力,门就开了。
径直走了进去,门没了阻挡自动关上。沙发上的男人昏睡如泥,房间里酒气弥漫。
曲舟有些厌恶的看着顾怀阳,还是受不了的开了窗户。
“只只?”他叫着那只猫,没有任何动静,客厅狭小,一眼就可以看到头,猫没在。
可桑晚说它和顾怀阳共处一室啊。
某个房间里传来沙沙声,那是猫用爪子挠门的声音。
曲舟听见动静走过去,开门,猫猛的跑了出来,见到了熟人,冲他喵喵叫。
他哑然失笑,在它面前蹲下,“只只,是不是又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了?”
只只表示抗议,扒着他的衣服不放,又咬着他的裤腿示意往里走。
它在解释?
曲舟跟它进了房间,这是桑晚的房间,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那只猫,直到只只跑到了自己的小毯子上…
所以说,只只一直都在桑晚的房间里,没有离开过。
那桑晚的交代,不好!
他不是傻子,一转眼就想明白了。
跑出了房间,心里满怀懊恼,自己早该听明白的,听明白刚才桑晚的话!
可她说去买解酒药,卖解酒药的店铺很多,她去了哪儿?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回了房间拿起桌上的杯子,里面有一层白色粉末状物质,甚至没干。
视线里,沙发上的白色药瓶吸引了他的注意,药瓶上的包装被撕了。
他拿起药倒出一粒,仔细在手里观察。
看了眼沙发上昏睡不醒的人,明显不是酒后的宿醉,随即又将药放回瓶子里,这是安眠药。
曲舟一把将人拉起来,照脸上给了他一拳,丝毫没留手。
剧痛袭来,顾怀阳意识依旧昏沉,但也还是醒来了。
睁开眼的一瞬,他猛的站起身,扯着曲舟的衣领冲他大喊,“桑晚呢!沈桑晚呢!”
“我还想问你呢,你做了什么,又对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她会说那些话。
曲舟挣开他的束缚。
脑子还是有些懵,顾怀阳倒了杯水,全部倾倒在自己头上,总算有了思考的意识。
“是纪恬!她去找纪恬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曲舟如坠冰窖,难怪桑晚刚才会问那些话,可自己没听,他喃喃自语,“为什么,纪恬和她明明也没那么大的仇恨。”
“你在说什么!纪恬害死了她母亲,还害死了那些猫!”顾怀阳一拳打在他脸上,不是报复,是想将他打醒。
曲舟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他慌了神,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这些,她都没和我说过…”
浑身卸了力气,心涨得发疼。曲舟颓废无力地笑着,原来自己才是被蒙在鼓里,始终没醒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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