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九皇子轩辕澈的寝殿。
相较于几日前醉后的狼狈,此刻的殿内安静得有些可怕。轩辕澈坐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眼神空洞,失去了神采。
夏幼薇收下靖王亲赠鸾鸟玉镯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
原来心痛的极致,不是嘶吼发泄,而是这样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以为自己还有时间,以为自己只要变得更好,总有一天……。
可他忘了,他的对手是皇叔,是那个一旦认清心意就绝不会放手、也强大到足以给她一切庇护的靖王轩辕奕。
他输了。
一败涂地。
甚至连上场角逐的资格都没有。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用骄傲和毒舌来掩饰一切。可现在,他连伪装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起身,走到书案前。打开暗格,里面是她的手帕、写坏的毛笔、糖纸……还有那幅他偷偷画的她练剑时的画像。
指尖轻轻拂过画像上她那坚毅明亮的眼神,轩辕澈的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注定了只能是个旁观者,一个在她故事边缘的配角。
继续留在京城,每日看着她和皇叔出双入对,举案齐眉?他做不到,对他来说那是无异于凌迟的痛苦。
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还能保留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他合上盒子,眼神重新聚焦,眼底却是一片决绝。
第二日,轩辕澈入宫求见女帝。
紫宸殿内,轩辕澈一改往日华丽张扬的装扮,只着一身素净的靛蓝色皇子常服,神色平静,看起沉稳了许多。
“儿臣参见母皇。”
“澈儿?今日怎么如此规矩?”女帝看着下方明显有些不同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母皇,”轩辕澈跪地,行了大礼,声音清晰而平静,“儿臣年岁渐长,却终日无所事事,深觉愧对母皇教诲与皇子身份。近日听闻荆楚漕运关乎国计民生,儿臣恳请母皇准许儿臣南下,巡查漕运,体察民情,为朝廷,为母皇分忧。”
女帝微微一怔,审视着儿子。她自然听说了他与夏幼薇那些风言风语,也知晓奕儿赠玉镯之事。此刻澈儿突然请命南下,其中心思,她如何不知?
她微微叹息,既有对儿子的心疼,也有一丝欣慰。懂得放手,懂得将情愫转化为前行的动力,这或许也是一种成长。
“你可知荆楚路远,漕运事务繁杂辛苦?”女帝缓缓问道。
“儿臣知道。儿臣不怕辛苦,只愿能略尽绵力,不负皇子之责。”轩辕澈叩首,语气坚决。
女帝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准奏。朕会派几位得力的官员辅佐于你。记住,此行代表天家颜面,需谨言慎行,切莫任性妄为。”
“儿臣遵旨!谢母皇!”轩辕澈再次叩首,声音隐隐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得到准许,他并未停留,即刻回宫命人收拾行装,动作快得有些仓促。
因为他怕慢一步,就会后悔,就会失控。
离京那日,秋高气爽。轩辕澈一身劲装,跨坐在骏马之上,身后是轻简的护卫。他拒绝了所有送行的人。
走出城门,他勒住马,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目光复杂。这里有他所有的年少轻狂,所有隐秘的爱恋,和所有求而不得的怅惘。
最终,他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猛地一甩马鞭,绝尘而去。
马蹄声远去,卷起淡淡烟尘。
就在他离开时,一名侍卫将一封信函送到将军府,交到了夏幼薇手中。
信函上只有寥寥数字,是轩辕澈那飞扬的字迹:
“愿你一世安乐,我在荆楚,亦会欢喜。”
没有署名,没有抬头。
夏幼薇捏着那薄薄的信纸,看着那行字,怔忡了许久。
窗外,天空湛蓝,白云舒卷,一声轻轻的叹息,随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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