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气氛庄严肃穆,却又暗流涌动。
女帝轩辕佩高坐于龙椅之上,面色沉静,不怒自威。皇夫坐在下首一侧,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所有人的目光都时不时瞟向殿门方向,等待着关键人物的到来。
赫连珠一身外蒙皇室正装,站在大殿中央,昂首挺胸,脸上带着悲愤和屈辱的表情,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的几名使臣站在其后,同样面色不善。
“陛下!”赫连珠声音带着哭腔,率先发难,“外臣受邀来访,本着两国友好之心,设宴为九殿下饯行。岂料九殿下席间多饮了几杯,便借酒行凶,对外臣……对外臣行不轨之事!若非夏都尉突然闯入,外臣清白恐已不保!此事,陛下必须给外臣,给我外蒙一个交代!”
她声泪俱下,演技精湛,若不是深知内情,几乎要让人信以为真。
一些不明真相或别有用心的官员闻言,顿时议论纷纷,看向即将进殿的轩辕澈方向,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指责。
“肃静!”女帝身边的内侍高喝一声,殿内稍稍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靖王、九皇子、夏都尉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殿门口。
夏幼薇、轩辕奕、轩辕澈三人并肩步入大殿。夏幼薇神色平静,步伐沉稳。轩辕奕依旧冷峻,目光扫过赫连珠,带着冰冷的寒意。轩辕澈则挺直腰板,面容镇定,眼神清澈,毫无做了亏心事的心虚模样。
三人行礼后,女帝缓缓开口:“赫连皇女所言,尔等可有辩解?”
轩辕澈上前一步,朗声道:“回禀母帝,赫连皇女所言,纯属颠倒黑白,诬陷儿臣!”
他的声音清朗,回荡在大殿之中,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哦?”女帝目光微凝,“那你且将昨夜之事,细细道来。”
“是!”轩辕澈不卑不亢,将昨夜赫连珠如何以“边境百姓安危”为诱饵邀请他,宴席间如何劝酒被他拒绝,又如何利用特制的筷子下药,以及他发出信号后夏幼薇和轩辕奕及时赶来相救的过程,原原本本,清晰无比地陈述了一遍。
他的叙述条理分明,细节详尽,尤其是提到银针试毒无效,以及药性发作时的感受,情真意切,让人很难不相信。
“……赫连皇女见事情败露,竟还大言不惭,以两国开战相威胁!其心可诛!请母皇明鉴!”轩辕澈说完,重重叩首。
殿内一片哗然。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赫连珠脸色铁青,尖声道:“胡说八道!分明是你酒后失德,还敢污蔑本皇女下药!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夏幼薇此时上前一步,目光冷冽如刀,直射赫连珠,“皇女殿下莫非忘了,你当时亲口承认了下药之事,还嚣张地说解药唯有‘阴阳调和’?这些话,我与靖王,以及当时在场的王府亲卫,皆可作证!需要传他们上殿,与皇女当面对质吗?”
赫连珠语塞,她当时确实口不择言,没想到成了把柄。她强辩道:“那是本皇女被你们气势所慑,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轩辕奕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赫连皇女,你派出的三名信使,携带污蔑我朝皇子的密信,企图连夜出城。很不巧,已被本王的人尽数截获。信中所言,与你方才殿上所述,可是大相径庭。这,又作何解释?”
说着,轩辕奕从袖中取出几封密信,呈了上去。
赫连珠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轩辕奕动作如此之快!
女帝接过内侍传递上来的密信,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沉。她将信笺重重拍在御案之上,声音冰寒:“赫连珠!你还有何话说?!”
证据确凿,赫连珠的谎言被彻底戳穿!
然而,就在这时,御史台一位素来与将军府不甚和睦的老臣出列,躬身道:“陛下,纵然赫连皇女有错在先,但九皇子殿下夜赴私宴,本身便有失谨慎。靖王妃携兵擅闯使馆,虽事出有因,却也于礼不合,有损国体。如今外蒙借此发难,陈兵边境,局势危殆。依老臣之见,是否……是否可稍作让步,给予外蒙一些补偿,平息干戈,以保边境安宁?”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几名主和派大臣的附和。
“是啊陛下,边关烽火一起,生灵涂炭啊!”
“小不忍则乱大谋,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轩辕澈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夏幼薇却按住了他的手臂,自己上前一步,面向女帝和众臣,声音清晰而有力:
“陛下,诸位大人!依诸位之见,莫非别人将刀架在我轩辕皇子的脖子上,我们不仅要引颈就戮,还要反过来赔偿持刀者,以求对方息怒吗?!”
她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太极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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