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其他刑警们，看着这雷厉风行的安排，全都愣住了。
他们刚才还在为案情一筹莫展。
转眼间，这个刚来的实习生三言两语。
就将整个案件的脉络梳理得清清楚楚。
三个方向，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深入。
“我靠……这脑子怎么长的？”
“查失足妇女……这个角度，简直绝了！”
“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们还在纠结那几个富豪的恩怨情仇……”
人群中，几个年轻警员看着曾昊的背影，忍不住低声议论。
“人长得帅，现在连脑子都这么好使。”
还让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活了？”
一个警员酸溜溜地说道。
“别酸了，这就是天赋，你羡慕不来。”
旁边的同事拍了拍他。
“你还在想第一层，人家已经想到第五层了。”
“唉，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都大。”
这些议论声虽小，却清晰地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郭猛和宁涵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苦笑。
曾昊这小子，简直就是个妖孽。
他一来，整个专案组的风头，全被他一个人抢光了。
不过，这是好事。
能破案，才是王道！
郭猛看向曾昊。
“现场……真的没有继续勘查的价值了？”
毕竟是两起灭门惨案，这么快就撤走大部分人手。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曾昊点了点头，语气笃定。
“凶手很专业，现场处理得太干净了。”
“我们已经用了所有能用的技术手段，再耗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行！”
郭猛不再犹豫，当机立断。
“留下四个人，再把别墅里里外外过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其余的人，立刻归队，按计划行动！”
“是！”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沉寂的别墅瞬间变得忙碌起来。
警员们迅速收拾器材，井然有序地撤离。
返回市局的路上。
警车里，气氛有些沉闷。
开车的小警员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郭猛。
“郭队……您说，小曾他……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咱们这么多人，熬了好几天，眼睛都熬红了。”
怎么就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呢？”
这个问题，也是车里其他几名警员共同的疑惑。
他们不笨，甚至可以说是警队的精英。
可面对这个案子，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怎么也转不动。
郭猛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缓缓开口。
“因为你们的脑子，还留在那栋别墅里。”
众人一愣。
郭猛继续解释道。
“你们所有人的思维，都被‘现场必有线索’这个定式给框住了。”
“你们总觉得，这么大的案子，凶手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
“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而已。”
“所以，你们一遍又一遍地勘查现场。”
“一遍又一遍地分析那点可怜的物证。”
“希望从石头里榨出油来。”
“这不是你们的错，这是我们刑警的职业惯性。”
郭猛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曾昊不一样。”
“他很快就得出了我们谁都不敢轻易下的结论‘现场，已经没有价值了’。”
“当他把这个最大的思维枷锁给扔掉之后。”
“他的思路，自然就海阔天空了。”
“他不再是从我们警察‘找证据’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而是站在了凶手‘如何犯罪’的角度去反推整个过程。”
“一个变态杀人狂，在搞出这么大动静之前，需不需要练手？需要。”
“练手的对象，什么人最合适？社会关系简单的失足妇女。”
“他抢了那么多赃物，会怎么处理？要么收藏，要么销赃。”
“他为什么要杀这两个富豪？”
“除了随机作案，最大的可能就是寻仇。”
郭猛每说一句，车内的警员们就多一分恍然。
原来如此！
不是他们太笨，而是他们的思维被固有的办案模式给禁锢了。
而曾昊，这个初出茅庐的实习生。
反而没有这些条条框框的束缚。
用一种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这小子……是个天生干刑警的料啊。”
开车的警员由衷地感叹道。
郭猛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何止是天生的料，简直就是个怪物。
与此同时。
另一辆车上，宁涵清也在和曾昊沟通着什么。
很快，车子没有直接返回市局。
而是一个拐弯，朝着刑侦支队的大楼疾驰而去。
车刚停稳。
曾昊就看到，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杨斌。
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办公楼的台阶上，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宁涵清和曾昊立刻下车。
“杨支队。”
杨斌点了点头，目光却直接越过宁涵清，落在了曾昊的身上。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审视。
“曾昊。”
杨斌没有一句废话，直接从手里递过来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这是你要的东西。”
曾昊接过，入手感觉有些分量。
“这个案子的凶手。”
“比我们之前预估的任何一个罪犯都要狡猾，都要残忍。”
杨斌的声音低沉。
“局里开了会，性质太恶劣了，上面的压力很大。”
“我跟领导立了军令状，把原定的十天破案期限，延长到了二十天。”
听到这话，旁边的宁涵清都惊了。
二十天！
对于这种社会影响巨大的恶性案件，这个期限简直是奢侈！
可见杨斌在上面顶了多大的雷。
然而，杨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宁涵清心头巨震。
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曾昊。
“从现在开始，到案子告破为止，我给你最大的权限！”
“你可以调动支队里的任何人，任何资源！”
“遇到紧急情况，你可以……先斩后奏！”
“出了任何问题，我来给你兜着！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这个混蛋给我揪出来！”
整个刑侦支队，全力配合！
先斩后奏！
支队长亲自兜底！
宁涵清跟了杨斌这么多年。
从未见过他给过任何一个人如此之大的权力和信任！
还是给一个……实习生！
曾昊捏紧了手里的文件袋。
他没有多余的豪言壮语，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明白！”
“杨支队，我尽快完成任务。”
说完，他转身拉开车门，坐回了车里。
“去蓝天监狱。”
车辆再次启动，很快便消失在车流之中。
杨斌站在台阶上，目送着车辆远去，脸上的线条紧绷。
许久，他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回了办公楼。
他需要去打更多的电话，协调更多的部门。
为曾昊接下来的行动，铺平一切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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