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一想到李源这小子隐藏得很深，眼睛里就流露出一丝害怕，要他算计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行，要是让他跟人干仗动起手来，那他可就怂了。
他严重怀疑傻柱的下巴磕在凳子腿上不是巧合，保不齐就是李源搞得鬼！
“老婆子，你跟我说实话，今天白天，你有没有按我说的，去胡同里跟那些老娘们唠嗑，散播点李源截胡于莉、品行不端的闲话？”
三大妈被自家老头子这突如其来的紧张弄得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我早上刚在家忙活完，就听到东旭出了事，跟着就去了轧钢厂。回来的时候也就跟邻居们说了一些贾家可怜的闲话，李源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呢。”
“赶紧打住！以后关于李源的闲话，一句也别往外传！”
三大妈还有些不明白，“为啥呀？不就是个毛头小子吗？还能翻天了不成？”
“为啥？你还有脸问为啥！”
阎埠贵又急又气，为老伴儿到现在还不开窍生气，他指着对门的李源家，手指头都有点哆嗦，
“你怎么还没看懂啊！这小子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上不声不响，背地里下起手来又黑又狠！”
“傻柱多横一个人？说打许大茂就打许大茂！可你瞅瞅今天，李源就挪了下凳子，傻柱就摔成那样！下巴都快磕掉了！那是巧合？我告诉你，保不齐就是李源算计好的！他连傻柱都敢这么收拾，收拾咱们还不跟玩儿似的？”
“你再想想他怼易中海！易中海啊！院里的一大爷，厂里的八级工！就是他们轧钢厂的厂长见了也得客气的叫一声易师傅。李源倒好，几句话能把人气死过去！这是什么？这是胆量！也是本事！他根本不怕得罪人！”
阎埠贵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对，虽然是大冬天，却总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今天咱们要是传他闲话，明天他就能找由头让咱们吃个大亏！而且这小子不明着来，你看傻柱下巴磕成那样，大家包括傻柱都觉得只是凑巧了。我看啊，于莉那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横竖咱们还没开始见呢，就当没这回事。”
三大妈看着自家老头子那副紧张的模样，心里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夸张，但也被感染了几分紧张。
她讷讷地点头：“成，成，听你的。我以后见着他，还跟以前一样。”
阎埠贵这才稍稍安心，重新拿起账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粮食数目、份子钱金额，倒是都齐全了。
他精明的眼睛转了转，心里又活泛开来。
天色已晚，外面黑灯瞎火的，正是“办事”的好时候。
他合上账本，对三大妈低声吩咐了一句：“等会你和我一起，把粮食和礼单给贾家送过去，我一个人去不方便。”
“这么晚了还去？明天白天送去不行吗？”三大妈有些疑惑。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懂什么？天黑好办事。这粮食过我的手，总得…有点辛苦钱吧？晚上送，他们看不清，分量上稍微动动手脚，谁看得出来？”
他这是打算趁着夜色掩护，在给贾家送粮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克扣下一点，中饱私囊。
毕竟，这粮食经了他的手，就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辛苦费”。
阎埠贵得意地笑了笑，开始动手分拣粮食。
他先把一大妈和李源的玉米面截留了二两，又把四十斤左右的棒子面截留了一斤，至于份子钱，这个就没法动手脚了，只能遗憾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就最为关键，阎埠贵没有拿起五斤、十斤的小秤砣，而是带了一个二十斤的大秤砣。
秤砣越重，准星的计量单位就越紧密，这挂着秤砣的绳子在刻度上就越无法精确的显示出重量，少个一两斤，黑灯瞎火的，两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村妇女能认出来？
到时候称好了，把粮食往贾家的面袋子里一倒，具体多少斤就谁也无法知道了。
果然，到了贾家，跟阎埠贵预想的一模一样。
“您瞅瞅，正好四十斤！” 阎埠贵指着秤星，语气笃定。
贾张氏眯着昏花的老眼，凑上前去。
她心里惦记的是那些份子钱，对粮食虽然也在意，但这灯光照的并不怎么明亮，哪看得清那模糊的秤星？
只觉得秤杆好像是平的，又听阎埠贵说得肯定，贾张氏便连连点头：“看见了看见了，谢谢他三大爷，您办事就是稳妥！”
秦淮茹在一旁也跟着低声道谢，份子钱被贾张氏收走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不过从傻柱那里赚到的钱，可就是她自己的了，自己得放好，可不能让婆婆瞧见。
阎埠贵跟贾家婆媳交接好了，借口还要把面袋子拎回去，把这些粮食倒进了秦淮茹精心准备的空袋子里。
秦淮茹可不敢把家里存的粮食露出来，不然这困难的幌子就没法隐瞒了。
阎埠贵也不是省油的灯，用两只手的虎口位置攥住了面袋子的两个角，这样里面被攥住的面粉就会被截留下来，到时候就是他的了。
屋里四个人，都各怀心思，在这昏暗摇曳的灯影下，构成了一幅微妙而真实的众生相。
夜深人静，四合院彻底陷入沉睡，听不到犬吠的声音。
人都要吃不饱了，哪有粮食去喂狗呢。
李源拎着空的面袋子，悄无声息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融入了浓重的夜色里。
粮食他有的是，但现在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得快到了黑市拿出来最好。
现在的他，有种植空间的加成，身体已远超普通人，五感敏锐，即使是在黑暗中，也丝毫不影响他轻盈的步伐。
明天就要跟于莉约会，这买“三转一响”的工业券还没凑齐，让李源觉得有件事没做完一样。
这年头，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票。
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手表票、收音机票，哪一张都是紧俏货，是年轻人结婚时最有面子的“四大件”。
他虽然还没到结婚那一步，但要想早点跟于莉来点真刀实枪的，这东西就是硬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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