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棒梗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他揉着撑得滚圆的小肚子，瘫在椅子上，一脸地惬意。
进门的那点因为李源不喜欢他而产生的小心翼翼，早已被这顿丰盛的晚餐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咂咂嘴，回味着嘴唇上残留的汽水甜味，只觉得他妈应该多来几次李源家里，这样他就能跟着享福了。
秦淮茹正嫌儿子在这里碍事呢，见他吃饱喝足了，就想要把他支走，“棒梗，吃好了回家写作业去，跟你奶说，等我帮着你李叔收拾好了饭菜就回去。”
棒梗虽然贪嘴，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见母亲发了话，又偷瞄了一眼李源那看不出喜怒的脸，心里就有些发怵，乖乖地站起身，小声应道：“哦，知道了妈。”
秦淮茹看着棒梗离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转过头，脸上浮现出温婉的笑容，目光落在脸颊绯红、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秦京茹身上。
那后劲十足的葡萄酒，显然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京茹啊，来，姐再给你满上。”
秦淮茹拿起酒瓶，不由分说地又给秦京茹面前的杯子斟满了那殷红的液体，递到了秦京茹的手里，
“明天你就要走了，姐这心里是真舍不得。这酒好，不多喝点可惜了。今天咱们姐妹俩，一定得喝尽兴了！”
秦京茹本来就已经有些上头，脑子晕乎乎的，被姐姐这么一劝，更是失去了抵抗力。
她傻笑着，端起来杯，含混不清地说：“姐……你对我……真好！我……我喝！” 说着，不受控制地又是一大口灌了下去。
甜腻的酒液滑过喉咙，秦京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晃动、重叠。
她还想说什么，舌头却像打了结，身子一软，就往旁边歪去。
“哎呦，这就醉了？”
秦淮茹故作惊讶，连忙伸手扶住了这个掉进了以“亲情”为名的陷阱中的堂妹，又伸手摇晃了好几下，再三确认秦京茹真的醉了，抬眼看向了一直安静坐着、仿佛置身事外的李源，
“这下你满意了吧？还不赶紧和我一起架到里屋去？我可弄不动她。”
李源虽然已经经历过怀孕的秦淮茹投怀送抱，新婚之夜灌醉许大茂替他洞房，却还是头一次面对一个堂姐把堂妹灌醉的场景。
紧张又刺激的心态，让他一时之间口干舌燥，总算他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向着一旁乖坐在凳子上的小当努努嘴：“屋里还有小当在呢，这是不是不太好？”
秦淮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脸上却露出一抹早有算计的镇定，“你就放心吧，小当又不懂事，等会我抱着她跟她玩一会儿。有个孩子在，才不会有人往歪处想，反倒安全。”
她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考虑了现实情况，又利用了孩子的存在作为最自然的掩护。
在这四合院里，人言可畏，她必须把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李源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似乎对秦淮茹的缜密心思颇为欣赏。
他没再犹豫，走上前，和秦淮茹一左一右，架起已经软成一滩泥、嘴里还无意识嘟囔着什么的秦京茹。
两人动作默契，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将秦京茹搀进了里屋，小心翼翼地放在炕沿上。
秦淮茹麻利地给秦京茹脱了鞋，把她往炕里边挪了挪，为了让秦京茹睡得香，又十分贴心给她脱去了裤子。
……
“啪、啪、”
秦淮茹搂着小当，坐在堂屋的板凳上，两只手使劲地拍打着，嘴里哼着轻柔的调子，
“小当，妈教你唱歌好不好？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温柔的歌声，和“啪啪”的鼓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小当被妈妈搂着，小手被动地跟着拍打，含糊地跟着学：“我拍一……坐飞机……”
“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
秦淮茹继续唱着，目光却不时飘向里屋的门帘，耳朵倾听着里面的细微动静。
她的拍子打得又重又急，“啪啪”声不绝于耳，既像是在哄女儿，又像是在安抚自己有些纷乱的心绪。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秦淮茹的手掌都拍打的通红了，这首歌才唱完了。
“你个牲口，也不知道轻点，你看看，都肿了。”
秦淮茹伸开手，向李源展示了那又红又肿的样子，让李源一阵心虚，往日的伶牙俐齿也都不见了。
“好了，懒得跟你说了，赶紧把京茹扶回家吧。”
“这深更半夜的，京茹一个没出嫁的‘黄花大姑娘’，醉成这样躺在你屋里算怎么回事？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我这当姐的，也没脸见人了。
秦淮茹嗔怪地瞥了一眼李源，拿手点着李源的脑门，对于这个冤家不知怜悯的行为也是伤透了脑筋，
这年月，姑娘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金贵。
秦京茹真要是在李源屋里过夜，哪怕什么事都没发生，明天太阳一出，唾沫星子也能把她淹死。
李源是个男人，是厂里的红人，或许影响不大，但秦京茹这辈子可能就毁了。
李源脸上那点不自然的神色也迅速收敛，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他点了点头：“嫂子说的是。刚才光顾着……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可不是能马虎的事。
“知道就行。”
炕上，秦京茹依旧睡得昏沉，对即将发生的移动毫无知觉。
秦淮茹动作麻利地帮她重新穿好外裤，整理了一下衣衫，尽量让她看起来只是普通的醉酒。
李源则在一旁搭手，两人合力，再次将软绵绵的秦京茹架了起来。
这一次，气氛比刚才更加凝重。
秦淮茹一边费力地撑着堂妹，一边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生怕遇上晚归的邻居。
李源也绷紧了神经，动作格外轻缓，尽可能不发出声响。
但危险，总是这么不经意的就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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