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黯与柳津手中虽然各自都五千兵,但是披甲率却只有一半,而且大部分穿的都是复合甲。
剩下的士兵连全副的铠甲都没有,穿的都是布甲,当然他们手里也是有些披铁甲的精锐的最多也就只有八百而已。
剩下的就是羊侃亲自带领的三千兵,这批士兵兵披甲率都在九成以上,而且装备齐全,无他这些士兵除了朝廷出钱养着以外。
羊侃应该是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用来养这支兵了,所以相对起来,这支兵算是成了战斗力最高的的军队了。
刚才说的这些,都是手里军队比较多的将领,萧大器通过元日赏赐,大致摸清楚了这城里到底有多少兵马了。
“这军队的水分还真是不小啊!每一部的空额都有七八百啊!在算这些差不多有接近三万的可用之兵了!”
通过今天的赏赐,萧大器这才大致弄清楚,如今军队的情况。
萧大器东拼西凑,总算得出了一个数字,当然了如果算是临时招募的百姓与奴仆,五万人还是有的。
但是这个结果确实有些差强人意,外边的侯景最少也有将近五万的士卒,而且刚打了两场胜仗,手里的各种军械钱粮可比他们城里要多的多 ,而且双方的战斗力,都不在一个量级,想要破局城里的这些士卒恐怕不够。
自己这边得益于,朱雀门一战,得以将大量的钱粮器械运进台城,但是这城里还有将近十万的百姓。
这人吃马嚼的又是不小的开销,如果侯景在这么持续围城下去,萧大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先坚持不住。这笔账,萧大器是越算越头大。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走了进来“都督,如今已经天色已晚,太子和太子妃,让我请您回去。”
萧大器看了看外边,没想到天已经这么晚了,自己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那个所谓的家了,其实也不是他不愿意回。
只是他现在早就记不得,这具身体曾经都经历过什么,如今这元日难免会碰见很多的熟人,但是他根本就不认识如果去了,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家仆眼见坐上的萧大器,没有任何反应,随即又主动说了一句“都督,这些日子以来着实辛苦,太子妃也时常挂念,太子虽然常与都督见面但也多是公事,也难有闲谈的时间,所以……!”
萧大器这才反应过来,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家仆道“替我转告太子与太妃,元日本当趋奉左右,陪您二位共贺新岁,然眼下军中事务紧迫,实难抽身,心下甚愧。
今羊侃将军病重卧床,军中调度、防务部署及粮械核查诸事,皆需儿亲自督办;且京畿城防正值关键之时,纵使佳节,亦不敢有半分松懈,若因赴宴疏虞,致生变故,非但负了社稷托付,更要让您二位忧心。
故今岁元日,儿暂不能陪侍左右,专此禀明缘由。待军务稍缓,儿必即刻回东宫向您二位请安,望太子与太子妃体谅。”
家仆听到对方这么有些诧异“都督,您真的不回去了?”
萧大器拿起一旁的军报,并没有看对方而是平静的说道“你快些传话就是,太子与太子妃会理解的!”
家仆不敢再多说什么,随即离开了营帐,眼见家仆离开了,萧大器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要处理管台务,还要注意周围的人,这也太累了。“
还没等萧大器抱怨两句,羊鹍就在外边求见,萧大器眼见对方的情绪不对,萧大器问道
“子鹏啊?出了何事?”
羊鹍哽咽了一下说到“都督,家……家父想……见您一面!”
萧大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赶忙起身跟着羊鹍离开军营,
萧大器来到一处小院子,那是当初撤往台城后,给羊侃及其家人的安置之所。
萧大器走进房间内,羊侃就躺在床上,听到门开的声音,羊侃强打精神问道“可是都督到了?”
羊鹍“是的,阿爷,都督他到了!”
残灯把影子投在墙上,羊侃半靠在床头,眼见真的是萧大器来了。
他便示意自己的儿子道:“你先下去吧,把门关上,我有话要与都督讲!”羊鹍随即退出了房间。
萧大器坐在床头,刚要开口询问病情,羊侃先摆了手:“都督,您别问了,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今天找您来,是有几件事情要交代的,都是守城的实在话,请您一定要记下。”
萧大器面色微微动容“老将军请说。”
羊侃指节敲了敲身边的城防图,图上用墨笔圈的粮道,还沾着昨夜的灯油:“第一,西水门的夯土薄,侯景肯定会从那儿挖地道,让吴景带弟兄们昼夜盯着,多备些石灰和滚油,见土动就往下灌,这件事情可以交给,材官将军吴景,这时他的强项。”
萧大器点头,指尖按在“西水门”三个字上,没说话。
“第二件,我死以后,还请都督务必让沈恪来接任军师将军一职,此人心性坚韧,临机有智,军旅之才已见锋,作战之勇猛想来军中无人能出其右,守卫台城之责非他不能担啊!”
萧大器点点头,羊侃缓了缓,继续说道
“第三件事,请都督务必牢记,别信外面说的援军,江州的兵走了半个月,还在芜湖磨蹭;湘东王那边,的援兵也迟迟没有动静,咱们能靠的,就城上这些弟兄,那些赶来的勤王之师,想来都是心怀鬼胎,能有几人是真心来勤王的呢,恐怕一见叛军势大,或者一击不成便有退却之意……!”
羊侃还没有说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萧大器将一方手帕递给对方“老将军,且休息一下再说不迟!”
羊侃接过手帕只是摆了摆手“都督,让我把话说完,倘若有一日勤王之师汇聚,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们当中居中斡旋,那不过是一盘散沙,您附耳过来!”
萧大器将耳朵凑近羊侃在对方耳边轻言几声,萧大器虽然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是他的瞳孔却依旧收缩了一下。
萧大器得知消息以后虽然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点头记下,羊侃又说道“我是不希望都督您走到这一步,但是放眼望去,这朝中恐怕再没有人会认可老夫的这番言语了!”
萧大器“老将军放心,此话我一定铭记在心!您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
羊侃顿了一顿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呢,我这里还有一些家事想求都督!”
萧大器“您但说无妨!”
羊侃“我那儿子,您用的可还顺手?”
萧大器“子鹏,做事机敏,行事果决,很不错!”
羊侃“那便好,我死以后就让他陪着都督,临阵讨贼吧,不过还请给他一个像样的官身!”
萧大器“老将军放心!”
羊侃“都督,如果真的有一天,城破了,请都督务必照拂我家妻儿一二!”
萧大器“老将军护国之恩,我铭记于心,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定当全力护佑老将军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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