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重生楼议事厅内，只余下核心几人。
林默生命瓦七将奄奄一息的什今拎到一张尚算完好的椅子上，自己也拖了把破椅子，坐在他对面。
“说实话，”林默生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当我最初收到关于你的可疑报告时，我一个字都不信。”他的目光复杂地落在什今脸上，“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值得信赖的长辈。即便此刻，我仍觉得这一切……极不真实。”
他顿了顿，伸手取下了什今腕上的储物镯，递给卡若：“拿去，彻底检查。”
“是。”卡若接过，快步离去。
“你……从何时开始怀疑的？”什今喘息着，声音虚弱，眼中却带着一丝执拗。
“灵溪谷大战后，约一个月。”林默生的回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伤感。
“什么？！”什今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试图挺直身体，“那你为何……”
“为何不揭穿你？”林默生打断他，语气低沉，“因为直到最后一刻，我内心深处，仍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一旁的瓦七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揪住什今的衣领，将他几乎从椅子上提起来，声如炸雷，“少他妈废话！说！像你这种级别的杂碎，到底还有多少？！”
什今被勒得一阵咳嗽，脸上却露出惨笑：“我说……一个都没有……你信吗？”
“你女儿……”林默生忽然转移了话题，声音平静却致命。
“她是无辜的！”什今猛地激动起来，试图挣扎。
“无辜？！”瓦七怒吼，如同被点燃的火山，“你们噬灵族，有哪一个配谈‘无辜’？！”他狠狠将什今掼回椅子上，力道之大，让整张椅子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本就是神族血脉！”
什今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将在场所有人都震得心神俱颤！
他死死盯着林默生，眼中是疯狂，是嘲弄，更是一种破罐破摔的绝望：“你只知道神族的历史……你又何曾真正了解过噬灵族？！神族能用科技造出你这只虫子……噬灵族，为何就不能‘制造’出一个……纯血的神族？！”
轰——！！！
这话如同九天惊雷，在瓦七、彩云、青瑶的脑海中轰然炸响，颠覆了他们所有的认知！
“它们能造出一个我……就能造出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哈哈哈……呃！”什今的狂笑声戛然而止。
瓦七砂钵大的拳头已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将他连同椅子一起轰飞出去，撞在残破的墙壁上。
“满口胡言！”瓦七须发皆张，周身灵能因极致的愤怒而沸腾。
林默生抬手，制止了暴怒的瓦七。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瘫软在地的什今面前，蹲下身，平静地看着他。
“制造？”林默生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力量，“一个被制造出来的‘纯血神族’，会如此珍视、甚至会为了保护一个‘混合体’女儿而情绪失控吗？”
他伸出手，指尖一缕淡金色的净化灵能缓缓流转，照亮了什今惨白而混乱的面容。
“你的血脉或许是假的，但你刚才护犊的情感，不似作伪。告诉我，在噬灵族把你变成‘什今’之前……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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