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煞?
张博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得刺耳:简直是一派胡言!刘秘书长您听听,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宣扬这种封建迷信!
他指着觉凡的鼻子,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都顾不上扶正:你倒是说说,阴煞是什么东西?显微镜下能看到吗?有什么科学依据?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专门欺骗您这样病急乱投医的家属!
刘秘书长愁容满面,左右为难——一边是儿子越来越微弱的呼吸,一边是张博士的话像根刺扎在心上,让他心烦意乱。刘夫人紧紧抱着孩子,肩膀不住颤抖,泪水涟涟,目光却牢牢锁在觉凡身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江淮山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挡在觉凡身前:张博士,请注意你的言辞!觉凡师父是我们江家的恩人!
江老板,我这是为小亮的生命负责!张博士寸步不让,声音愈发高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被这个神棍耽误治疗!
觉凡对张博士的吵闹置若罔闻,目光始终锁定在孩子身上。那灰黑色的秽气如同活生生的藤蔓,缠绕得越来越紧,孩子的呼吸几乎要停止了,小脸青灰得可怕。
不能再耽搁了。
他侧头对身边的江星云低声嘱咐,声音沉稳得不带一丝慌乱:帮我取一根长些的银针来。
江星云毫不犹豫地点头,转身快步离去寻找银针——她信任他,毫无保留地信任。
张博士见觉凡不理睬自己,更加焦急:你还要用针?你有行医执照吗?这是非法行医!刘秘书长,快阻止他!
刘秘书长看着儿子胸口几乎停止的起伏,又望了望觉凡沉静的面容,终于下定决心:让他试试!出了任何问题,我来承担!
这时,江星云已经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她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根三寸长的细针,递到觉凡手中。
觉凡接过银针,指尖在针身上轻轻抚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金光顺着指尖渗入针体。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不像是在治病,反倒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装神弄鬼!张博士冷哼一声,却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根银针。
觉凡让刘夫人将孩子平放在沙发上。孩子小小的身躯蜷缩着,眉心那团黑气浓重得仿佛要滴出墨来。
他手指并成剑诀,在孩子胸口的几处穴位上迅速点过,动作轻柔而迅捷,如春风拂过。紧接着手腕一沉,那根浸透了佛力的银针稳稳当当地刺入孩子眉心的印堂穴,不多不少,正好入肉三分。
张博士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印堂穴是人体要害,岂能如此施针?他刚要出声制止,却见觉凡并未停手。
一只手稳住针尾,另一只手结了个简单的佛印,悬在银针上方。他双唇微动,口中念诵起奇特的咒语,音节虽然拗口,却透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庄严肃穆,正是《净心神咒》。
随着咒语声响起,那根扎在眉心的银针,针尾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将孩子的头部笼罩其中。
孩子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开始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的怪声,嘴角流出白色泡沫。
小亮!刘夫人心疼得几乎晕厥,伸手就要去抱孩子。
别碰!觉凡出声制止,声音依然沉稳。
你这是在杀人!快住手!张博士冲上前想要阻拦,却被江淮山一把拉住。
张博士,请稍安勿躁!
就在这混乱之际,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孩子突然张开嘴,地一声吐出一大滩黑血,粘稠如泥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黑血溅落在地毯上,发出的声响,连地毯都被腐蚀得冒出缕缕白烟,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刘秘书长和张博士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黑血吐尽后,孩子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弛下来,脸上的青黑之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虽然依旧苍白,却已恢复了活人的气色。更神奇的是,他那双全黑的眼珠,慢慢恢复了正常,透出孩童特有的清澈,只是带着几分茫然和虚弱。
他眨了眨眼睛,环视着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泪眼婆娑的刘夫人身上,声音细弱却清晰可辨:妈妈......我好冷......
这一声呼唤,如同天籁之音。
刘夫人愣了一瞬,随即顾不上擦拭泪水,一把将儿子搂入怀中,哭得更加厉害,却是喜极而泣:小亮!我的小亮!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刘秘书长也红了眼眶,激动得语无伦次,对着觉凡连连作揖:多谢觉凡师父!多谢您救了我儿子!这份恩情,我们全家永世不忘!
张博士如同被钉在原地,双眼圆睁,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望着地上那滩黑血——方才还在冒着白烟,此刻在金光的余晖中,如同融雪般迅速消散,不留痕迹。再看看苏醒过来的孩子,他脑海中那些医学理论、科学依据,瞬间土崩瓦解。
这......这不可能......他的声音飘忽不定,仿佛失去了魂魄,这不科学......怎么会这样......
他引以为傲的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的怪病,竟被一个和尚用一根银针、一段咒语,就这么治愈了?
觉凡缓缓拔出银针,面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连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驱散那深入骨髓的阴煞,他耗尽了仅存的佛力,丹田处的金丹裂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
江星云一直注视着他,见状连忙上前,悄悄伸手托住他的胳膊,一股温和的气息缓缓渡过去,眼中满是心疼与关切。
觉凡借着她的搀扶稳住身形,看向仍处于激动中的刘秘书长夫妇,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令公子体内的阴煞已除,但元气大伤,需要静养一个月,多晒太阳,不要去阴湿之地。
是是是!全都听您的!刘秘书长连连点头,此刻觉凡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深信不疑。
而那位海归医学博士,仍旧僵立在原地,口中反复呢喃:这不科学......完全不科学......他那套坚信不疑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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