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后方遇袭!”
月阔察儿猛地抬头,望向西北方向的天际线——
那里果然升起了一股浓重的黑烟,像一条黑色的巨蛇,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月阔察儿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差点从马背上栽下去:
之前攻六合印安损兵,打盱眙又丢粮草,可谓损失惨重。
这次为了攻这座空城,他更是把后方的兵全调来了。
没想到朱鸣的人竟这么快就摸到了大营!
天魔大营只有五千守军,恐怕抵挡不住敌军的猛攻。
“混蛋!一群没用的东西!”
月阔察儿一脚踹开地上的士兵,怒吼声震得周围的亲兵都不敢抬头。
“朱鸾!又是你!你到底要坏我多少次好事!”
月阔察儿现在已无心思再管盱眙。大营里剩的粮草、军械,是西路军最后的家底。
要是全烧没了,几万大军就得饿死、冻死在这!
“传令!”
月阔察儿猛地翻身上马,弯刀指向西北。
“留五千人驻守盱眙,其余人跟我回救大营!谁要是敢慢一步,军法处置!”
军令一下,原本围着盱眙城的五万大军瞬间乱了阵脚。
月阔察儿策马奔在最前面,玄色披风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可他心里的火气比风还烈。
他回头望了一眼盱眙城的废墟,又望向大营方向的黑烟,气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赵天佑跑了,朱鸣又一直在背后捅刀子。
盱眙之战,不仅没拿到半点好处,反而把家底赔进去不少!
驻守盱眙的士兵望着主力绝尘而去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空无一人的城池,脸上满是茫然——
守着这么一座废墟,他们真能挡住赵均用和朱鸣的反扑吗?
而此时的天魔军大营方向,淮西铁骑的战斗还在继续。
耿君用手持长枪,率领骑兵在营内纵横,火铳的轰鸣声与粮草燃烧的噼啪声交织,
天魔军的残兵要么在救火,要么在逃窜,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将军,粮草烧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该撤了!”
亲兵在耿君用身边大喊。
耿君用抬头望了望远处——月阔察儿的大军应该快到了。
她勒住战马,长枪一挥:
“撤!按原路线回六合!”
精锐骑兵迅速集结,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她只留下了一座火光冲天、一片狼藉的大营,等着月阔察儿来收拾这满地的烂摊子。
月阔察儿率军赶到大营时,浓烟还在往天上滚,焦糊的气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天魔营寨,现已一片狼藉:
几座最大的粮囤只剩烧黑的木架,散落在地上的粮食混着灰烬结成硬块,踩上去咯吱作响;
军械库半边塌了,露在外面的弓箭、火药桶被烧得焦黑。
连之前从盱眙城下捡回的襄阳炮,也被烧得炮身开裂;
守营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营中,有的还保持着救火的姿势,脸上满是烟灰。
“将军……清点过了,粮草只剩不到三成,军械烧了近一半。”
“守营的五千弟兄,活下来的不足两千。”
参军低着头,声音发颤,不敢看月阔察儿的眼睛。
月阔察儿站在焦黑的粮囤前,拳头紧攥,指节泛白。
他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想起这几个月的折腾——
攻六合损兵折将,打盱眙只拿到一座空城,现在连最后的大营都被烧得不成样子,
所有的怒火最后都化作一句咬牙切齿的咒骂:
“朱鸾!又是你!”
“若不是你屡次坏我大事,我早拿下濠州、滁州,跟脱脱大人汇合了!”
可咒骂再狠,也救不回烧没的粮草,换不回死去的士兵。
参军小心翼翼地凑上前:
“将军,现在粮草只够大军撑十日。”
“我军军械也大多被毁,别说打濠州,连守盱眙都难……”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月阔察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暴怒已被无奈取代。
他知道,西路军的进攻计划彻底完了——
没了粮草军械,几万大军就是一群没牙的老虎。
别说继续南征,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还能怎么办?”
月阔察儿声音沙哑。
“留一万兵马守盱眙,加固城防,别让义军占了去;”
“剩下的人,跟我去高邮找脱脱大人汇合,先吃中路军的粮草,再做打算。”
“可盱眙……”参军犹豫道。
“留一万兵马守一座空城,周围都是义军,他们怕是孤掌难鸣啊。”
“总不能把人都带走,让盱眙成了义军的地盘。”
月阔察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
“能守多久是多久,等我跟脱脱大人汇合,再调兵回来支援。”
军令下达,大营里顿时忙碌起来,却有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士兵们麻木地收拾着仅存的粮草军械,十分沮丧低落。
有人背着破损的盔甲,有人扛着烧弯的长矛,有人捡起散落的米粒……
天魔军脸上看不到半点士气,只有被连番挫败的沮丧。
守盱眙的一万士兵临行前,望着主力远去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不安——
一座空城,一支残兵,要面对周围虎视眈眈的义军,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支援。
而濠州、滁州方向,早已收到了西路军撤退的消息。
赵天佑带着从盱眙撤回的残兵,与赵均用汇合后,立刻加固濠州城防;
滁州城内,朱鸣接到耿再成袭营成功的回报,嘴角扬起了浅浅的笑容——
西路军这一撤,淮西的威胁彻底解除,百姓们终于能安心耕种,工坊也能全力赶制军械。
几日后,月阔察儿率领西路军残部,沿着淮水往高邮方向移动。
队伍拉得很长,天魔军却没了之前南征时的趾高气昂。
天魔士兵们垂头丧气地走着,有的甚至拖着受伤的腿,盔甲上还沾着大营的烟灰。
运粮车也稀稀拉拉的,只装着那点仅剩的粮草。
车轮碾过路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像在为这支败军敲着丧钟。
月阔察儿走在队伍最前面,他那鎏金盔甲早已失去光泽。
他望着远方高邮的方向,心里清楚,西路军的失败只是一个开始——
脱脱的中路军被拖在高邮,东路军被陷在太湖,百万南征大军,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风卷着尘土吹过队伍,士兵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车轮声在旷野里回荡。
这支灰头土脸的败军,像一条丧家之犬,朝着中路军的方向挪动。
而他们的身影,也渐渐成了天魔帝国南征路上,一道预示着失败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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