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王婶,怎么了?是不是北辰……”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北辰!我刚从公社回来,听人说……看见北辰浑身是血,背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女人,搭了去省城的卡车!”
王婶拍着大腿,语气又快又急。
轰——!
苏念卿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差点没站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
她立刻转身回屋,翻出家里所有的积蓄和粮票,又胡乱收拾了几件陆北辰和自己的换洗衣服,打了个小包袱。
“念卿,你一个人去省城行吗?天都快黑了!”王婶担心地追问。
“不行也得行!”苏念卿斩钉截铁,背上包袱就往外走。
她必须立刻赶到陆北辰身边,必须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念卿踏着暮色,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公社方向跑去,希望能赶上最后一班去县城的车,再从县城想办法去省城。
她幸运地搭上了一辆前往县城的拖拉机。
在县城,她又辗转找到一辆连夜去省城送货的卡车,好说歹说,塞了几张粮票,司机才勉强同意捎上她。
一路颠簸,心急如焚。
等到她灰头土脸、眼眶发青地赶到省城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抓住一个护士,声音沙哑地询问:“同志,请问昨天下午送来的,一个叫陆北辰,在哪个病房?”
护士翻了翻记录:“在二楼外科203。那个男同志没事,主要是那位女同志伤得重……”
苏念卿顾不上听完,道了声谢就踉跄着冲向二楼。
203病房的门虚掩着。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病房里有三张床,只有靠窗的那张躺着人。
陆北辰背对着门口,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僵硬。
他身上的血迹已经清理过,换上了不知从哪弄来的干净旧衣服,但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沉重。
听到开门声,陆北辰猛地回头。
看到是苏念卿,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念卿?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
苏念卿没立刻回答,她的目光越过陆北辰,落在病床上。
叶清音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双眼紧闭,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还有血迹渗出。
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你……你没事吧?”
苏念卿这才走到陆北辰身边,上下打量他,确认他除了疲惫并无大碍,那颗悬了一路的心才稍稍落下一点。
“我没事。”
陆北辰摇摇头,目光重新投向病床上的叶清音,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是她……替我挡了一下。”
苏念卿看着昏迷的叶清音,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女人,用身体护住了她的丈夫。
感激是真切的,可一想到她和陆北辰的过往,以及此刻陆北辰眼中那无法忽视的沉重和……某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心里又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难受。
她默默放下包袱,转身走出病房,找到缴费处,交了医药费。
回到病房,她看见陆北辰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北辰,你……坐下歇会儿吧。”
苏念卿轻声说,搬了张凳子放在他身后。
陆北辰像是没听见,过了好几秒,才突然开口:“念卿,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苏念卿心里一刺,抬起头看他:“我回去?回去干什么?在家里干等着吗?我不回去。”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坚决,“叶医生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在这里。”
陆北辰转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化为一抹复杂的叹息。
他没再坚持。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在病房里守着。
期间护士来换过一次药,看了看监护的仪器,表情严肃。
快到中午时,主治医生过来了,是个戴着眼镜、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医生。
“医生,她怎么样?”
陆北辰立刻上前一步,急切地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看病历,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叶清音,叹了口气:“命是抢救回来了,失血过多,加上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需要静养。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惋惜:“野猪獠牙造成的撕裂伤太深,伤到了主要的运动和感觉神经。我们已经做了清创和缝合,但神经的损伤……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很难完全恢复。”
苏念卿的心猛地一沉。
陆北辰的声音绷紧了:“很难恢复……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这只右手,以后恐怕会留下永久性的功能障碍。灵活性、精细动作、力量都会大打折扣,可能会比较迟钝,甚至……出现不受控制颤抖的情况。”
苏念卿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是医生啊!一个外科医生,失去了灵活稳定的右手,就等于折断了飞翔的翅膀!
这对叶清音来说,该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
陆北辰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猛地转过身,拳头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苏念卿能看到他宽阔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他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下午,阳光透过窗户,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叶清音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起初是茫然的,适应了光线后,看向了床边的陆北辰和苏念卿。
“清音,你醒了?”
陆北辰立刻俯身,声音放得很轻,“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清音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一点气音。
她尝试动了动身体,右肩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蹙紧了眉头,额头上渗出冷汗。
“别动,你伤得很重。”
苏念卿连忙上前,用棉签蘸了水,小心地湿润她干裂的嘴唇。
叶清音的目光缓缓移到自己被厚重纱布包裹的右肩上。
她尝试着想抬起右手,却发现手臂沉重得不听使唤,只有手指能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一下。
她愣住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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