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六元及第,诛杀秦王次妃邓氏之事便可揭过。
从此平步青云,前途无量。
牛继宗等人闻讯即刻赶来。
听闻贾瑛高中状元,他们迫不及待登门,盼与贾家深化合作。
有贾瑛在,四王八公或许能借此朝堂崛起,与淮西勋贵分庭抗礼。
诸位老亲戚们,请给评个理。
见牛继宗等人到场,贾赦哭丧着脸,贾母也摆出一副委屈神情,俨然将自己装扮成受害者的模样。
待他们说完事情原委,在场众人一片静默。
牛继宗一行人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打量着贾母与贾赦——这分明是他们理亏,怎还能如此振振有词地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贾母见四王八公齐聚,底气顿时足了,冲着贾瑛扬声道:如今你既决意脱离贾家,莫说荣国府与你无关,就连四王八公的人脉资源,你也休想再沾半分!
此刻贾母心中暗喜:荣国府的势力或许不入你眼,但四王八公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难道你贾瑛也能弃如敝屣?
糊涂!真是糊涂透顶!
贾史氏莫非失心疯了?竟愚钝至此?
四王八公中有见识的都在心中暗骂。
他们深知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四王八公要仰仗贾瑛的权势,哪轮得到贾母在此拿乔?原本还想借机与贾瑛重修旧好,重振家族声威,却被贾母这番话彻底搅黄了。
众人不约而同望向王子腾——论亲疏,王家与荣国府关系最密。
王子腾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心中暗叹今日总算领教了贾母的荒唐。
贾母见他出列,忙道:你快来主持公道!王夫人也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过去哭诉:兄长,荣国府全指望您了!听得王子腾眼角直跳,这叫他如何开口致歉?
一记清脆耳光落在王夫人脸上,打得她踉跄倒退。
荣国府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四王八公里明事理的纷纷颔首。
哥哥...您打错人了吧?
王夫人捂着脸喃喃道,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贾母急忙喝道:“你这是何意?老身亲自教导的孙女儿,素来知书达理,怎会有错?”
王子腾闻言,心中一阵作呕。
贾赦暗自思索,明白其中缘由。
王子腾在军中任职,而贾瑛的军阶远高于他。
王夫人指望王子腾主持公道,可他岂敢插手?
贾赦认为必须联合四王八公众人向贾瑛施压,
于是他强忍被贾瑛踹伤的疼痛,勉强堆起笑容,朝四王八公众人走去,
“诸位兄弟!”
以往他们相聚时以兄弟相称,
众人也曾亲切唤他“恩侯”
。
“这逆子今日竟敢对生父动手,你们说该……”
话未说完,四王八公中多人已不耐打断:
“贾赦,你还是住口吧!”
“逆子?你也配这般称呼?”
“贾恩侯,怕不是昏了头!”
“快去找太医瞧瞧脑子,莫再胡言。”
“谁与你是兄弟?休要攀扯。”
听着众人冷淡的言辞,贾赦愣在原地,
为何昔日 ** 言欢的兄弟,今日竟无一人站在他这边?
究竟哪里错了?
见贾赦仍一脸茫然,四王八公众人对其愚钝更觉难以置信。
时至今日,他还妄想借父亲之名压贾瑛一头,谋取好处?
他也不掂量自己配不配!
做个透明人已是最好,
何必再到贾瑛面前自取其辱?
贾瑛朗声开口,声音清越如鹰唳龙吟:
“既然诸位今日齐聚,我便宣告一事。”
他负手而立,众人屏息凝听。
“我——贾瑛!”
“实为丽娘养子!”
“贾家族老曾救我于危难,我仍是贾瑛,却与荣国府再无瓜葛。”
牛继宗等人交换眼神,
莫非贾瑛真非贾赦亲生?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贾赦这般德行,
岂能养出六元及第的冠军侯?
荣国府乌烟瘴气,
怎可能出此等人物?
如今 ** 大白——
果然不是他的种!
这才对嘛!
众人纷纷应和:“明白了。”
“原来侯爷与荣国府并无瓜葛。”
四王八公的权贵相继颔首,心知眼下只能迎合贾瑛,日后再寻机会求他提携。
贾赦心中愤懑难平。
这般出色的儿子竟要失之交臂。
他嘶声喊道:“不可!”
“尔等岂能如此行事?”
近日来,外人知晓他是冠军侯之父,饮酒购物皆不需付银钱,官员们更是将他奉若上宾。
这般逍遥日子令他沉醉,
贾赦怎能甘心放手?
此刻他如同孤苦老者般嚎啕:“莫非真要老夫绝后不成?”
贾琏与贾综相顾无言——
他们又算什么?
贾母亦不愿见四王八公为贾瑛作证脱离宗族。
荣国府岂可无贾瑛?
她当即厉声喝道:“万万不可!尔等此举害人害己,更会祸乱江山!”
此言一出满堂愕然,
唯王夫人隐约会意。
林黛玉、王熙凤等人虽有所揣测,却觉此等言辞实难启齿,徒惹嗤笑。
牛继宗奇道:“贾老夫人何出此言?”
贾母肃然道:“宝玉尚需时日成长。”
众人望向她身后瑟缩如稚子的贾宝玉——
其身形已非幼童,
年岁更不算小。
相较同龄便已名震天下的冠军侯贾瑛,
纵与他人相比,
贾宝玉亦算不得年幼。
牛继宗愈发觉惑:“冠军侯离府与宝玉何干?”
贾母义正辞严:“他理当为宝玉遮风挡雨数年。”
这般理直气壮的口吻,
令众人瞠目结舌。
榜眼黄观勘破其中荒唐,
向贾母拱手道:“老夫人,贾瑛兄凭何须庇护这位宝玉?”
贾母认为众人不识宝玉的珍贵,
天下之大,竟只有她和王夫人独具慧眼。
旁人难道都看不出宝玉的过人之处?
此刻贾母决定点破 ** :
你们不明白,宝玉衔玉而生,未来必能造福苍生,挽救大明于危难!
为了江山社稷,贾瑛庇护宝玉几年算什么?
即便守护一生,也是理所应当!
王夫人深以为然,众人却目瞪口呆。
贾瑛也不禁愣住,未料祖母竟如此偏袒。
黄观回过神来追问:老夫人何以认定宝玉有此大才?
欧阳伦暗自懊恼,实在看不出这涂脂抹粉的少年有何特别。
四王八公众人目光呆滞地望着贾母。
见众人仍不醒悟,贾母痛心疾首:
老身说得这般明白,你们竟还不懂?
她叹息世人愚钝,难识真金:
教我从何说起?你们根本不明白啊!
语气中满是对牛弹琴的无奈。
牛继宗合上张大的嘴,
看贾母失望神色,
竟自我怀疑起来:
莫非真是我们眼拙?
他试探着问宝玉:
你自认比冠军侯更出色?
顾仟帆,远不及他人出色。
李景隆,兵法韬略堪称天下无双,却未曾亲历沙场。
林不疑,坐镇北方,是燕王麾下得力干将,但功绩未至“封狼居胥”
那般显赫。
年轻一辈中,唯有贾瑛锋芒毕露,战无不胜,当得起“舍我其谁”
之名。
此刻,牛继宗的疑问一出,贾宝玉目光在贾瑛与其他人之间游移,一时语塞。
贾母见状,对宝玉道:“说出你心中所想,我知你本事远胜贾瑛!”
贾宝玉深以为然。
府中,只有祖母与母亲知晓他的不凡。
如今林妹妹等人皆在此,贾宝玉觉得,是时候展露才华了。
他深吸一口气,迎着牛继宗的目光,郑重说道:“其实,我比贾瑛厉害!”
语气笃定,毫无虚言。
牛继宗等人一时愕然——莫非贾宝玉当真藏拙,身怀大才?
若真如此,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贾母与王夫人心潮澎湃,她们的宝玉,终于要在众人面前一鸣惊人。
让天下人都明白,贾瑛不值一提,宝玉才是举世无双。
牛继宗再度问道:“你的本事,究竟是文道,还是武道,能在冠军侯之上?”
四王八公、黄观、林黛玉等人,皆屏息凝神,紧盯着贾宝玉。
贾宝玉神情肃然,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京城哪家胭脂铺子的胭脂最好吃。”
顷刻间,四下寂然。
牛继宗等人望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瞠目结舌。
这也算才能?即便算,又有何用?
王子腾这个舅舅险些气晕。
往日妹妹王夫人总夸赞宝玉如何出众——
就这???
贾宝玉见众人呆滞,又道:“我还知晓如何上妆,女红更是拿手,连袭人都夸我针线活胜过她。”
场中愈发死寂。
牛继宗等人方才还信了他藏有大才,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自己竟被贾宝玉的认真模样骗了!
简直愚蠢至极!
四王八公等人望向贾宝玉的眼神,如同看待痴儿。
贾母恼怒道:“宝玉尚年幼!”
王夫人亦辩解:“他将来必成文武全才,如今还小,何须对他如此苛责?”
牛继宗等人无言以对。
贾瑛已听不进丝毫,荣国府腐朽至此,无可救药。
“散了吧。”
他淡淡道。
此番离去,便是与丽娘遗愿做了了断。
只要荣国府不再招惹他,他也懒得理会这群愚人。
“瑛儿,你真不愿为天下苍生庇护宝玉几年?不过短短数载,转瞬即逝啊。”
贾母仍不死心。
贾瑛连头也不回,只丢下一句——
“这些姐妹,我自会护着,其余人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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