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轩？！”
韩昶听到队员的汇报，心脏几乎漏跳一拍。周炳的儿子竟然也亲自下场购买考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周炳对此事知情，甚至可能就是主导者之一！这舞弊案的黑手，已经伸到了吏部侍郎这样的高官家中！
他再也坐不住了，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陈序！
“你们俩继续盯死这里，尤其是周文轩和王琛、李睿那几桌人！我马上回来！”韩昶对两名队员急促交代一句，身形如电，迅速下楼，朝着墨香阁的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墨香阁外。
陈序带着一队“暗刃”队员，已经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这家看似寻常的书画铺子。铺子已经打烊，门窗紧闭，里面却隐约透出灯光。
“大人，直接冲进去吗？”一名队员低声请示。
陈序目光锐利地扫过铺面，微微摇头：“沙旺在里面，可能还有其他人。强攻可能会毁掉证据，或者让他们狗急跳墙。等韩昶的消息，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发现……”
话音未落，韩昶如同旋风般冲到近前，气息微喘，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陈大哥！望江楼那边有重大发现！”他快速将周文轩、王琛、李睿等人疑似购买考题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周文轩的参与。
“周文轩……”陈序眼中寒光凛冽，“果然是他们！这条线算是彻底串起来了！”
周炳利用职权或其影响力获取考题，通过清风会的渠道（沙旺、墨香阁）制作和分发，卖给那些有权有钱的官宦子弟和豪商后代，以此构建未来的朋党网络！这就是他们渗透和操控朝堂的毒计！
“不能再等了！”陈序当机立断，“韩昶，你带人守住前后门，不准放走一个！其他人，跟我进去！记住，首要目标是找到试题原件和制作工具，抓活口！”
“是！”
陈序深吸一口气，走到墨香阁紧闭的门前，猛地一脚踹出！
“砰！”
单薄的木门应声而开！
门内是一个不大的店面，墙上挂着些普通字画，柜台后空无一人。但里间却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
“冲！”陈序一马当先，直接冲向里间。
里间更像是一个小型作坊，桌上散落着各种纸张、墨锭、刻刀。南疆商人沙旺和另一个穿着工匠衣服的瘦小男子正手忙脚乱地将一些东西塞进一个火盆，试图点燃！
“住手！”陈序厉喝，身形如电，瞬间冲到火盆前，一脚将火盆踢翻，燃烧的纸张散落一地。
沙旺见事情败露，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猛地从后腰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短管火器，对准了陈序！那火器口径粗大，闪着幽冷的金属光泽，正是他研究的成果！
“小心！”韩昶惊呼。
陈序瞳孔一缩，但动作更快，在沙旺扣动扳机的瞬间，侧身闪避，同时手中的腰刀已然出鞘，划出一道寒光！
“锵！”
刀锋精准地砍在火管的击发机关上，火星四溅！沙旺只觉得手腕剧震，那粗糙的火器脱手飞出！
几乎同时，两名“暗刃”队员已经扑上，将沙旺和那名工匠死死按在地上。
陈序捡起那柄被砍坏的火器，入手沉重，结构粗糙，但理念已然超前。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沙旺，然后将目光投向桌上和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那些纸张，正是特制的厚纸！上面用那特殊的朱砂墨，清晰地写着完整的科举考题！不止一份！旁边还有雕刻好的、用于印刷的木版！
人赃并获！
陈序拿起一张写满考题的纸，目光扫过右下角，那里果然有一个清晰的数字编号——“伍”。
他快速翻找，又找到了编号“捌”、“拾壹”……以及，被沙旺他们试图烧毁，但只烧掉一角的编号——“柒”！
正是张承手中残页的编号！
“说！这些考题，是谁提供给你们的？你们的同党还有谁？”陈序走到沙旺面前，声音冰冷如刀。
沙旺咬着牙，眼神凶狠，一言不发。
那名工匠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大人饶命！小人……小人只是被雇来刻版印刷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是沙旺，还有墨香阁的老板，他们指使小人的！”
“墨香阁老板呢？”陈序追问。
“他……他刚才听到动静，从后门跑了！”
韩昶立刻带人追了出去。
陈序不再理会瘫软的工匠，俯身从散落的纸张中，捡起一张被揉皱、似乎准备丢弃的草稿纸。纸上除了试写的考题片段，在边缘不起眼的位置，有人用普通的墨笔，无意间或者习惯性地，画下了一个小小的、却让陈序瞳孔骤缩的符号——
那是一个由三道风纹组成的、独特的标记。
清风会的符号！
果然是他们！
所有泄露的考题，都源自这里，源自清风会控制的这个窝点！
他们不仅制造爆炸，更用这种方式，玷污科举，培植党羽！
陈序紧紧攥着那张画有清风会符号的草稿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虽然抓住了现场，缴获了证据，但墨香阁老板逃跑，沙旺拒不开口，周文轩、王琛那些买家也还未收网……
最重要的，那个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真正的幕后主使——宋知礼，依然稳坐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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