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身死,权力更迭的波澜在陈霄(朱贵)沉稳有力的掌控下,迅速平息。聚义厅的血迹已被清洗干净,但那句“立规矩,换活法”的宣言,却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在梁山泊激荡起层层涟漪,经久不息。
次日清晨,山寨所有头目及喽啰代表再次被召集至聚义厅。气氛与昨日截然不同,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肃穆与隐隐的期待。陈霄依旧没有坐上那张虎皮交椅,而是立于厅前,林冲按刀立于其侧,目光如电,无声地昭示着权威与力量。
“诸位兄弟,”陈霄开口,声音在“初级领袖气质”的加持下,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平和与力量,“山寨新立,百废待兴。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便是我梁山立规矩之时!”
他没有冗长的说教,直接切入核心。
“首先,明确权责。林冲林教头,武艺超群,忠义无双,即日起,擢升为梁山泊兵马总教头,全权负责全军操练、战阵演武,并执掌军功记录与惩处赏罚!一应军事条例,皆由林总教头拟定施行!”
“谨遵哥哥将令!”林冲抱拳领命,声若洪钟。此举明确了梁山最强的武力支柱,也赋予了林冲实至名归的地位与权力。
“至于山寨人事升迁、钱粮度支、对外战略,”陈霄目光扫过众人,“暂由朱某总揽。杜迁、宋万两位哥哥,依旧为山寨大头领,杜迁哥哥负责山寨营造、工事修缮;宋万哥哥负责水寨防务、船只调度。你二人乃梁山元老,熟悉寨务,还望鼎力相助!”
杜迁、宋万原本心中还有些忐忑,见陈霄不仅未削减他们的权力,反而委以重任,将核心的基建与防务交给他们,心中顿时大为安定,甚至生出几分知遇之感,连忙出列,恭敬应诺:“必不负所托!”
核心权力架构,就此确立。简洁,高效,各司其职。
紧接着,陈霄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一面木牌抬了上来,上面以遒劲的笔力刻着几行大字,覆盖着红布。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红布掀开!
《梁山新规》
第一条:三不
不杀无辜平民!
不掠良善之家!
不淫天下妻女!
第二条:两归
一切缴获,必须归公!
所有功劳,必定行赏!
没有繁文缛节,只有这简明扼要、直指核心的“三不两归”!这十条规矩,如同十道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习惯于打家劫舍、快意恩仇的绿林汉子心头。
不杀无辜?不掠良家?那咱们吃什么?喝什么?不少底层喽啰面露茫然,连一些头领也窃窃私语。
陈霄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朗声道:“诸位兄弟!我梁山泊聚义,为的是替天行道,求一条活路,而非祸害乡里,沦为与贪官污吏无异的匪类!‘三不’是底线,是区分我等义军与寻常草寇的根本!失了民心,便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朝廷大军一到,顷刻覆灭!”
他话锋一转,指向“两归”:“至于缴获归公,有功必赏!便是要杜绝私藏独占,杜绝赏罚不明!从今日起,设立公库,所有缴获登记造册,统一分配。但凡出战、劳作有功者,无论头领喽啰,依功大小,皆有钱粮、布匹、乃至职位赏赐!绝不让出力者寒心,也绝不容尸位素餐之辈!”
道理深入浅出,结合实实在在的利益(有功必赏),大部分人的疑虑渐渐消散,尤其是底层喽啰,眼中开始闪烁起希望的光芒——这意味着,他们不再只是头领们的附庸,他们的付出,将得到公正的回报!
“规矩立下,便需执行!”陈霄声音转厉,“即日起,成立梁山军纪巡察队!由林总教头统辖,专司稽查军纪,执行赏罚!”
他目光扫视,最终落在人群中一个一直沉默寡言、面容古板的中年汉子身上。此人名叫裴宣,原是京兆府六案孔目,因生性耿直、铁面无私得罪上官,被迫流落江湖,不久前才被王伦收留,却不得重用。陈霄早已通过“慧眼识人”注意到他【能力:刑名律法(A),性格:铁面无私,忠诚度(对集体):70】。
“裴宣兄弟!”陈霄点名。
裴宣一愣,愕然出列:“朱头领。”
“你精通律法,为人刚正,这军纪巡察队副统领之职,便由你担任!协助林总教头,严格执行《梁山新规》,无论涉及何人,职位高低,但有违犯,依规处置,绝不姑息!你可能做到?”
裴宣浑身一震,看着陈霄信任的目光,一股久违的热血涌上心头,他挺直腰板,朗声道:“裴宣必铁面无私,不徇情枉法!若有违背,甘受军法!”
安排妥当后,陈霄并未停留于发号施令。他亲自走访了杜迁和宋万的住处,与他们推心置腹,充分肯定他们开创基业的功劳,并表示日后山寨发展,仍需他们这等元老鼎力支持。同时,他下令查抄了王伦的私人库房,将其积累的金银财帛,大部分充入公库,小部分则当场赏赐给了此前跟随林冲出战受伤的喽啰,以及一些平日里被王伦及其心腹欺压、生活困苦的兄弟。
真金白银到手,再加上陈霄此前积累的“仁义”名声,底层喽啰的拥戴之心愈发稳固。整个梁山泊的风气,几乎在一天之内,为之一新!操练的号子变得整齐,巡逻的队伍变得肃穆,以往散漫懈怠的景象大大减少。
站在重新修缮过的聚义厅前,看着山下井然有序的景象,陈霄心中稍感欣慰。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然而,他深知,这仅仅是开始,内部的整合尚未完全完成,外部的威胁更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就在这时,一个南山酒店的亲信心腹,急匆匆沿着山道跑来,脸上带着既兴奋又紧张的神色,奔到陈霄面前,压低声音急报:
“禀总揽头领!山下有七条大汉,为首的自称东溪村保正晁盖,带着吴用、公孙胜等人前来,言说……言说‘智取了大名府梁中书献给蔡京的生辰纲’,特来投奔我梁山入伙!”
陈霄瞳孔微缩,心中暗道:来了!
真正的考验,终于要来了。晁盖七星上山,带来的不仅是强大的生力军,更是一个完全不同理念和风格的势力。如何接纳,如何安置,如何确保自己呕心沥血建立的初步秩序不被冲击,这将是他面临的又一个严峻挑战。
山寨气象为之一新,但风,已从水泊之外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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