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流园登记处刚填完信息,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嚣张的笑。江永回头,看见五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走了过来,领头的左脸有道疤,嘴角叼着烟,眼神像狼似的盯着他们肩上的物资。
“长港镇的?”刀疤男吐掉烟蒂,脚往旁边的木箱上一踩,“听说你们端了黑狼那蠢货的窝?”
周博洋脸色一变,往江永身后缩了缩:“是血鸦佣兵团的人!他们跟黑狼是死对头,怎么会找上来?”
邹娟握紧了捆柴刀的绳子,低声道:“看他们的样子,是来挑事的。”
刀疤男——也就是血鸦佣兵团的头头“鸦哥”,突然伸手去拨江永肩上的药箱:“这箱子里装的啥?让哥瞧瞧。”
江永侧身躲开,声音冷了下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聊聊?”鸦哥笑了,露出颗金牙,“黑狼那废物的东西,现在归谁了?”
“被丧尸埋了。”江永盯着他的眼睛,“有话直说。”
鸦哥的脸沉了下来:“听说你们从黑狼那弄了批军火?交出来,这事就算了。不然在这物流园里,我让你们走不出大门。”
周围的幸存者纷纷避开,显然都怕这伙人。登记处的卫兵看了一眼,却假装没看见——血鸦佣兵团在E城区有点门路,寻常人不敢惹。
“没有军火。”邹娟往前一步,“我们只带回些药品和粮食。”
“没军火?”鸦哥身后的一个瘦猴突然笑了,“那你们肩上扛的啥?当我们瞎?”他说着就想去抢周博洋背上的红薯粉。
周博洋吓得一躲,却被瘦猴推了个趔趄。江永眼神一厉,伸手抓住瘦猴的手腕,稍一用力,对方就疼得嗷嗷叫。
“想找歪?”江永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狠劲,“也不看看地方。”
鸦哥没想到这伙人敢还手,眼里闪过凶光:“给脸不要脸是吧?”他从腰后摸出把匕首,“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血鸦的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治安队制服的人走了过来,是之前送邀请函的联络员:“鸦哥,这是干啥?E城区有规矩,不准在物流园私斗。”
鸦哥瞪了联络员一眼,却也没再动手,只是指着江永:“行,你们有种。晚上别出门,不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些人不好惹。”联络员低声道,“他们跟园区里的管事沾亲,你们小心点。”
江永点点头,心里却清楚,这事没结束。他看着血鸦佣兵团消失的方向,对邹娟和周博洋说:“先找个角落把物资藏好,晚上轮流守夜。”
夜幕降临时,物流园的灯亮了起来,却照不透角落里的阴影。江永靠在堆成山的纸箱后,手里攥着消防斧,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果然,后半夜时,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三个黑影摸了过来,正是血鸦佣兵团的人,手里还拿着麻袋,显然是想偷物资。江永没出声,等他们摸到藏物资的木箱旁,突然吹了声短哨。
邹娟和周博洋立刻从暗处冲了出来,手里的砍刀和钢管砸了过去。那三个家伙没防备,被打得嗷嗷叫,其中一个刚想喊人,就被江永捂住嘴按在地上。
“回去告诉鸦哥。”江永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再找歪,下次就不是拳头了。”
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周博洋喘着气:“他们会不会再来?”
“会。”江永看着夜空,“但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第二天一早,物流园里传开了血鸦佣兵团偷东西被打跑的事。有人偷偷给江永竖大拇指,也有人提醒他们小心报复。江永却没放在心上,带着邹娟去了交换区——比起应付找歪的,换物资才是正事。
没想到在交换区又撞见了鸦哥。他身边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应该就是园区的管事。管事瞥了江永一眼,对鸦哥说:“别惹事,交流会结束再说。”
鸦哥咬了咬牙,没说话,却狠狠瞪了江永一眼。
江永懒得理会,专心和其他镇子的人交换物资。用十斤红薯粉换了袋土豆种子,用五把柴刀换了两箱碘伏,最划算的是那半袋冰糖,换了台小型发电机——正是长港镇急需的。
傍晚收拾东西时,周博洋突然指着远处:“血鸦的人在装车,好像要走了。”
江永望去,果然看见血鸦佣兵团的人正把物资搬上卡车,鸦哥站在车旁,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最终还是转身上了车。
“他们咋走了?”周博洋不解。
邹娟笑了:“大概是觉得捞不到好处,又怕我们真跟他们拼命吧。”
江永望着卡车驶离的方向,心里清楚,不是怕,是权衡。在这末世里,没人愿意为了找歪,赔上自己的命。他低头看了看换来的发电机,又看了看身边的同伴,突然觉得,所谓的“找歪”,不过是纸老虎——只要自己够硬气,再凶的豺狼,也得掂量掂量。
物流园的灯再次亮起,映着他们脸上的笑意。明天,他们就能带着物资回长港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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