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楚啸明确的肯定，凌月一连几天都处于一种轻飘飘的兴奋状态。
他更加积极地寻找自己能胜任的任务，不再局限于指挥中心内部，开始尝试向更外围、但依旧被楚啸划定为“安全”的区域运送物资。
他的空间异能运用得越发纯熟，心念一动，物资便能瞬间收取或放出，几乎不会出错。
偶尔遇到一两个像之前那样不长眼想来搭讪或者挑衅的，凌月虽然心里还是会害怕，但至少表面上能绷住小脸，用他那“收放自如”的异能给予警告，效果显着。
渐渐地，“楚队长家那个漂亮又不好惹的空间异能者”名声悄悄传开，敢轻易招惹他的人越来越少。
这天下午，凌月完成了一次向基地东侧新开辟的种植区运送种苗和工具的任务。
那里距离指挥中心有一段距离，环境相对杂乱，人员成分也更复杂一些。
回程时，他按照777的导航，选择了一条稍微僻静但更近的小路。
走到一半，突然听到旁边废弃的巷道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和猥琐的调笑声。
凌月脚步一顿，下意识地朝巷子里望去。
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围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少年衣衫褴褛，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小布包，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
“小子，把吃的交出来！不然哥几个可不客气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恶狠狠地威胁道。
“求求你们……这是我妹妹救命的……一点点压缩饼干……”少年哭着哀求。
凌月的心脏猛地揪紧了。
他认得那种眼神，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在卡车上看到的那些绝望的眼神一样。
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抬脚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
凌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努力维持着镇定。
那三个男人闻声回头，看到凌月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
末世里，哪里见过这样干净又精致的美人？
“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又送来一个更标致的！”另一个矮胖男人搓着手，淫笑着走上前，“小美人，一个人？要不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凌月在他靠近的瞬间，抬手对着他脚前的地面——
下一秒，一块篮球大小的、棱角尖锐的混凝土碎块凭空出现，“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
这个土系异能还是最近他发现自己拥有的，但只不过就是不太熟练，没想到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
三个男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吓了一跳。
凌月深吸一口气，学着楚啸平时那冷冰冰的语气，尽管学得不太像，尾音还带着点软，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我是楚啸队长麾下的空间异能者凌月。基地内禁止抢劫斗殴，你们，立刻离开。”
“楚、楚队长……”
这三个男人显然听过楚啸的凶名，脸色瞬间白了。再联想到刚才那神出鬼没的石头，看向凌月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惊惧。
“我们走，我们马上走！”
高个子男人反应最快，拉着两个同伴，头也不回地跑掉了，连句狠话都没敢放。
凌月看着他们跑远，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他走到那个吓坏了的少年面前，蹲下身，声音放柔了许多：
“你没事吧？”
少年惊魂未定，但看着凌月漂亮又温和的脸，稍微放松了些，抽噎着道：
“谢、谢谢你……”
凌月看了看他怀里紧紧抱着的布包，想了想，从自己的空间里——
特意避开了存放过丧尸残肢和日常用品的区域，在一个专门划出来的小角落里，取出了楚啸塞给他备用的包独立包装的饼干和一小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藏好，快点回去吧。”凌月小声说。
少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接过食物和水，激动得又要哭出来，连连道谢后，抱着东西飞快地跑走了。
帮助了别人，凌月心里暖洋洋的，那点后怕也被冲淡了不少。
他脚步轻快地往回走，甚至小声哼起了不成调的曲子。
晚上，凌月窝在楚啸怀里，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又当成“英勇事迹”讲了一遍，重点描述了自己如何用石头震慑坏蛋，以及帮助了可怜的小少年。
楚啸安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凌月柔软的发丝。
当听到凌月拿出自己的食物送给别人时，他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以后，不要轻易在人前暴露你有富余的物资。”楚啸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人心难测，你的善意，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凌月仰起头，有些不解：
“可是……那个小孩很可怜啊。”
“可怜的人很多。”楚啸的语气带着一丝冷硬，“你需要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帮助别人，可以用更稳妥的方式。”
凌月似懂非懂，但他知道楚啸是为他好，便乖乖地点了点头：
“哦，我知道了。”
看着他这副乖巧的样子，楚啸心底那点因他随意施舍而升起的不悦消散了。
他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凌月光滑的额角，语气缓和下来：
“不过，今天确实做得很好。”
知道借用他的名头震慑，知道运用异能保护自己和弱者，他的小月亮，在以他自己的方式成长和适应这个末世。
“真的？”凌月眼睛一亮，像盛满了星光，期待地看着楚啸，“那有奖励吗？”
楚啸眸色深了深，看着怀里人嫣红的唇瓣，喉结微动：
“想要什么奖励？”
凌月其实也没想好要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撒娇。他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
“我想洗澡！要香喷喷的那种！”
基地水资源紧张，即使以楚啸的地位，日常用水也有限制，像末世前那样奢侈地泡澡更是难得。
楚啸低笑了一声，似乎被他的要求取悦了。
他起身，一把将凌月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欸？”凌月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楚啸的专属住所条件是最好的，配备了独立的储水设备和一个小型热水器。
他亲自调试好水温，在浴缸里放满了微烫的热水，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小瓶末世前留下的、带着淡淡清香的沐浴露。
浴室里水汽氤氲，模糊了镜面。
凌月被楚啸小心地放进温暖的水里，舒服得脚趾都蜷缩起来，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喟叹。
楚啸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浴缸边缘，拿起毛巾，动作略显生疏却异常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后背和手臂。
温热的水流划过肌肤，带起一阵阵战栗。
凌月脸颊绯红，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因为楚啸此刻专注而带着一丝侵略性的目光。
“以后，”楚啸的手指划过凌月精致的锁骨，声音喑哑，“像今天这样的‘进步’，都会有奖励。”
凌月被他的动作和话语撩拨得心跳失序，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像迷失在雾气森林里的小鹿。
楚啸俯下身，吻去他睫毛上沾染的水珠，然后精准地攫取了他的唇。
这个吻带着温热水汽的湿润和沐浴露的清香，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缱绻和温柔的占有欲。
凌月生涩地回应着，手臂软软地攀上楚啸的脖颈，沉浸在对方带来的、令人安心又悸动的气息里。
浴缸里的水微微荡漾，映出朦胧交叠的身影。
一室暖昧，无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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