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翻身下马,在方遥的陪同下查看了矿场和盗匪遗留的痕迹。沿途他不断旁敲侧击,询问方遥的来历和修为提升的经过。方遥早有准备,只说自己是流浪修士,偶然路过矿村,被村民收留,修为提升全靠自身苦修和机缘巧合。
但秦烈何等精明,他常年巡查边境,阅人无数,自然能看出方遥话语中的隐瞒。尤其是在靠近方遥时,他体内的地尊境修为隐隐与方遥胸口的星核碎片产生了一丝共鸣,那缕微弱却异常精纯的星辰之力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让他瞬间锁定了源头——这年轻人身上定然藏着不寻常的宝贝。
当晚,矿村的夜风带着矿石的寒凉穿过帐篷缝隙,秦烈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召见方遥。帐篷内陈设极简,一张粗糙的木桌案上摆着半盏冷茶,两侧各放一把制式陈旧的木椅,秦烈端坐主位,指尖摩挲着枚沁凉的墨玉玉佩,那玉佩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深沉的光泽,恰如他此刻深不可测的目光。
“方遥,你可知我为何单独召见你?”秦烈开口时,声音比帐外的夜风更添几分沉凝,目光直直落在方遥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的伪装。
方遥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攥紧,胸口的星核碎片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微微发烫。他压下心头的悸动,躬身行礼,语气平稳如旧:“晚辈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秦烈忽然放下玉佩,指尖在桌案上轻轻一点,沉闷的声响在帐篷内格外清晰。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里既有上位者的从容,又藏着几分志在必得:“边境之地灵气稀薄,寻常修士三年能晋一阶已是天赋异禀,你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且身上带着与众不同的能量波动——这可不是‘流浪修士’四个字能解释的。”
话音顿了顿,他向前倾身少许,抛出的诱饵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帝国骑士团驻守边境,正是缺你这般能打的好手。以你的天赋,只要肯加入,我今日便可上表为你请封百夫长,不仅有独立营帐,每月还能领取十斤凝神丹、两匹玄铁马,后续修炼所需的灵石更是优先供应。这般前程,可比你在这穷乡僻壤强百倍。”
方遥心中愈发沉冷。秦烈的话句句都在点他的“异常”,那所谓的赏识不过是包裹着贪婪的外衣——对方要的根本不是他的天赋,而是他身上的星核碎片。加入帝国军固然能摆脱眼下的漂泊,可一旦入了体制,便如入樊笼,秦烈若想探查他的秘密,有的是办法。更何况以对方刚才那丝若有若无的威压来看,一旦秘密暴露,他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他缓缓抬头,目光坦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多谢大人抬爱,晚辈心领了。”这句话让秦风的笑容淡了几分,方遥连忙补充道:“并非晚辈不识抬举,实在是晚辈自幼漂泊惯了,受不了军规束缚,更怕误了大人的事。而且矿村百姓刚遭盗匪之祸,晚辈既受他们收留之恩,也想留下来护他们一段安稳。”
“护他们安稳?”秦烈挑了挑眉,指尖再次摩挲起玉佩,语气里多了几分冷意,“矿场地处三不管地带,盗匪如韭菜般割了又生,就凭你一人,能护到何时?”他忽然释放出一丝地尊境威压,帐篷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方遥,我劝你再想想。入了我帝国骑士团,有我护着你,不仅能安心修炼,更能少去许多麻烦。反之……”
那未尽之语如同一把利剑悬在头顶,方遥却依旧挺直脊背:“晚辈心意已决。若日后矿村真有难,或是大人有差遣,晚辈定当尽力相助,绝不推辞。”
秦烈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收回威压,重新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再无暖意:“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愿,我也不勉强。”他端起冷茶喝了一口,“你要留便留下,只是这矿场附近不太平,若真遇着解决不了的事,可持这枚令牌来找我。”
一枚刻着骑士纹章的青铜令牌被推到桌案边缘,方遥迟疑片刻,还是上前接过。触手冰凉的令牌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牵绊,他知道,秦烈这是既给了台阶,也留下了眼线——自己的一举一动,恐怕都逃不过对方的监视了。
退出帐篷时,夜风卷着细小的沙砾打在脸上,方遥攥紧手中的令牌,又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星核碎片。秦烈的招揽看似结束,实则才是麻烦的开始,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否则在这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星核碎片的秘密迟早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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