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小时的煎熬等待中。
小德和阿强、小斌寸步不离地守着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文胖子。
文胖子起初还试图挣扎和狡辩，但在小德冰冷的眼神和时不时亮出的刀锋威胁下。
最终也认命般地瘫在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因嘴里烫伤带来的痛苦呻吟。
小德则坐在那张散发着异味的小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眉头紧锁。
反复琢磨着文胖子那句“被你们的人救走了”的话，越想越觉得蹊跷和不安。
终于，楼下传来了急促而熟悉的汽车引擎声，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快速冲上楼梯。
“林哥！”
小德立刻站起身。
江林和大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江林一眼就看到了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文胖子。
他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寒光，几步跨到文胖子面前，根本顾不上其他，劈头就问：
“小雅呢？！”
他的声音因为急切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小德连忙上前一步，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林哥，我们搜遍了，这屋里屋外就他一个。他一直咬死了说……说小雅姐被‘咱们的人’救走了。”
“救走了？！”
江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但眼神却更加冰冷。
“放他妈的屁！怎么可能？！谁救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根本不信这套说辞，蹲下身，一把揪住文胖子的衣领。
将他那张肥硕淌血的脸猛地提到自己面前，几乎脸贴着脸，咬牙切齿地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女人！张静雅！在哪？！！”
文胖子看着江林那双几乎要喷出火、充满了无尽杀意的眼睛，吓得魂飞魄散。
语无伦次地哭喊：
“真的…江爷…江爷爷…我说的是真的啊…我刚带着她到黑市…还没等落脚…就…就突然冲出来一伙人…个个都贼他妈狠…二话不说就把你女人抢走了…还打伤了我好几个兄弟…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啊！”
“马勒戈壁！还他妈跟我赛脸编故事是吧？！”
江林的耐心彻底耗尽，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他根本不相信这种鬼话！
揪着文胖子衣领的右手猛地握成拳，对着文胖子那还在喋喋不休的肥脸，狠狠地一拳砸了下去！
“砰！”
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文胖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嚎，鼻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但这还没完！
“人呢！！”
“砰！”
又是一拳，打在眼眶上，瞬间乌青爆裂！
“我女人在哪？！”
“砰！”
第三拳，嘴角开裂，牙齿混合着血沫飞了出来！
江林如同疯魔了一般，一拳接着一拳，每一拳都蕴含着这半个多月来的担忧、愤怒、憋屈和绝望！
文胖子的脸很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惨叫声越来越微弱。
“说不说！说不说！！”
江林嘶吼着，手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大德和小德在一旁看着，没有阻止。
他们知道，江林需要发泄，而且对于文胖子这种杂碎，没有任何同情可言。
文胖子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微弱地、断断续续地哀嚎：
“真…真的…我没骗你…刚到黑市…就…就被抢走了…求求你…信我…”
江林喘着粗气，看着文胖子这副惨状却依然坚持原来的说辞。
心中的暴怒渐渐被一种冰冷的怀疑所取代。
但他不能信，也不敢信！万一这是文胖子的缓兵之计或者故意误导呢？
他松开已经被血染红的衣领，任由文胖子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
他缓缓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眼神却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
他看了一眼旁边早已跃跃欲试的大德，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残忍：
“大德，给他好好‘看看牙’。我看他满嘴牙不太整齐，也不会说人话，帮他整理整理，一颗一颗地掰，让他想清楚了再回答。”
大德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明白，林子。我这人，就爱助人为乐。”
说着，他“啪”地一声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
然后从后腰皮套里抽出一把寒光闪闪、带有锯齿的弹簧刀，“咔哒”一声弹出刀刃。
他一步步走向在地上痛苦蠕动、如同待宰肥猪般的文胖子。
蹲下身，一把捏住文胖子的下巴，强迫他张开那满是鲜血的嘴。
文胖子看着那逼近的刀尖和满脸狞笑的大德，吓得大小便失禁，裤裆瞬间湿透。
发出绝望的、含糊不清的哀嚎：“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啊…饶了我…求求你…”
“别急，”
大德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
“我在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可能是时间久了，记性不好了。”
说完，他根本不给文胖子再次求饶的机会，将弹簧刀的刀尖猛地探进文胖子的嘴里。
卡住一颗门牙的根部，然后手腕猛地一用力——！
“嘎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呃啊啊啊啊啊——！！！”
文胖子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叫，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一颗沾着血丝的牙齿被硬生生撬了下来，掉在地上。
鲜血如同泉涌般从那个缺口喷出，文胖子疼得几乎晕厥过去，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疯狂扭动，却被大德死死按住。
大德像是完成了一件艺术品般，欣赏着文胖子的痛苦。
将那颗血牙用刀尖挑起来，扔到一边，然后慢悠悠地问：
“现在，想起来该怎么说话了吗？我嫂子，到底在哪？”
文胖子满嘴是血，剧痛几乎摧毁了他的理智。
但他除了哀嚎和重复那句“被抢走了”，似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巨大的痛苦和恐惧，以及那看似荒谬却可能是事实的答案，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和压抑。
江林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那个疑团也越来越大。
如果文胖子说的是真的……那这一切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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