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光门的瞬间,鼻尖先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是老槐树的清香混着甜丝丝的酱味。阿念几步奔进孤儿院的小院子,地窖的木门虚掩着,锁孔上还挂着那把她小时候总偷摸摆弄的铜钥匙。
“真的还在!”她掀开陶瓮的盖子,琥珀色的樱花酱泛着油光,表面浮着层细密的气泡,是发酵后的温柔痕迹。旁边压着张泛黄的纸,是院长嬷嬷的字迹:“阿念爱拌着粥吃,今年的樱花开得晚,酱也酿得慢了些,等她回来正好能尝。”
纸页边缘有些发潮,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林夏凑过去看,发现背面还有行小字:“听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要是忘了回来的路,这酱的味道总能引着她吧。”
顾衍之在窖角发现了个旧木箱,打开时呛出阵灰尘。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信,收信人都是“阿念”,邮戳从三年前一直延续到上个月,却封封未寄。
“第一封写的是你刚走那天,”顾衍之拿起最上面的信,轻声念道,“‘今天槐花落了满地,你总说像雪,可雪哪有这么香。厨房的老张送了新摘的梅子,我腌了些,等你回来就酒喝。’”
阿念的手指抚过信纸上深浅不一的折痕,突然想起临走前那晚,嬷嬷也是这样一遍遍折着她的衣角,说“外面的梅酒哪有家里的醇”。那时她满心想着远方,竟没发现老人眼底的红。
“这封是去年的,”苏棠拿起中间的信,“‘听说你在学做星际餐,别总吃生冷的,胃会受不了。我把炖肉的方子写在后面了,记得用砂锅,小火慢煨才香。’”
方子后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砂锅,旁边标着“水开后转三圈”,像极了当年嬷嬷在灶台边教她时,用烧火棍在地上画的示意图。
最后一封信的字迹有些抖,墨痕也重:“最近总记不清事,却记得你说要带樱花酱去星舰上。罐子我刷干净了,就放在地窖最里面,你要是回来,别忘了……”
后面的字被晕开的墨迹糊了,看不清是“拿”还是“吃”。阿念突然想起出发前,嬷嬷也是这样,明明前一秒还在说“早点走别耽误行程”,下一秒就塞给她个装着胃药的小布包,念叨着“星际飞船晃,别晕了胃”。
“嬷嬷她……”阿念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手里的樱花酱罐子突然变沉。
“守藏者的记录显示,她上个月加入了‘星尘信使’,”顾衍之调出终端,屏幕上是嬷嬷穿着银色制服的照片,比记忆里清瘦些,却笑得明亮,“专门给星际旅行者送家乡味,昨天刚完成去a星系的配送。”
地窖的门被推开,阳光涌进来,落在阿念肩头。她抬头,看见院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正是信里提过的梅子酒。
“傻丫头,”嬷嬷的声音带着笑意,“还愣着干嘛?酱配粥,酒配故事,咱们可得聊到天亮。”
阿念扑过去抱住老人,樱花酱的甜香混着梅酒的醇,在鼻尖缠绕成最暖的归途。原来所谓远方,从不是为了逃离,而是为了带着满身星光,回到最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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