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的厨房飘着甜果蜜的香气时,阿念正踮着脚够橱柜最上层的砂锅。顾衍之伸手接过,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带着星尘椒的辛辣气息:“小心烫,这锅刚烤过兽肉,还热着呢。”
苏棠蹲在冷藏柜前翻找食材,突然惊呼:“快看!上次在冰川星冻的‘冰芯’还在!把它切成小块丢进酱料里,又冰又辣肯定过瘾!”她举着块半透明的蓝色冰块,里面冻着片小雪花,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阿念调酱料的手顿了顿,往砂锅里多加了勺爆星粉:“再辣点才够劲!”木勺搅得酱料咕嘟冒泡,星尘椒的蓝光混着爆星粉的棕红,在浓稠的蜜色酱汁里旋转,像把星星揉碎了拌进去。
顾衍之把腌制好的兽肉串架在烤架上,火星子“噼啪”跳着,肉香混着香料味漫出来。他时不时往阿念那边瞟,看她被酱料的热气熏得鼻尖冒汗,偷偷把冰镇的酸梅汤往她手边推了推。
“尝尝熟了没?”顾衍之递过一串烤得焦香的肉。阿念咬了一大口,瞬间被辣得直吐舌头,眼泪汪汪地去抓酸梅汤,却被苏棠抢先一步端走:“先蘸点冰芯酱!”
冰凉的冰芯在舌尖化开,辣意裹着清甜炸开,阿念眼睛一亮,抢过砂锅就往肉串上淋酱料。顾衍之看着她嘴角沾着的酱汁,伸手想擦,手到半空又收了回去,转身假装去翻烤架上的肉,耳根却悄悄红了。
苏棠看得直笑,往阿念手里塞了片蜜果干:“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自己也拿起一串,刚咬下去就被辣得直吸气,却又忍不住再咬一口,“明明辣得要死,怎么停不下来啊!”
正闹着,星舰突然晃了晃,厨房里的调料瓶“叮叮当当”掉了一地。阿念扶住晃动的砂锅,看见舷窗外飘过片巨大的粉色星云,像团裹住了星舰。
“是星云!”苏棠扒着窗户尖叫,“书上说穿过这里,所有东西都会变甜!”
话音刚落,阿念就发现手里的木勺变黏了,低头一看,勺柄竟渗出了蜂蜜;顾衍之烤架上的兽肉,油花里浮起层糖霜;连苏棠掉在地上的爆星粉,都变成了亮晶晶的糖粒。
“哇!”阿念舔了舔勺子,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变甜了!”
顾衍之拿起块沾了糖霜的兽肉,递到阿念嘴边:“尝尝?现在不辣了。”
阿念咬了一小口,甜丝丝的肉香在嘴里散开,比加了蜜果还好吃。她突然想起什么,舀了勺酱料往顾衍之嘴边送:“你也尝尝!”
酱汁滴在他的下巴上,阿念伸手去擦,指尖刚碰到皮肤,就听见苏棠的起哄声:“哦——”
星舰穿过星云的瞬间,所有甜味突然消失了,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焦香。顾衍之的耳朵红得像熟虾子,阿念的脸颊也烫得厉害,只有苏棠还在笑,手里举着块变成普通砂石的“糖粒”,嚷嚷着:“星云骗人!刚甜了一下就跑了!”
烤架上的肉还在滋滋冒油,砂锅的酱料咕嘟作响,窗外的星云渐渐淡去,露出缀满星星的黑丝绒夜空。阿念低头搅着酱料,突然发现锅底沉着颗小小的星星——大概是刚才穿过星云时,偷偷溜进来的吧。
她悄悄把星星攥在手里,感觉心里也像被什么甜甜的东西填满了,比星云的甜味还要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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