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忙不迭地应声而去，快步走出了庙门，几秒钟后，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面色凝重：“小姐，怪物已经退去了，但它们似乎还在外围徘徊，散发出一种极为压抑的气息，恐怕无法彻底解决。”。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显然她也没有把握能在这种环境下安然无恙。
庞雪握紧了拳头，目光坚定：“我们先冷静下来，利用这段时间休息好做好准备，我们要保持警觉。”。
若冰眼巴巴地看着庞雪，眼睛里亮晶晶的，全是求知的渴望：“姐姐，外面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呀？”。
庞雪本想搪塞过去，轻声说道：“小孩子不要知道这么多，外面太危险了。”
她想伸手拍拍若冰的头哄一哄，但若冰却扯住她的袖子，撅着嘴，不依不饶：“我不是普通小孩嘛，我想知道，我不怕的～告诉我姐姐嘛，好不好嘛～”。
庞雪被她软声细语、撒娇带缠的样子缠得没了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这张干净却又透着些许灵动与坚毅的小脸。
终于松了口：“唉，好吧，你别害怕，我告诉你……但你听完不准做噩梦。”。
若冰乖巧地点了点头。
庞雪压低了声音，靠近些，小声地说：“那些东西，叫‘血鬼’。
它们以吸人血为食，力大如牛，速度也极快。
没有火光时，它们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黑暗中吞人血肉。
火把上的红光就是克制它们的。”
若冰眨了眨眼，问：“那火把为什么会发红光？”。
庞雪继续解释：“那红光，是用血鬼的血提炼成燃料，再撒在火把上才会点亮。
普通的火、光，在这个世界是没用的，点不亮，也驱不走血鬼。
只有这种燃料能激发出它们最害怕的红光。”。
她顿了顿，轻轻摇头，“本来我们带的燃料够用，可最近也不知为何，血鬼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行动也更有规律了，消耗的燃料越来越快。
这次我们看到这破庙里竟然有光，本以为是某种封印或者安全结界，就赶紧进来歇脚，没想到居然是你点的篝火。”
庞雪看着那团温和的白色火光，眼里仍有一丝狐疑：“你点的这光……和燃料无关，却能亮起，还没熄灭，虽然不具驱鬼效果，但也不受黑暗压制。
这种光我从来没见过。”。
若冰歪头问：“是不是因为这座庙？我之前试过，把火带出庙门，一出门就灭了。”。
庞雪点头：“有可能。这里的破庙……或许曾经供奉过什么神灵，或者残留着特殊的结界，所以火光在这里能存续。
但出了庙门，黑暗本身就像一张吃光的嘴，会吞掉一切光亮。”。
若冰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庙外，思索了一下，又问：“姐姐，那……这世界什么时候变成一直是黑夜的啊？”。
庞雪愣了愣，神情稍有迟疑。
她低头看了看若冰那双清澈的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只轻声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白天。
天空永远是黑的，连月亮和星星都没有……我们早已习惯了。”。
若冰歪着头看着庞雪，眼中满是认真：“那姐姐你们是怎么对付血鬼的呀？听起来它们好厉害……”。
庞雪轻叹了一声，似乎早习惯了这片黑夜中随时可能降临的杀机，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久经磨砺的坚定：“我们走的是武道。
对付血鬼，靠的就是内力和特制的兵器。”。
她顿了顿，低头看向篝火边那柄斜靠着的长剑，“普通的刀剑是没用的。
必须用燃料炼制淬火，再用内力注入剑身，才能斩开血鬼的外皮。
那些家伙皮粗肉厚，速度又快，普通人根本近不了身。”
若冰眼神微动，小声问：“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庞雪微微一笑，摸了摸若冰的脑袋，没正面回答，而是缓缓说起了这个世界的武道体系：“我们修的叫‘武道’，
从最基础开始，是炼体境——打熬筋骨、强化肉身，是入门之阶；
然后是通脉境，打通全身气血经脉，让内力能够在体内运行；
再往上是凝气境，能初步凝聚真气，算是真正踏入武者之列。”。
她手指在空气中一划，像是在回忆一条艰难的攀登之路：
“再之后是先天三境，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先天境界的武者体内能自行生发真气，与天地之力微微相合，能踏风奔月、以气御物。”。
“先天之后，是入圣境，这一层开始，人的气机已能与天地规则略微共鸣，出招之间，有势，有意，有法，已是世间少见的强者。”。
“而再往上，便是圣王境，能独镇一方，百鬼避之；
圣尊境，一人即为城池；
最顶端，是神境——传说中能沟通天地法则，碎空断山，甚至斩断这漫长黑夜的存在。”。
她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目光却越发坚定：“只是……这条路，能走到最后的人，少之又少。”。
若冰听得入了迷，小脸写满了憧憬：“那姐姐你一定很厉害啦。”。
庞雪轻轻摇头，苦笑道：“若真厉害，也不会连血鬼的数量都压不住了。
我们现在用的兵器、火把、燃料……资源都越来越紧缺。前段时间我们镇上一个武馆还被血鬼连夜屠了，连尸体都没找到。”。
若冰皱起眉头，低声问：“那武道和修仙比起来呢？”。
“修仙者驾云驭剑，动念间便能毁山断河，听起来自然强过武者。
”庞雪目光复杂，“但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真正的修仙者了，至少我们见不到。
现在的我们，只能靠练武、靠一点点燃料、靠活下来的经验……才能在黑夜里活下去。”
“姐姐，你能教我剑法和武道吗？”若冰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语气软软的，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
庞雪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当然可以，不过……这件事我们得保密，不能告诉其他人，特别是小翠那丫头，她嘴巴太碎了。”。
若冰重重点头，小脸一本正经：“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庞雪从行囊中取出几本薄册，封面被时间磨得泛黄，上头依稀还能辨认字迹。
她一一指着介绍道：“这是《青莲剑法》，是我们庞家的传承剑技；这本是《青莲剑诀》，对应的内功心法；
还有这本，是《轻身诀》，可以帮你身法变快、跳得更高，躲避敌人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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