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资本”的覆灭,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外科手术,切除了共和国金融肌体上的一颗恶性毒瘤。捷报传开,高层震动。那份由祁同伟亲笔签字的、附带着铁证如山的结案报告,被摆在了最高决策者的案头。报告不仅详述了“龙腾”与赵瑞龙团伙勾结洗钱的犯罪事实,更以冷静精准的笔触,剖析了当前金融监管体系中存在的深层漏洞与风险隐患。
报告送达的第二天,一场规格极高的内部会议在南海之滨某处不对外开放的疗养院召开。与会者寥寥,却无一不是执掌着这个国家经济命脉与安全防线的核心人物。会议室窗帘紧闭,只有投影仪的光芒在烟雾缭绕中闪烁,映照着几张凝重如山岳的面孔。
祁同伟并非与会者,但他的报告,却是这场会议的唯一议题。
“……这个祁同伟,是个狠角色。”一位身着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龙腾’这颗钉子,我们不是没有察觉,但牵扯太深,阻力太大,一直没能下决心拔掉。他倒好,不管不顾,直接就用上了‘熔断’。”
“手段是激烈了些,但效果显着。”旁边一位肩扛将星、面容刚毅的军人接口道,他手指点了点投影幕布上赵瑞龙的照片,“更重要的是,他撕开了口子。这条线后面,恐怕不止一个‘龙腾’,也不止一个赵瑞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常规的监管手段,已经跟不上这些蛀虫变异的速度了。”
“我同意。金融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甚至可以说是基石。”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镜,他是负责宏观经济政策的要员,“祁同伟提出的构建统一风险监测平台的构想,虽然实施难度巨大,但方向是对的。我们需要一把更锋利、更有预见性的手术刀,而不是等病灶扩散了再去灭火。”
会议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几位大佬交换着眼神,无声的信息在空气中流淌。
最终,那位中山装老者掐灭了手中的特供香烟,做出了决断:“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祁同伟这把刀,虽然桀骜,但够快,够狠,也够忠诚。我提议,成立一个跨部门的‘特别金融安全事务办公室’,级别要高,权限要大,直接对中央负责。办公室主任,就由祁同伟同志担任。”
一锤定音。
数日后,一纸绝密调令和任命文件,绕过所有常规程序,直接送到了仍在公安部大楼里处理“龙腾”案善后事宜的祁同伟手中。
“特别金融安全事务办公室”。主任。直接对中央负责。
看着文件上那几个重若千钧的字眼和后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祁同伟握着文件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这不是简单的升迁,这是一次质的飞跃!这意味着,他从一个部门的执行者,一跃成为了某个特定领域、拥有尚方宝剑的“钦差大臣”!他将拥有调动包括情报、金融、外交、甚至安全等部门资源的巨大权限,直接参与到最高层面的决策中去!
通天之路,在这一刻,向他敞开了真正的大门!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潮,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工作交接。没有欢送会,没有告别宴,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他带着寥寥数名绝对可靠的嫡系(包括徐斌),悄然离开了公安部大楼,前往那个位于京城核心区域、戒备比金融街办公室还要森严数倍的新地点报到。
“特别金融安全事务办公室”占据了一栋独立小楼的整整三层。这里没有挂牌,进出需要经过三道不同权限的电子门禁和人工核查。内部的装修简洁到近乎冷硬,最大的房间是一个拥有最先进通讯和数据处理能力的指挥中心,墙壁上挂着的不是地图,而是实时连接着全球主要金融市场、央行数据系统以及部分情报源接口的巨大屏幕。
祁同伟站在全新的指挥台前,感受着这里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氛围。这里更安静,更压抑,却也蕴含着更恐怖的力量。他知道,自己手中握着的,不再仅仅是办案的权力,而是能影响国运的权柄。
他的第一个指令,并非针对某个具体的案件或个人。
“启动‘天网’计划第一阶段。”他对肃立在身旁的徐斌吩咐道,声音在空旷的指挥中心里回荡,“整合我们现有的一切数据资源,接入所有授权通道。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内,看到对赵瑞龙及其所有已知、潜在关联势力全球资金流动的实时监控网络初步成型。范围,覆盖所有主流金融中心、离岸天堂,以及……虚拟货币暗池。”
“天网”!这是他构想了许久,直到此刻才真正有能力实施的终极监控网络。他要编织一张笼罩全球的金融监控天网,让任何试图侵蚀共和国利益的魑魅魍魉,都无所遁形!
“是!”徐斌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敬畏的光芒,领命而去。
就在祁同伟全力铺设“天网”之时,境外的赵瑞龙,如同感应到了致命的威胁,开始了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挣扎。
通过“天网”初期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和残存的境外情报渠道,祁同伟获悉,赵瑞龙似乎正在与某个活跃在中亚地区的国际恐怖融资网络进行秘密接触,试图利用该网络复杂且血腥的渠道,将他手中最后、也是最见不得光的一笔巨额财富转移出去,并寻求政治庇护。
更令人不安的是,情报显示,该恐怖融资网络的头目,是一个绰号“教授”的极端危险人物,不仅精通金融洗钱,更与多个国际恐怖组织关系密切,手上沾满了鲜血。
赵瑞龙这是要引狼入室!为了自保,不惜与真正的国家敌人做交易!
“他疯了!”徐斌看着情报简报,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是疯了,他是穷途末路了。”祁同伟的声音冰冷如铁,“但他选择这条路,就是在挑战我们的底线!绝不能让这笔钱,落到恐怖分子手里!也绝不能让赵瑞龙,活着踏上寻求庇护的路!”
他立刻意识到,这将是一场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的全新战斗。对手不再是躲在资本幕后的蛀虫,而是真正的、武装到牙齿的亡命之徒。战场,也将从熟悉的金融领域,转移到陌生而危险的灰色地带。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动用了“特别办公室”的最高权限,接通了与军方某特殊部门、以及国家安全机关负责人的保密专线。
“我需要支援。”祁同伟言简意赅地通报了情况,“目标,赵瑞龙及其交易对象。地点,境外。任务,阻止交易,抓捕或……清除目标,确保资金安全。我要求,派出最精干的行动小组,由我直接指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情况已知。‘利刃’小组一小时内向你报到。授权代码:‘天诛’。”
“利刃”!军方最神秘、最顶尖的境外行动单位之一!“天诛”授权,意味着在必要时,可以采取一切极端手段!
一小时后,三名穿着便装、气质精悍如豹狼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祁同伟的办公室。为首一人,代号“山魈”,眼神锐利如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祁主任,‘利刃’小组听候指令。”山魈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祁同伟将情报和任务概要递给他们:“目标情况、可能交易地点、时间窗口都在这里。我要活的赵瑞龙,如果做不到,就让他永远闭嘴。那笔钱,一分也不能流出去。”
山魈快速浏览完毕,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为难之色:“明白。”
没有多余的废话,三人接过资料,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
祁同伟走到指挥中心最大的那块屏幕前,上面已经根据情报,标注出了赵瑞龙与“教授”可能进行交易的几个中亚边境地区的坐标。那里地形复杂,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是真正的法外之地。
他知道,这将是一场硬仗,一场在境外、不受常规规则约束的暗战。他无法亲临一线,只能通过“天网”提供的有限信息和“利刃”小组不定时传回的加密信号,远程掌控着这场生死追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挥中心内气氛凝重。祁同伟如同石雕般站在屏幕前,只有偶尔因接收到新信息而微微颤动的指尖,泄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天网”捕捉到赵瑞龙控制的最后一个秘密账户出现了异常的大额资金划转指令,目标指向一个位于战乱地区的匿名账户。
几乎同时,“利刃”小组传回加密信号:“已锁定目标区域,发现‘教授’手下武装人员活动痕迹。请求指示。”
祁同伟眼中寒光爆射:“确认赵瑞龙位置后,立即行动!优先保证资金拦截!”
“明白。”
漫长的等待。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数小时后,一条极度简短的加密信息终于传回,发自“山魈”的个人终端,只有两个字:
**“天诛。”**
随后,信号彻底中断。
祁同伟死死盯着那两个字,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天诛”……任务完成,目标已被清除。
赵瑞龙……死了。
那个曾经让他跪地受辱,那个与他纠缠两世,那个如同噩梦般萦绕不散的敌人,终于……灰飞烟灭!
一股夹杂着巨大解脱感和莫名空寂的复杂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一直紧绷的心防。他踉跄一步,扶住了冰冷的指挥台,才勉强站稳。
指挥中心里,无人敢出声。只有服务器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嗡鸣。
良久,祁同伟缓缓直起身。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平静。
他抬起眼,望向屏幕。上面代表赵瑞龙的那个光点,已然彻底熄灭。
一个时代,结束了。
但他的路,还很长。
“天网”计划才刚刚开始,隐藏在赵瑞龙背后的更深层网络尚未完全显露,而这片天下的棋局……还远未到终局。
他整理了一下因刚才失态而略显凌乱的衣领,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下达了新的指令:
“通知数据分析组,以赵瑞龙最终资金流向为起点,启动反向溯源追踪。我要知道,这笔钱的最终目的地,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穿透指挥中心的墙壁,投向了更遥远、也更黑暗的未知深处。
除掉了恶犬,接下来……该是揪出那真正的主人了吧?
通天之路,永无止境。
而他祁同伟,注定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直至……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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