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嫣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疤痕。陈警官将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黄小姐，请再描述一次昨晚在天台发生的事。” 她抬起头，注意到单向玻璃后有人影晃动。叶哲站在观察室里，正与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低声交谈。 “辐射事故是十年前那次的延续。”黄嫣的声音很轻，“我父亲和罗教授的实验出了问题。” 陈警官皱眉。“但记录显示，当年的事故原因是设备老化。” 叶哲从观察室推门进来，将一份泛黄的档案放在桌上。“这是我在旧档案里找到的。十年前事故当晚的气象报告。” 陈警官翻开档案。里面夹着一份手写的设备运行记录，显示当晚实验设备本该关闭，却在暴雨最大的时候被远程重启。 “远程操控？”陈警官的指尖点在那行记录上。 黄嫣接过档案。她的目光落在附件里的粘土样本分析报告上。当她触碰到报告上粘着的少量粘土时，腕间的疤痕突然传来灼热感。 审讯室的灯光开始频闪。在明灭的光线中，疤痕上方浮现出淡蓝色的立体坐标投影。 “这是什么？”陈警官站起身。 叶哲快步走到黄嫣身边。“坐标指向天文台地下室。” 投影持续了几秒钟后消失。灯光恢复正常。 法医推门进来，目光落在黄嫣手中的粘土样本报告上。“能给我看看这个吗？” 黄嫣把报告递过去。法医仔细查看粘土样本的数据，手指在某个数值上停留了很久。 “这份报告我能暂时保管吗？”法医问，“我想做个对比分析。” 陈警官点头同意。法医收起报告，离开时又回头看了黄嫣一眼。 “我们得去天文台。”黄嫣站起身，“投影显示的坐标很清晰。” 叶哲按住她的肩膀。“等等。你怎么确定这个投影是可信的？” “它和我父亲的锁片有关。”黄嫣从口袋里取出星图锁片，“我感觉得到。” 陈警官示意他们坐下。“即使要去，也需要申请搜查令。天文台现在是封闭区域。” “没时间等手续了。”黄嫣指向窗外，“现在就要去。” 叶哲翻开气象报告的后几页。“这里提到，当晚的远程操控信号来自天文台方向。” 陈警官思考片刻，拿起对讲机。“调一组人，去天文台地下室。” 警车驶过湿漉漉的街道。叶哲坐在黄嫣身边，注意到她一直揉着手腕。 “疤痕还在疼？” “有点发热。”黄嫣低声说，“但更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听到父亲的声音。” “他说什么？” “在说‘钥匙’和‘净化’。”黄嫣摇头，“听不真切。” 车队在天文台外围停下。陈警官先下车与守卫交涉。叶哲趁机靠近黄嫣。 “那个法医有点奇怪。”他说，“他太关注那份粘土报告了。” 黄嫣想起法医离开时的眼神。“你觉得他和这件事有关？” “不确定。但他看到粘土数据时的反应不寻常。” 陈警官回来打开车门。“获得临时许可了，但只能在地下室入口处调查。” 他们跟着警卫走进天文台大楼。地下室入口被一道厚重的铁门封锁。警卫取出钥匙串时，黄嫣腕间的疤痕又开始发烫。 “就是这里。”她轻声说。 铁门打开后，露出向下的楼梯。陈警官率先走下去，叶哲和黄嫣跟在后面。 地下室堆满了废弃的实验设备。黄嫣根据记忆中的坐标，走向最里面的角落。 一个老式控制台摆在角落，上面落满灰尘。叶哲用袖子擦掉控制面板上的灰，露出清晰的标识。 “这是次声波发生器的控制终端。” 黄嫣蹲下身，发现控制台下方有个暗格。她用力拉开暗格，里面掉出一个小木盒。 木盒里是一本实验日志和几张照片。照片上，她的父亲和罗教授站在这个控制台前，神情严肃。 叶哲翻开实验日志。“看这里。你父亲写道，他们发现了次声波的另一种应用。” 黄嫣凑过去看。日志上记录着，次声波在特定频率下能够激活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消除创伤记忆。 “所以星图是记忆净化的钥匙？”黄嫣喃喃自语。 陈警官的对讲机响起。他听了一会儿，脸色变得凝重。 “法医实验室刚才发生小规模爆炸。”他关掉对讲机，“你们说的那份粘土样本报告被毁了。” 叶哲和黄嫣对视一眼。 “有人不想我们查下去。”叶哲说。 黄嫣继续翻阅实验日志。在最后一页，她父亲写着一行字：“当星图完整时，真相终将显现。但我宁愿嫣儿永远不要知道。” 她的手微微发抖。叶哲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还要继续吗？”他问。 黄嫣合上日志。她的目光落在控制台的一个隐蔽插槽上，那形状和她的锁片完全吻合。 “我父亲留下这些，不是让我半途而废的。” 她走向控制台，手中的锁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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