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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父亲是前清秀才,思想守旧,硬要女儿在家守节。后来怕遭人非议,便将她送往红叶山带发修行。
当时熟识的人都觉得郁令和年纪尚轻,只是一时糊涂。可两年过去,他仍痴心不改。
郁老爷子和苏先生为人开明,又心疼幼子,便应允了这门亲事。谁知老秀才以死相逼,坚决不同意。李静雪最终退缩,闭门不见。
郁令和借酒消愁数日,被父亲严厉训斥后幡然醒悟,决定像兄长一样从军报国。郁介和在军营收到家书,还未及联系弟弟,却先等来了阵亡通知书——未满二十岁的郁令和,永远留在了西南战场。
这是郁家不愿提及的伤心往事,转眼已近三十年。若非这次调查妙妙的身世,他们几乎要将这段记忆封存。
想到妙妙可能被她收养,乐静怡不禁感慨万千:“介和,这就是命运吗?”命运究竟是无私的馈赠,还是残酷的玩笑?
她轻叹一声,继续翻阅五个符合条件的名单。当“许妙真”三个字映入眼帘时,她再次怔住——这不正是他们最近常提起的许卫东的妻子?
“介和,你说她会不会就是……”乐静怡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
郁介和轻拍妻子肩膀:“别急,我们再核实清楚。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天。”他既怕妻子再次失望,也担心贸然上门会吓到孩子。
乐静怡疲惫地靠在丈夫肩头,轻声应道:“好。”
红星轧钢厂里,许卫东拿着整理好的笔记敲响了杨厂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杨厂长洪亮的声音响起。签完文件抬头,见是许卫东,便指了指沙发:“先坐,自己倒茶,我这就好。”
许卫东坐下陷入沉思。厂里现有设备,还是中苏友好时期引进的2800\/1700mm半连轧机,和1700mm\/1200mm热冷轧带钢轧机,主要生产铁路钢轨和建筑钢材。虽已跻身全国知名大厂行列,但与国际水平相比仍有差距。
他手中的一级工艺资料,领先时代十几年,只要设备到位,就能实现技术飞跃。但如何说服领导,是个难题。思来想去,他决定先从技术改造入手,每台机器提升5%的产量,用实际成果说话。至于自主研发,终究太慢,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是捷径。
许卫东轻叹一声,若能得到高层领导的支持,就像当年伟人大力支持科研事业那样,他的计划定能事半功倍。可惜自己人脉稍显不足。
十五分钟后,杨厂长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坐到沙发上,品了口茶:“卫东,你这茶泡得不错。”
“今天来找我,是有进展了?”
许卫东将笔记本往前一推:“杨叔,这是我这些天的成果。”
杨厂长随手翻开扉页,“轧钢技术革新设想”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起初他只是随便看看,但越看神色越凝重,腰板也不自觉地挺直了。
合上笔记本,杨厂长深吸一口气:“卫东,这事你有几分把握?”
“九成。”许卫东语气坚定。
杨厂长猛地站起身:“当真?”
“千真万确。”许卫东靠在沙发上,“只要上级批准。”
杨厂长激动地来回踱步:“好小子!你尽快整理成正式报告,我亲自去找工会领导。实在不行,我就去求老领导帮忙。”
他拍了拍许卫东的肩膀:“要是这事成了,你就是大功臣!”想起这些年受的委屈,杨厂长眼眶发红。
许卫东心头一热,这就是他最敬重的前辈,即便条件艰苦,依然满怀热血报效祖国。
红星小学办公室里,妙真上完两节课回来,发现小黑乖乖地趴在纸箱里。
地上有些污渍,她这才想起还没训练小狗如厕,赶紧清理干净,拿出油纸袋:“以后要在这里方便,知道吗?”
正泡着羊奶粉时,冉思月推门而入:“妙真,你喝奶粉啊?”
妙真竖起食指,冉思月凑近一看,恍然大悟:“带小狗来啦?不过要当心张老师……”
“这是卫东买的羊奶粉。”妙真小声解释,“等小黑长牙了,我再给它做饭。”
冉思月点点头:“那你喂的时候避着点人,免得有人说闲话。”她初来乍到时,曾穿过几回裙装,总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多谢提醒,思月。”妙真将奶粉收好,转身去照料小黑。
“妙真,今日发薪你可晓得?”冉思月忽然想起这事,连忙告知。
“咦?不是月末才发饷么?”妙真颇感诧异,往常都是下旬发放工钱。
“你糊涂了?下周期末考完,学生就要放假了。”
妙真这才恍然,竟忘了这茬。原来已工作满月,即将领取人生首份薪资,她不禁雀跃起来。
冉思月轻叩桌面问道:“领了薪水可要逛街?”
逛街?她从未独自出游过,向来都是与兄长同行。这个提议令她心动,因为她想为兄长选份礼物。
“好呀,周末同去可好?”妙真欣然应允。
冉思月奇道:“不用陪许同志?”
妙真浅笑作答:“想用首月薪水给他备礼。”
冉思月顿生悔意,这问题问得自讨酸楚,却也不免艳羡。虽是孤女,却得师父悉心栽培,婚后更遇良人。多少人将就度日,这般方称生活。冉思月轻叹一声。
妙真踌躇着请教:“该送何物为好?”
冉思月反问:“许同志喜好何物?拣他所需便是。”
妙真蹙眉,兄长似乎应有尽有。若说最爱,当属……冉思月见她耳根泛红。
“许同志怎地面红?”
妙真忙掩耳垂:“卫东似无短缺之物。”
“那就随心而赠。心意到了,许同志自然知晓。”
妙真忽生灵感,可购布料为兄裁衣。
娄宅,娄景诚反复翻阅许氏兄妹档案。资料到手多日,他始终迟疑未决。妙真容貌酷似静怡年少时,实在蹊跷。
他对郁家失女之事略有耳闻,孤女、**、乐静怡,冥冥中似有关联。阅毕阖卷,独坐书斋良久,终是拨通郁家电话:“我是娄景诚。”
接听者却是郁介和,非他所盼之人。娄景诚黯然,踌躇片刻仍道出来意:“见一女子肖似静怡。”
“何人?”
“电话不便详谈,望能登门。”
“既如此,入夜后见。”
挂断后娄景诚心神不宁。
原计划午后登门拜访。
郁介和却将时间定在了深夜。
还特意叮嘱轻装简行。
难道时局有变?
是否该提前谋划退路?
郁府。
乐静怡察觉丈夫神色有异。
“谁打来的电话?”
郁介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娄景诚!”
乐静怡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只花孔雀往咱家打电话干啥?”
花孔雀?
这个称呼让郁介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当年娄景诚大张旗鼓追求静怡的事,他略有耳闻。那时他还没认清自己的心意,后来静怡几句话,那小子就灰溜溜地走了。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娄景诚说晚上来家里谈点事。”
至于那个长得像静怡的女同志……他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不提。
乐静怡皱眉:“现在和他来往合适吗?最近风声好像……”
“让他乔装打扮,天黑再来。”郁介和安抚道,“不会出问题的。”
见丈夫已有安排,乐静怡便不再多说。
四合院中庭的花架下,贾张氏正摇着蒲扇和邻居闲聊。秦京茹几天没回家,她只当好事将近,这几天越想越得意。前阵子因为家丑憋在家里,如今却像打了胜仗的老母鸡,又神气活现地四处转悠。
“老姐姐,瞧你这红光满面的,家里有喜事吧?”三大妈率先搭话。
贾张氏假装摆手:“哪有什么喜事,就是平常日子。”可她眉飞色舞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不对劲。
二大妈凑上前:“您这模样可不像没事,说出来让大伙儿沾沾喜气呀。”
三大妈眼珠一转:“该不会是东旭找到神医了吧?”
贾张氏立刻拉下脸。那天儿子被看瓜的糗事,院子里的人虽然没瞧真切,但闲话早传开了。她梗着脖子说:“我们东旭本来就没啥大碍!再说神医算什么……”
二大妈和三大妈交换了个眼神,满脸不信。连一向沉默的一大妈也露出怀疑之色——贾家这等根基,能攀上什么名医?就算真认得,怕也早被这婆娘得罪光了。
见众人这副神色,贾张氏恼羞成怒:“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贾家可是撞上大好运了!”
看着邻居们惊疑不定的表情,她心里痛快极了。如今老易停职反省,老刘因为虐童案见报丢了工作,老阎不过是个穷教书匠。往后这院子里,还不得看她儿子脸色?想到日后被众人巴结的场景,她差点笑出声来。
三大妈和二大妈对视一眼,继续套话:“东旭要官复原职了?”
贾张氏得意忘形,脱口而出:“何止复职,说不定还要高升呢!”
“当真?”二大妈半信半疑。可看这婆娘的神色,又不像是在说谎。莫非贾家真要时来运转?
一大妈暗自盘算:若贾家真起来了,或许该让老易修补下关系……
三大妈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要是贾家飞黄腾达,可得早做打算……自家能不能占点便宜?
众人心思各异,暗自盘算。
就在这时——
许王氏带着人抬着担架进了院子。
邻居们纷纷侧目。
上次许大茂的惨叫还在耳边,不知他伤势如何?
有人偷偷看贾张氏的反应。
贾张氏见许王氏来势汹汹,先是一缩脖子,随即挺直腰板——她可不怕!
担架越来越近,众人看清许大茂灰白的脸色。他疼得龇牙咧嘴,路过花架时狠狠瞪向贾张氏。
这老虔婆压断了他的伤腿!
医生说可能会落下病根,右腿怕是废了。
许大茂恨不得打断贾张氏的腿,可一想起剧痛又浑身发抖。
他拽住母亲的手——先回家再算账!
许王氏瞧见贾张氏得意的嘴脸正要发作,被儿子一拉猛然清醒:上次就是冲动中了计,害大茂成了瘸子。
她强压怒火跟着担架往后院走,盘算着安顿好儿子再找贾家麻烦。
邻居们大吃一惊——许王氏竟然偃旗息鼓了?
要知道她和贾张氏向来势均力敌,都是撒泼的好手。贾张氏见状更得意了:这老货仗着是本地人摆谱多年,搬走后才消停。
她收好针线,哼着小曲回家。
同一时刻,小李正带人抓捕贾张氏。
许家屋里,许大茂虚弱地说:“妈,喝水……”
腿伤一阵阵刺痛,医生不敢多开止疼药,他只能硬扛。
许王氏忙去烧水,半小时后才递上热水。
“一定要让贾张氏赔钱!”许大茂咬牙切齿,“后续治疗费不能少。”
“妈这就去贾家闹!”许王氏拍着腿保证,“非让老虔婆大出血不可!”
许大茂稍感宽慰——母亲的战斗力他心里有数。
“还有傻柱!”他补充道,“这厮为秦淮茹打折我的腿,光付医药费哪够?”
许王氏连连点头:“妈晓得!那小子想糊弄过去?没门!你要真瘸了……”
话音戛然而止——儿子瘸了还怎么娶媳妇?
“住院时娄家来过吗?”她突然问。
许大茂苦笑:“娄家嫌咱门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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