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汐月的小赤脚踩上去,疼得她皱着眉吸冷气,却不敢停。坊市的竹棚子像搭起来的云,一层叠着一层——卖灵草的老太太举着竹匾喊“刚晒好的龙须草,驱蛇虫的好东西”,竹匾里的草叶泛着淡绿的光;卖法器的摊主敲着铜钟,“上好的青铜匕首,能划开三阶妖兽的皮”,声音撞在棚子的竹杆上,震得挂着的灵果串晃了晃;最热闹的是卖糖人的摊位,老头捏着糖稀转圈子,金黄的糖丝绕成小凤凰,插在草把子上,风一吹就晃,甜香飘出半条街。
汐月挤在人群里,肩膀被穿粗布衫的汉子撞了一下,怀里的蓝布包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把布包抱得更紧,指尖抠进布缝——里面的灵石硌得胸口发疼,却让她的脑子更清醒。她的眼睛扫过一个个摊位:卖灵宠的笼子里,小兔子缩成一团,红眼睛湿漉漉的;卖丹药的瓷瓶上贴着“培元丹”的标签,瓶口飘出淡淡的苦味;还有卖符纸的,黄纸符上画着歪歪扭扭的雷纹,摊主拍着胸脯说“能劈二阶妖兽”。
最后她停在街角的歪脖子树下。树底下的摊位铺着块破麻布,上面摆着些灰扑扑的“破烂”:一颗表面有裂纹的灰色珠子,一把锈得连剑刃都看不清的铁剑,一个掉了漆的青葫芦,还有块皱巴巴的土黄色包袱皮,像从灶灰里捡出来的。摊主是个白胡子老头,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衫,靠在树干上打盹,手里攥着个破茶缸,茶水上飘着几片干茶叶,风一吹就打旋。
汐月踮起脚,指尖轻轻碰了碰灰色珠子。裂纹里渗出一丝极淡的灵气,像春天的风裹着草芽的香,钻进她的指尖——前世在魔窟里,她见过类似的气息,是个散修的空间神器,后来被幽冥宗抢去,抽了那散修的魂。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蹲下来扒拉着摊位上的东西:铁剑的剑柄上刻着个极小的星纹,葫芦的塞子是用灵木做的,摸起来温温的,包袱皮的边角绣着根细细的银线,像藏宝图的纹路。
“爷爷。”她拽了拽老头的袖子,声音稚嫩得像刚抽芽的柳枝,“这些,我都要了。”
老头睁开眼,浑浊的眼睛扫过她怀里的蓝布包,又看了看摊位上的破玩意儿,笑出满脸皱纹:“小娃娃,这都是没人要的垃圾,买回去当玩具?”
汐月解开蓝布包,把1000枚下品灵石倒在破麻布上——每一枚都磨得发亮,边缘带着她的体温,像串小太阳。“我有钱。”她仰着头,圆乎乎的脸上带着股子不符合年龄的坚定,“全部,都买。”
老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在做梦。他把摊位上的东西一件件装进旧布袋子:灰色珠子放在最上面,铁剑靠在袋子一侧,葫芦和包袱皮塞在底下,最后还额外塞了个磨得发亮的小石子,说“这是我早年捡的,说不定能当玩物”。汐月抱着袋子,指尖碰了碰袋子里的灰色珠子,那丝灵气更明显了,像母亲的手轻轻摸她的头。
她抱着袋子往坊市出口走,袋子沉甸甸的,压得她的小肩膀微微倾斜。路过卖灵桃的摊位,老太太喊她:“小月儿,要不要来个灵桃?你娘昨天还买了两个呢。”汐月摇了摇头,怀里的袋子更紧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守着,比如袋子里的珠子,比如父母的命。
阳光穿过歪脖子树的枝叶,洒在她的发顶。她回头看了眼老头的摊位,老头已经重新靠在树干上打盹,破茶缸还攥在手里。风里飘来灵桃的甜香,混合着袋子里传来的淡灵气,她的嘴角翘了翘——前世她从来没这么“富有”过,从来没这么确定,自己能守住想守的东西。
青石板路上的热气还没散,汐月抱着袋子一步步往家走。她的小赤脚踩在发烫的砖上,疼得皱眉头,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那些破破烂烂的玩意儿,像颗种子,埋进了她的心里,等着发芽,等着长成参天大树,把所有要伤害她父母的风雨,都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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