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刚染浓窗棂，我便让美玉借着买胭脂的由头，给太尉府递了句口信——“今夜，曼陀盼太尉一叙”。
果然，亥时刚过，宇文护便掀帘而入，一身玄色锦袍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我还以为，你要硬气一辈子，绝不向我低头。”
我心头冷笑，面上却漾开一抹勾人的笑，上前一步，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衣襟，声音柔得像水：“太尉说笑了，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话音未落，我猛地用力，将他拽向床边，他猝不及防倒在榻上，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玩味。
“别动。”我按住他的肩，语气陡然冷了下来，眼底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怒火，“今夜，我说了算。你毁我婚姻，断我生路，这笔账，我得好好跟你算一算。”
宇文护挑眉，竟真的乖乖躺平，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哦？你想怎么算？”
“自然是……发泄个够本。”我俯身，吻上他的唇，力道带着惩罚的意味，不似往日的被迫顺从，而是带着全然的掌控欲。我褪去他的衣物，指尖划过他紧实的肌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让他也尝尝，身不由己、被人掌控的滋味。
他倒是乐得配合，甚至主动迎合，还不时低笑出声，引导着我解锁各种姿势，语气带着蛊惑：“曼陀，这样可不够解气，要不要试试这个？”
我咬着牙，不理会他的调侃，只顾着按照自己的心意宣泄。过往的屈辱、被取消婚约的愤懑、对命运的不甘，全都化作此刻的力道，倾泻在他身上。他的呼吸渐渐粗重，眼底的玩味也变成了浓烈的欲望，可我偏不遂他的愿，看着他隐忍难耐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这场博弈，我终于占据了一次主动。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猛地推开他，语气冰冷：“滚下床。”
宇文护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起身时竟有些腿脚发软，眼底带着未散的情欲与一丝讶异：“你倒是……越来越野了。”
“彼此彼此。”我拢了拢衣襟，毫不客气地指着门口，“赶紧走，别污了我的眼。”
他穿好衣物，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就这么恨我？”
“不然呢？”我冷笑，“难不成还要谢谢你毁了我的婚事？”
他沉默片刻，竟勾起一抹笑：“有意思。明晚，我还来。”
“不必等明晚。”我打断他，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今夜，再来。”
宇文护脸上的笑容一僵，像是没料到我会如此“得寸进尺”，眼神瞬间变得凝重，竟有了几分如临大敌的模样。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让这个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男人，为我这般模样，也算是报了一半的仇。
他盯着我笑靥如花的脸，沉默半晌，终是咬牙道：“好！今夜，我来赴约！”
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我的笑容渐渐收敛，眼底只剩一片冰凉。宇文护，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连续三晚的“复仇式折腾”，几乎耗尽了我所有力气。明明身子早已发虚，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酸软，可看着宇文护在床上连连求饶的模样，我便忍不住拔高声音叫嚣，把被取消婚约的愤懑、被他掌控的屈辱，全都化作了此刻的快意。
这种全然掌控的感觉，竟让我莫名体会到几分荒诞——原来妓院里嫖客的得意，大抵就是如此，看着对方臣服于自己，所有的不甘都能暂时消解。
第四日清晨，天光大亮时，我连踹人的力气都没了，直直瘫在床榻上，面如菜色，连眼皮都懒得抬。宇文护倒还精神，支着身子凑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沾沾自喜的调侃：“昨晚还凶得像只小野猫，怎么，现在没力气叫嚣了？”
他说了半天，见我毫无回应，才察觉到不对。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又瞥见我惨白的脸色，先前的戏谑瞬间褪去，连忙翻身下床，慌乱地收拾衣物：“你等着，我这就叫大夫来！”
看着他难得慌乱的背影，我想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竟真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大夫刚诊完脉，对着床边的美玉嘱咐：“二小姐只是房事过密，劳累过度，没什么大碍，安心静养几日，补补气血便好。”
宇文护站在一旁，脸色沉沉，没说话，却在大夫离开后，让人送来了一大堆补气血的名贵药材，甚至亲自吩咐厨房炖了燕窝粥。
当晚，我睡得极沉，连日的疲惫让我毫无防备。直到清晨被身边的动静惊醒，一睁眼，竟看见宇文护躺在我身侧，双目清亮地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脸上泛起一丝尴尬。
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语气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怕你再出什么事，过来看看。下次生气，别这么折腾自己了。”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这次还好只是晕过去，真有气，打我骂我都成，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我定了定神，压下尴尬，挑眉调侃：“怎么，太尉大人是以为我昨晚要‘马上风’了？”
“噗嗤——”宇文护没憋住，低笑出声，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纵容：“胡说什么。你好好休息，我得走了，免得被人撞见。”
他起身要走，我忽然喊了一声：“太傅保重！”
宇文护往前走的脚步猛地一顿，耳根竟悄悄泛红，飞快地抻了抻衣袍，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离去。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尴尬，什么羞怯，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宇文护！
这场以欲为刃的复仇，倒是歪打正着，让我看到了这个权倾朝野的男人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这份微妙的平衡，又能维持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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