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与他开诚布公:“章钺,我很不喜欢你这样的喜欢。”
章钺明白,她大约是从来都不缺男人的偏爱和喜欢,所以对炽烈的、狂热的单方面的爱意,显得极其冷漠,且无动于衷。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让任何人,为她付出任何东西。
章钺一点也不怀疑。
他捏着酒杯,没有吭声。
这一刻,他脑中的某种恶劣的想法达到了顶峰。
无数声音在他的脑子里疯狂叫嚣:抓住她,囚禁她,她就只会属于你一个人。
他会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他们会只属于彼此。
他会日日夜夜的陪着她,与她耳鬓厮磨,直到有一天,她爱上他了,他就放她出去。
光想想,章钺都已经激动不已。
但他还残存着一点点理智。
他想到了,他将她放出去,云朵的瞬间翻脸。
她很聪明,很会分辨真心和假意,所以,她也很会伪装。
她笑盈盈敲开他车窗,邀请他一起共进午餐的时候,已经满肚子坏水。
可她依然能笑得那么坦荡,那么大方。
她很有些肆无忌惮,是因为她已经很确定的知道他爱上她了。
因为确认他的心动,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拨通与屈烨的视屏。
她知道,他不敢不承认,他爱她。
如此肆无忌惮,依然会在离开前礼貌说一句“再见,章先生”,是因为他对她的体面和尊重。
如果这些都没有了,那么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他的心践踏到粉碎。
他离阴暗只有一步之遥,周身阴暗滋生,他却半点也不敢朝她真正伸出爪牙。
他觉得,他总是有希望的。
人生中的变数那么多,只要他们俩还好好的活着,总归有一天是有希望的。
但有些事情需要及早说清楚。
章钺说:“我没有做过。”
话题陡然转至需要消音的程度,云朵僵着脑袋转头看向章钺,满脸:你是不是有病?
眼看云朵没走,章钺开始侃侃说起他的前妻。
他的前妻与他算是青梅竹马,章钺跳过了年少时光里,前妻少年时的炽烈爱意,与他年少时的冷漠。
尽可能的让整个叙事不像炫耀。
加速到她替章钺饮下那杯毒酒,终年缠绵病榻无法自理时,章钺很诚恳的告诉云朵:“我曾经一度很恨她。”
他恨他的前妻,明明知道那杯酒里有毒,为什么要饮下?
那事情根本就跟她没有关系,她明明可以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但她偏偏用最决绝的方式,饮下那杯后到地不起。
毒入肺腑,缠绵病榻,迫使他不得不娶她。
章钺讪笑:“明明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动摇了。”
她原本不必如此。
因为自身的颓势,因为那位前妻母家的权势,更因为被漫长时光中她单纯而炽烈的爱意打动,他已经决定走出婚姻这步棋。
她却不信他会选择她,偏偏饮下那杯毒酒。
……
明明都没有赢得她的正眼相看,章钺却依然选择坦白了自己的劣性。
因为他想告诉云朵:“你尽可以自私一点。”
他允许她足够自私的保护自己,他也并不觉得自私是一个不好的词。
自私一些,她才能足够保全自己。
她能好好的,就很好。
因为章钺清楚自己的病态,很可能会发展到没有办法自控的地步。
他在失控的边缘努力按住自己的缰绳,但他希望有一天,如果真的脱缰,云朵能不用考虑任何事情,只为自己着想。
云朵瞥了他一眼,淡然起身道:“放心吧。”
就好像,她曾经被人多次提醒交待过一样。
在发现章钺的窥探后,云朵变得十分敏锐。
她甚至会在已经走过马路后,重新走回来,重重拍击已经停靠的非常隐匿的他的车窗。
她冷脸斜眼,他乐不可支。
甚至在舞会上遇见,他朝云朵端起酒杯致敬,她却气势汹汹拽起他的领带,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将他拽出舞会现场时,他也脾气全无。
连云朵生气时,紧紧蹙起的眉头,他也觉得漂亮又可爱。
蝉鸣幽静的露台上,好几对舞会上看对眼的男女眼见云朵拽着他的领带将他拽出会场,纷纷眼神躲闪。
他被云朵拽着,一脸认命,全然不反抗。
他顺从了云朵的步伐,却在云朵气鼓鼓转过脸去时,斜了露台左右那些男男女女们一眼。
瞬间,几人做鸟兽散,钻入宴会厅中。
露台外,花园里,显得更安静,虫鸣声更清晰。
云朵毫不留情面的,将他拽到了宴会厅花园里的湖泊处。
云朵气得不行,杏眼里满是愤怒:“你什么意思啊?”
章钺笑着望向她拽着他领带的那只手:“我什么也没干啊?”
他什么也没干,但因为他对云家的照拂,以及与云家有关的家族的照拂,沪市已经盛传了,他对她的喜爱。
他什么也不用干,只要他出现,就不会有任何人胆敢向云朵投下觊觎的眼光。
就像是,他用独特的宽容和温和,在云朵的身侧筑造了一层无形的墙。
人人都知他的偏爱,即使云朵毫无回应,也不会有人胆敢与他争抢。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逼迫,但章钺已经要疯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觉得,恨比爱要更长久一些。
如果她没有办法爱上他,那么恨也很好。
所以,在云朵进一步绞住他的领带时,他也只是无声的笑着,没有挣扎。
直到屈烨大叫着冲过来道:“云朵!你干什么!!”
章钺意识回归的第一时间,在屈烨的眼里看见了云朵的惶恐,和她漂亮额头上的沁出的冷汗。
章钺沙哑着嗓子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云朵说的:“你别怕。”
抱着他的屈烨吼他:“章钺,你是不是疯了?”
对啊。
他疯了。
在被云朵勒住脖子,意识模糊的那一刻,他想的是,他不能死。
死了,云朵这就算是杀人了。
罪名很大的。
但她好像很生气啊。
那就,再让她勒一下。
他应该,也没有这么容易死掉吧。
屈烨将他拖去的医院,拂袖离开的时候怒吼:“你真是失心疯了!”
对啊,他疯了。
他早就知道的。
所以,他会将锋利的刀刃,毫不迟疑地扎进屈烨找来的巫医的肚腹。
章钺望向倒地不醒的云朵,威胁屈烨和他那尚有意识的巫医道:“我知道她不是原来那个,但又怎么样?”
“让她醒过来,不然第二刀扎的就是你们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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