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停在府门外。
林昭披上外袍,将昨夜写好的奏章折好塞进袖中。天刚亮,宫门已开。他没坐轿,骑马直奔皇城。路上行人不多,几个挑担的贩夫看见他腰间官牌,低头让到路边。
他穿过三道宫门,守卫认得他,未加阻拦。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已列班站定。皇帝赵煦坐在龙椅上,手里捏着一份边报,脸色阴沉。
“狄戎前锋距边关不足五十里。”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安静下来,“朔方急信,今日凌晨送到。”
话音落下,朝堂一片低语。有人皱眉,有人低头不语,也有人悄悄看向李丞相。
李丞相出列,白须垂胸,语气沉稳:“陛下,当前国库空虚,粮仓未满,新政初行,百姓尚不安定。此时若开战,劳民伤财,恐动摇国本。”
他顿了顿,环视群臣:“老臣以为,当遣使议和,以金银换太平,待国力恢复,再图后计。”
几名官员立刻附和。
“李相所言极是。”
“战端一启,十年难平。”
“不如先稳住狄戎,缓上几年。”
这些话像一层雾,慢慢盖住了大殿里的光。不少人点头,觉得稳妥。
林昭站在文官队列前段,听着这些话,手指在袖中收紧。他知道,如果今天没人站出来,这场仗还没打,朝廷就已经输了。
他迈步向前,声音清晰:“陛下,求和可得一时安宁,然换不来百年太平。”
全场安静,所有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李丞相眯眼看他:“林大人此言何意?难道要逼百姓上战场?”
“不是逼百姓。”林昭看着皇帝,“是让百姓有机会活下来。”
他继续说:“狄戎此次集结,非为劫掠,而是窥我虚弱。他们烧烽燧,压边境,试探的是我们的底线。若今次退让,明年就会索要城池,后年就要割地称臣。”
他从袖中取出奏章,双手高举:“臣昨夜已拟对策。狄戎志在深入,必走北原小道,直扑怀安。怀安有粮,有冬衣,一旦失守,北境二十万将士将无衣无食。”
皇帝接过奏章,快速翻看。
李丞相冷笑:“你一张纸就能挡住敌军铁骑?眼下工劵刚发,百姓才信朝廷能办事,你就想调人去打仗?民心一乱,新政即溃。”
“不战而和,才是弃信于民。”林昭转身面对群臣,“你们怕劳民,可百姓不怕。他们怕的是朝廷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他声音提高:“现在停工修路是为了以后少死人。现在加快建仓,是为了前线将士能吃饱饭。这不是劳民,这是保命。”
有人低声议论。
林昭又说:“新政不是为了享太平,是为了强国家。强国不在嘴上说,而在一桥一渠、一仓一塾。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将来守住国土打基础。”
大殿里静了几息。
突然,一声铠甲碰撞声响起。
一名身穿旧式铠甲的武将从武官队列走出。他年纪不小,脸上有疤,站得笔直。
“臣,武将甲,曾任朔方副将。”他拱手,“林大人说得对。边军将士枕戈待旦,不是为了等一纸和书。”
他抬头看皇帝:“陛下,臣愿率部赴朔方,死守国门!若狄戎敢进一尺,我等就用命填回去!”
他的声音像钟鼓,震得梁上灰尘都似在抖。
两名年轻将领也出列:“我等愿随林大人与武将军同往!”
“我也去!”
主战之声渐起。
皇帝原本紧锁眉头,此刻目光在李丞相和林昭之间来回。他想起三年前登基时的誓言——要做中兴之主,不做守成之君。
他猛地拍案而起。
“朕宁可战死,也不做割地求和之君!”
这一声吼出,满殿皆惊。
皇帝站起身,盯着李丞相:“传旨——边关戒严,兵部即刻调度防务,粮草优先供给北境!工部抽调工匠,十日内赶赴怀安,加速粮仓建设!户部拨款,以工劵抵役,完工后加倍结算!”
他目光扫过全场:“谁再言和,视同通敌,斩!”
大殿肃然,无人再敢开口。
李丞相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没说话,双手藏在袖中,指节发白。他知道,今天这局,他输了。
林昭仍站在丹墀之下,没有动。他听见皇帝下令,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但新的压力立刻压上来。
备战不是一句话的事。兵要调度,粮要运输,人要组织,工程要提速。一步出错,全盘皆崩。
他默默记下兵部调度的事,准备退朝后立刻找尚书对接。怀安粮仓必须赶工,不能再拖。
武将甲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敢说真话,我敢打仗。咱们搭个伙,把这关过了。”
林昭点头:“一起扛。”
老将军咧嘴一笑,转身离去。
群臣陆续退下。有人看林昭的眼神变了,不再是轻视,而是多了几分认可。也有几个人低头快步走开,不敢与他对视。
李丞相走在最后,脚步沉重。他经过林昭时,没有停留,也没有说话。但林昭感觉到那一瞬间的视线,冰冷而锐利。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大殿门缓缓关闭,阳光照在石阶上。林昭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奏章已被收走,袖子空了。
他摸了摸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一道浅痕,系统还在运行。
【检测到重大国策变更】
【备战国策确立,触发“军事防御体系建设”前置任务解锁条件】
【进度:1\/3】
光幕一闪而过。
他收回手,正要转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一名小吏快步走来,手里捧着一份新卷宗,封皮写着“兵部紧急调令”。
“林大人,兵部请您即刻过去商议北境布防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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