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的掌声还在空气中回荡，后厨里的何雨柱已经把红烧排骨盛进了砂锅，正准备着手做下一道菜 —— 梅菜扣肉，这是领导们点名要的硬菜。他哼着小曲，手里的刀工丝毫没乱，完全没料到，自己之前对成分份的一句顾虑，竟在军管会掀起了一场风波。
军管会办公楼内，李主任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李主任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铁青，手里攥着一份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对着站在面前的王干事劈头盖脸地骂道：“你看看你办的好事！我今天去市政府开会被张副市长，被当众点名批评，脸都丢尽了！”
王干事低着头，额头上满是冷汗，大气都不敢喘。她手里捏着衣角，心里直发怵 —— 从李主任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情况不妙，却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张副市长说什么你知道吗？” 李主任把文件往桌上一拍，声音陡然提高，“他说我们军管会工作不到位，下面的百姓对成分划分一知半解，连为国家立了功的同志都在为自己的成分担惊受怕！你说说，这像话吗？”
王干事连忙抬头，一脸茫然：“主任，这……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之前不是把成分划分的政策都下发到各个街道了吗？”
“下发了有什么用？落实了吗？” 李主任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怒火，“昨天农业部的王部长去轧钢厂参加饲料养猪出栏仪式，你知道他撞见什么了？那个饲料养猪的发明者，军粮改良者、蜂窝煤炉改良者，何雨柱同志，居然不清楚自己的成份！就因为他们大院里一个大爷瞎解读，把他家里‘雇农’的成分说成了‘小业主’，搞得人家小同志整天提心吊胆，连跟领导说话都带着顾虑！”
“何雨柱？” 王干事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 —— 自己能在军管会脱泥而出就是沾了他去年搞蜂窝煤炉和改造压缩军粮的光，年初轧钢厂上报饲料项目时也传道了他们军管会，提过这个年轻人，是个有大功劳的同志，去年她们军管会、人民武装部、轧钢厂在年前还去给他颁发过二等过勋章和两块牌匾。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因为成分划分的事，让市领导和更高的部位领导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大条了，搞不好自己得倒霉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 李主任见他走神，更生气了，“还有，你去年不是跟我拍着胸脯保证，95 号四合院有道德水平高的人管理，还帮他们申请了‘优秀四合院’称号吗？现在倒好，就是那个院里的人乱解读成分，让王部长逮了个正着！这不是打我们军管会的脸是什么？今天张副市长开会时脸色就没有笑过。”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王干事彻底清醒了。他连忙解释：“主任，我去年去 95 号院考察时，确实见着院里的易中海同志挺有威望，大家都夸他道德好，我才……”
“才什么才？” 李主任打断他的话，语气严厉，“现在不是找借口的时候！你马上给我去查清楚，那个乱解读成份的大爷是谁，易中海是怎么管理院子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有，何雨柱同志的成份档案，你亲自去核对，确保没问题，别再让人家小同志担惊受怕！”
“是！是！我现在就去查！” 王干事连忙应下，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 李主任叫住他，眼神里满是警告，“我告诉你，这次要是查不清楚，给不了市领导一个交代，你这个干事也别当了！赶紧滚去查，查清楚了立刻回来汇报！”
“是！主任！” 王干事不敢再耽搁，几乎是小跑着出了办公室。他走出办公楼，心里又急又慌 —— 原本以为 95 号院是个省心的 “优秀四合院”，没成想会出这么大的事，还连累李主任在市领导面前丢脸。她不敢多想，赶紧朝着档案室的方向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查清楚情况，不然自己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王干事一路小跑赶到军管会档案室，推开门就朝着负责档案管理的同志喊道：“快！帮我调出 95 号四合院的所有资料，尤其是何雨柱同志家的成分划分档案！” 档案管理员见她神色慌张，不敢耽搁，赶紧从密集架上找出对应的档案盒，递了过去。
王干事接过档案盒，找了个桌子坐下，飞快地翻开。里面的资料很齐全，何雨柱父亲何大清在给他们家报成份时报了雇农，成份没有错。
“档案没问题……” 王干事喃喃自语，心里的石头没落地，反而更沉了 —— 既然官方档案没问题，那问题就肯定出在 “解读” 上，是院里有人对成分划分政策理解偏差，还乱传播，才让何雨柱产生了顾虑。她不敢耽搁，把档案放回盒里，快步走出档案室，心里盘算着：不能直接问 “谁乱传何雨柱的成分”，得用间接方式，先摸清楚院里大爷们平时是怎么给邻居解读成分政策的。
她立刻叫来自己的秘书小王，低声吩咐：“你跟我走，咱们去 93 号和 96 号四合院，就说军管会做‘成分政策知晓度回访’，问问居民知不知道自己家的成分，清楚为啥定这个成分，再旁敲侧击打听下 95 号院大爷们平时会不会帮邻居解读这些事，别露馅。” 小王连忙点头，跟着王干事出了军管会办公楼，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走去。
两人先到了 93 号四合院，找到一位正在院里择菜的大妈。王干事递上前笑着说：“大妈，我们是军管会的，来了解下大家对成分政策的了解情况。您知道自己家是啥成分不？当初为啥定这个成分，您清楚不？” 大妈放下菜，笑着回答：“知道知道，俺家是贫农！俺家没地没产业，靠给人做工吃饭，就定了贫农，清楚得很！”
王干事顺着话往下问：“那平时院里要是有人不清楚这些，会不会有老党员或者有威望的大爷帮着解释啊？比如隔壁 95 号院，您知道他们院里谁爱帮邻居解读这些政策不？” 大妈想了想，压低声音说：“95 号院啊，易中海那老头威望高，听说以前不少邻居不清楚成份，都找他问。。”
王干事心里一紧，又去了 93 号院另一位大爷家，同样先问对方对自家成分的认知，等大爷说清楚后，才看似随意地提：“那您觉得成分划分的依据好懂不？会不会有人理解错啊？比如要是家里有人给饭馆做饭，算啥成分啊？” 大爷摆了摆手：“好懂啊！没产业靠工资吃饭就是雇农、工人，有店铺有地才是业主！给饭馆做饭要是拿工资，那就是雇农呗！”
两人又去了 96 号四合院，找了几位居民，都是先问 “自身成分认知”，再旁敲侧击问 95 号院的情况。情况都是大同小异，现在事情明了了是易中海在乱解读政策。
“果然是易中海在乱解读……” 王干事听完，心里凉了半截 —— 绕了一圈，终于确认了：易中海自己对成分政策理解有偏差，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真没法分清楚，何雨柱产生的顾虑也情有可原。她当初选举院联络员时，就觉得易中海过于看重 “自己的解读权威”，可架不住道德模范的名声，再加上自己评选的 “优秀四合院” ，就没细查。现在看来，这步棋错得离谱。
她带着小王往回走，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李主任要的是 “交代”，可这交代不好给。第一种选择，对何雨柱出手？刚冒出来就被否定 —— 何雨柱现在是轧钢厂功臣、军队后勤补给的功臣，部里领导都关注他，对他出手就是自寻死路。第二种选择，对易中海出手？最直接，可也最要命 —— 易中海是她认可的 “道德模范”，还是优秀四合院的 “带头人”，查他就等于承认自己 “用人不当、识人不明”，升迁路基本就断了。
“要是当初没压下何雨柱家被偷的事就好了……” 王干事忍不住懊悔 —— 去年何雨柱家被偷，她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用高丽前线在打仗，后方不能被坏分子利用虚假宣传扰乱后方为由，要求张所长放弃继续调查，大事化小在四合院里交给易中海解决，现在酿成大错了。
走到军管会办公楼门口，王干事深吸一口气：“小王，你先回去，把今天的情况整理成‘政策解读偏差记录’。我去李主任办公室，先汇报档案没问题，其他的再想办法。” 小王点头应下，王干事攥紧拳头朝着李主任办公室走 ，现在只能先把 “解读偏差” 的锅甩给易中海，再想办法保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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