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过她又怎么样？” 聋老太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清醒，“以前‘优秀四合院’是她的政绩，你要是出了事，那就是她的污点，她自然会想办法帮你压着；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傻柱送的两项大功劳在身，这些功劳足够让她抵消‘优秀四合院’可能带来的麻烦。这时候把你解决了，反而能让她落个‘坚持原则、自我批评、自我反省’的好名声，算是工作上的进步！你觉得她会选保住你这个‘麻烦’，还是选对自己前途更有利的‘进步’？”
易中海僵在原地，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之前只一门心思想着要压服何雨柱，让何雨柱听话，却从来没往这深层想过 —— 何雨柱把功劳送给王干事，看似是 “听话懂事”，实则是在为自己铺路，更是断了他的后路！一旦真的有证据，王干事为了自己的前途，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甚至会把他当成 “典型” 来处理，以彰显自己的公正。
“那…… 那现在怎么办？” 易中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再也没了之前的镇定和底气，他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急切，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了还有轧钢厂！您不是对轧钢厂杨厂长有恩吗？我是厂里的高级工，杨厂长肯定会保我的！傻柱会不会拿着这事去找王干事告状？要是他跟王干事说我们私自开大会，就算没有证据，王干事会不会也怀疑我，找我麻烦？”
聋老太看着他慌乱无措的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 她知道，易中海这是真的怕了，也听进去她的话了。“还好这次我及时拦下来了，没让闫埠贵写下任何记录，也没让大家签到，没有书面证据，傻柱就算想告，也没凭没据，王干事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她顿了顿，眼神又变得严肃起来，“还有，你别想着靠杨厂长 —— 傻柱子能琢磨出功劳送给军管会王干事，你能保证他没给轧钢厂也送过好处？你忘了今晚他得的三斤猪肉奖励？说不定杨厂长、你们聂书记都跟着吃了！当官的都一样，你能给他们带来政绩和好处，他们就哄着你；一旦你成了麻烦，他们绝对会跟你撇得干干净净！”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张小花和贾东旭那边，你也少跟他们掺和。张小花那个人，眼里只有自己家的利益，胡搅蛮缠，为了占便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你难道没看见，院里多少邻居因为她对你有意见？贾东旭又是个没主见的，全听他妈的。你想靠他们给你养老，听我一句劝，不靠谱！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被他们拖累，把自己的名声都搭进去。”
易中海连忙重重点头，额头上的冷汗还在往下淌，他抬手又擦了擦，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后怕：“我知道了，老祖宗！以后我再也不冲动了，凡事都先跟您商量，再也不自己做主招惹傻柱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道：“只是…… 东旭毕竟是我徒弟，我带了他好几年，现在他家日子不好过，我要是不管他，院里的人该说我这个师傅没情义了…… 哪怕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也得稍微照顾下他家，不然以后没人信服我。”
聋老太摇了摇头，闭上眼睛靠在藤椅背上，语气里满是疲惫 —— 跟易中海说这么多话，她早就累了，连声音都弱了几分：“行了，你也回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别左耳进右耳出。以后做事，多过过脑子，别总想着算计别人、压服别人，最后把自己给算计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傻柱这一次不会来针对你了，我以前和他有个约定 —— 他让我在院里帮忙看着雨水，别让她被人欺负，我不插手他和你的事；他呢，有好吃的时候就给我一口。今天这事过后，我和他这点情分算是断了，他以后也不会再给我老太太面子了。”
易中海心里一震，连忙站起身，对着聋老太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声音里满是感激与愧疚：“谢谢老祖宗！中海给您添麻烦了，我一定好好想您说的话。您早点休息，我不打扰您了 —— 明天我就让翠云去屠宰场买个猪蹄，炖好给您老解解馋，补补身子。” 说完，他轻手轻脚地转身，慢慢退出了屋子，连关门都格外小心，生怕弄出太大的动静惹聋老太不高兴。
走出后院时，易中海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何雨柱家的方向 —— 屋里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纸，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有逃过一劫的后怕，有对何雨柱的忌惮，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而更多的，是被挫败后的怨毒。他心里清楚，经过这次的事，以后在四合院里，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拿捏何雨柱、把何雨柱当傻子耍了。何雨柱已经成了他养老路上最大的障碍，以后对付何雨柱，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一击毙命，让何雨柱永远翻不了身，不然自己迟早会栽在他手里。
他攥了攥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深吸了一口夜里的凉气 —— 那凉气呛得他喉咙发疼，却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转身往自己家走，脚步比来时沉了许多。夜色更浓了，四合院里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那声音像是在低语，又像是在预示着，这院里的平静，迟早还会被打破。
而此刻，四合院里的其他邻居，或是被当家人拉回家后仔细解释，或是听了明白过来的街坊小声点拨，也渐渐弄清楚了刚才的危险 —— 那签到本一旦写下名字，就是未经政府允许私自聚会的证据，签字的人都可能被当成 “帮凶”。想明白这层关节，大家都后怕不已，看向何雨柱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恐惧。他们原本只是想跟着凑个热闹，占点小便宜，可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送进大牢里去。一时间，院里没人再敢议论何雨柱，连走路都绕着他家门口走，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这个 “不好惹” 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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