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军方基地，研究室。
李慕婉身穿白大褂，袖口沾着几滴淡蓝色试剂，正俯身在实验台前。
“婉儿。”一道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声音温柔。
戮默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他白发如雪，金瞳却亮得灼人。
“默，你看，这是我新调配的解药样本。只要完成最后一步基因序列校准，就能彻底清除丧尸病毒的活性。”
接下来的三个月，李慕婉完成了丧尸解药的最终配方。
当第一瓶解药注入变异丧尸体内时，那丧尸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人类血色，空洞的瞳孔重新恢复正常颜色，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发出模糊的声音。
“谢……谢……”
人群沸腾了。
他们终于可以结束这苦难的时刻了。
五年后，世界重归秩序。
人们重新建立起安宁的生活。
而戮默早已带着李慕婉，隐居在一处安静之地，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到两人的生活。
庭院深处，一架秋千正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李慕婉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坐在秋千上，手上拿着一本诗集，翻阅着。
戮默站在秋千侧后方，白发被风撩起几缕，轻轻推着秋千绳，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发顶。
“默，这诗词写得真好。”
她轻声念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戮默微微俯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我倒觉得......”
他低低开口，嗓音里带着几分笑意，“该是，愿我如月君如星，岁岁相照永不离。”
他松开推秋千的手，转而将她抱起来。
重新坐在秋千上，让李慕婉坐在自己的腿上，将她拥在怀中。
李慕婉合上书，轻轻靠在他肩头。
戮默手臂轻轻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一些。
“默，”她轻声说，“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说过。”他低头吻她的额头，“但我要听你说千次万次。”
李慕婉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说：“那我便说千次万次。默，我爱你，比昨日更深，比明日更浓。”
戮默喉结滚动，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汲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李慕婉微微仰头，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婉儿，我也爱你，此生不渝。”
不知过了多久，戮默松开唇，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双目微闭，两人急促地喘息着。
戮默抱着她，大步朝着房间走去。
他将李慕婉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紧紧贴着她。
李慕婉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迎合着他...........
夜风拂过，薄毯滑落，露出他们交叠的手，十指相扣。
星空下，两人的身影融成一体，再不分开。
*
暮色渐沉时，李慕婉靠在戮默肩头，她的发间已掺杂着银丝，眼角有了细密的皱纹，而他容颜依旧如初见时那般俊美。
李慕婉在实验室就发现，戮默的晶核已经和骨骼、血液彻底融合，解药对他而言不过是杯水，毫无作用。
她也知道戮默总在深夜轻触她的指尖，悄悄释放异能，延缓她的衰老。
可岁月终究是公平的，哪怕他用异能延缓了她的衰老，也逃不过自然法则。
“默，你说……我走后，你会怎样？”她突然问，轻咳两声。
戮默的手指收紧，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从她复活的那一刻起，他便默认他们会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我会等你。”他轻声说，“等你转世，再找到你。”
“傻瓜，转世的人……便不是我了。”李慕婉微微摇头，眼中含有泪光。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戮默的异能现在只能勉强稳住她的心跳。
他这才惊觉，她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秋去冬来，她的咳嗽越来越频繁，身体也愈发虚弱。
某个雪夜，她倚在他怀里看窗外飘雪。
“默，我今日在镜里看见自己眼角了……像朵小菊花。”
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金瞳里闪过一丝痛色，却仍笑着：“我倒觉得，像极了枫叶的纹路。”
她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戳他胸口：“骗人，枫叶哪有这么皱？”
那日，戮默握着她的手，异能不断涌入，却再难唤回她。
戮默没有哭。
他只是抱着她，异能不断的涌入，却不再是维持生命，而是护住她的身体，直到能量耗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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