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集：
审讯室的铁椅子冷得刺骨，李三的手腕被手铐勒出一圈红印，他梗着脖子，盯着地面上的斑驳污渍，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哼声。头顶的白炽灯太亮，晃得他眼睛发花，张建军手里的资料“啪”地拍在桌上，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别装死！你同伙都招了，说你们这次行动，是受‘神谕’亚洲区负责人直接指挥的！”
李三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又强装镇定：“我不知道什么负责人！我们就是拿钱办事的！”
“拿钱办事？”张建军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他面前，“这是你在缅甸的老婆孩子，上周刚搬到仰光的公寓，对吧？我们查到，你每个月给家里寄的钱，都来自‘神谕’的海外空壳公司。你以为‘神谕’会保护他们？要是你不配合，等‘神谕’知道你漏了嘴，你觉得你家人还能安全？”
照片上，女人抱着孩子站在公寓楼下，笑容灿烂。李三的喉结动了动，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手铐“哐当”撞在椅子上：“我说……我说！我们都叫他‘镜狐’，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联系都是通过加密邮件，或者让替身传话。他很厉害，会伪装，还会猜人心思，我们之前在厦门港的行动，就是他策划的，连警方的布控路线都算到了！”
陆寒舟坐在旁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追问：“他有什么特征？比如身高、声音，或者常用的伪装身份？”
“不知道具体特征，但听说他擅长扮成不同的人，有时候是商人，有时候是学者，”李三抹了把眼泪，声音发颤，“还有，他对‘特殊能量’特别感兴趣，这次让我们抓你，就是想从你嘴里问出‘活性催化剂’的秘密，还有……昆仑那边的消息。”
“昆仑？”陆寒舟心里一沉——镜狐果然也盯上了昆仑的“灵枢”。
审讯结束后，张建军把所有情报汇总，打印成厚厚的报告，摊在陆寒舟面前：“‘镜狐’的真实身份至今不明，国际刑警那边有他的档案，记录显示他至少有12个伪造身份，从华尔街分析师到大学教授，跨度极大。他还擅长心理操控，之前有几个被他策反的特工，到现在还认为他是‘正义的化身’。”
“更麻烦的是，”张建军指着报告里的一页，“我们排查了‘神农’项目的所有合作机构——包括提供设备的厂商、做数据分析的设计院、甚至是负责后勤的公司，发现有三家外企的对接人身份存疑，其中‘寰宇材料咨询公司’的华裔代表白玲，学历记录是伪造的，她声称毕业于哈佛材料系，但哈佛根本没有这个学生。”
陆寒舟拿起白玲的资料照片——女人穿着职业装，笑容得体，眼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锐利。“她的公司主要负责什么？”
“提供高端检测设备的技术支持，偶尔会参与我们的材料性能分析会议，”张建军说，“上周她还来基地做过设备维护，接触过实验室的外围人员，甚至还问过研究员‘耐压钢的中试进度’。”
陆寒舟摸了摸胸口的玉佩，玉佩传来微弱的凉意——这是感知到危险时的反应。“你的意思是，这个白玲，很可能就是镜狐？”
“不能确定，但可能性很大，”张建军叹了口气，“镜狐最擅长用合法身份做掩护，潜伏在目标身边。我们已经加派了人手盯着白玲，但她很谨慎，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没和任何可疑人员接触，通讯记录也都是正常的业务往来，找不到破绽。”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陆寒舟看着白玲的照片，心里满是警惕。镜狐就像一条藏在暗处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咬过来——他不仅想要耐压钢的技术，还想要昆仑的“灵枢”，甚至可能已经渗透到了项目的核心外围。
“必须尽快查清白玲的真实身份，”陆寒舟站起身，“另外，通知所有合作机构，暂停和寰宇公司的合作，借口设备维护需要审核，把白玲挡在基地外面。还有，昆仑那边的考古队，让他们提前出发，别等镜狐反应过来。”
张建军点了点头：“我这就安排。不过镜狐既然能潜伏这么久，肯定还有后手，我们得做好准备——他说不定还有其他身份，藏在我们没查到的地方。”
陆寒舟走到窗边，看着基地里亮起的灯光，心里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镜狐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都要危险，他聪明、谨慎、擅长伪装，就像一面能映照人心的镜子，总能找到最薄弱的地方下手。而现在，这面“镜子”已经对准了他们，对准了“神农”项目，对准了昆仑的秘密。他必须更小心，才能不让镜狐的阴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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