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接过天剑门长老递来的金色令牌，转身走向主擂台边缘，准备下一场比赛。脚下的青石被太阳晒得发白，踩上去有些发烫。
他慢慢抽出那把被“断脉露”腐蚀过的备用剑，剑身灰暗无光，握在手里像块废铁。
台下议论声不断。
“看他这样子，估计不行了吧？”
“刚才试剑都差点掉地上，决赛还敢上？”
“肯定是林家逼的，不能退赛。”
这些话一字不漏地钻进耳朵。林小满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随即压住呼吸，故意让灵力运转卡顿半拍——就像经脉里堵了团湿棉花，提不上劲。
对面那位天剑门内门弟子冷冷盯着他，手中雷光噼啪作响，却没有立刻出手。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那人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林小满没说话，只是踉跄着往前迈了一步，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扶住剑柄稳住身子，额头渗出细汗，像是体内灵力正在剧烈冲突。
裁判皱了皱眉，但没有叫停。
比赛开始！
对方抬手就是三道雷蛇，直奔面门劈来。林小满勉强横剑格挡，“铛”的一声巨响，整条手臂震得发麻，整个人被轰退五步，后背重重撞上防护结界。
“哇！这一击至少有八成力道！”观众席炸开了锅。
“林小满根本撑不住啊！”
“完了完了，要当场输了！”
李浩躲在高台角落，双手抱胸，笑出了声：“蠢货就是蠢货，被人算计了还往上冲。”
赵坤也在暗处看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不是紧张，是兴奋。
“等他当众出丑，看谁还敢提什么‘新秀魁首’！”
擂台上，林小满喘着粗气站直身体，左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戒指上。仙府中时间流速快上百倍，寒心莲静静漂浮，花瓣纹路如星辰流转，默默记录着全场每一丝灵力波动。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瞳孔深处闪过一道金光。
来了。
对手果然上当。见林小满节节败退，战意暴涨，双手猛然合十，头顶雷云翻滚，一道粗如手臂的紫雷从天而降，化作锁链形态，正是“九霄雷锁”的起手式！
“结束了。”那人冷笑，“你连剑都拿不稳，怎么破我的雷？”
林小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破剑，忽然笑了。
他松开左手，任它垂在身侧，右手却猛地将剑插入地面，低喝一声：“封！”
刹那间，一股无形力量从他丹田爆发，顺着剑身传入大地。这不是灵力，而是界源珠中那一缕本源禁锢之力！
方圆十丈之内，空间瞬间凝固。
空中的雷蛇僵在半空，连电弧都静止不动。防护结界的波纹冻结成片，像一块块碎玻璃悬在空中。全场所有人的动作慢了半拍，仿佛时间被按下暂停。
只有林小满还能动。
他拔出剑，缓步向前，脚步落地没有一点声音——因为空间的震动也被压制了。
对手瞪大双眼，张着嘴却喊不出声，脸上全是惊恐。
林小满走到他面前，抬起那只曾“颤抖不止”的右手，轻轻点在他胸口。
“你说得对。”他语气平静，“我确实快撑不住了。”
话音落下，界源珠的力量骤然收回。
“轰——！”
停滞的雷锁瞬间炸开，但已偏离轨道，轰在结界边缘，激起一片电火花。而林小满早已借势跃起，残损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弧线，竟与仙府深处沉睡的裂空古剑产生共鸣！
剑未到，空间先裂。
一道极细的黑痕从剑尖延伸而出，所过之处空气扭曲，光影错位。等到对手反应过来想逃，那一剑已经贴着他的脖颈掠过——
“锵！”
剑尖点地，他人已被震飞三丈远，滚落在擂台边缘，狼狈不堪。
全场死寂。
下一秒，欢呼如潮水般爆发！
“赢了？！他赢了！！”
“刚才那是……空间切割？！”
“用一把破剑打出这种威力……还是人吗！”
裁判愣了几息才回神，高声宣布：“本届新秀魁首——林小满！”
林小满收剑入鞘，动作从容。他没去看台下的李浩和赵坤，只是抬手摸了摸戒指，指尖轻轻一弹。
寒心莲在仙府中轻轻摇曳，一朵新蕊悄然绽放。
苏婉儿坐在贵宾席，指尖轻敲扶手，嘴角微扬。
柳如烟靠在柱子边，眼睛都没睁，可缠绕在李浩衣角的魂丝正缓缓收紧。
慕容雪站在台下，手一直按在剑柄上，直到此刻才松开手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林小满转身走向领奖台，步伐稳健。天剑门长老亲自捧来一枚金色令牌，上面刻着“魁首”二字，灵光闪烁。
“恭喜你。”长老语气郑重，“这次表现，实乃我门新秀之光。”
林小满伸手去接。
就在指尖碰到令牌的瞬间——
地底传来闷响。
三下，均匀，节奏分明。
和昨天一样的信号。
但他这次没有忽略。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刀扫向高台阴影处。李浩正要转身离开，却被这眼神钉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
赵坤已经不见了。
林小满接过令牌，握在手中，金光映在脸上，看不出情绪。
他忽然开口：“这把剑……”
说着，举起那把被腐蚀的备用剑。
“能不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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