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秘库门前，神情紧张，双手死死按着界源珠。那珠子烫得像刚从火里拿出来，热量直往他掌心钻，疼得他眉头紧皱。珠子裂缝里渗出暗红的液体，顺着指缝一滴滴落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啪”声，在这安静的地方格外清晰。
他没去擦。
刚才守御藤的震动不是错觉，也不是风吹草动。它在回应什么——那个东西，就在里面。
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尖划破掌心，鲜血涌出，滴在秘库入口的光幕上。原本平静的光幕瞬间变了颜色，被血染成暗金色，浮现出一圈圈古老的符文，像是沉睡多年的眼睛缓缓睁开。
林小满眼神坚定，咬牙把界源珠狠狠按了上去。
“开。”
嗡——
整座仙府猛地一震，仿佛深处有巨钟被敲响。光幕裂开一道缝，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
他一步跨了进去。
秘库比以前大了好几倍。原来只有几排玉简的空地，现在向远处无限延伸，两旁石壁刻满了断裂的文字和残缺的图腾。最中央的石台上，多了块从未见过的黑色玉简，表面布满裂纹，却透出微弱的光。
林小满走过去，手指刚碰到玉简，脑子里突然炸开一句话：
“道种不灭，薪火相传。”
不是传音，也不是幻觉。那声音像是从骨头里冒出来的，震得他耳朵发麻。
他稳住呼吸，缓缓将灵力注入玉简。
文字开始浮现：
【上古末年，天门断裂，飞升之路断绝。先贤以毕生修为凝聚“道种”，藏于天地容器之中，等待后人继承。】
【道种之力，可洗去凡胎，贯通法则，逆转生死。非血脉纯正者不可触碰，非命格契合者无法开启。】
【本府为九大容器之一，界源珠是钥匙，也是锁。唯有两者共鸣，才能见到真正的传承之路。】
林小满瞳孔一缩。
仙府竟是容器？界源珠是钥匙？
那他这些年用的时间加速、灵植变异、危机预警……全都是道种力量泄露出来的一点边角料？
他还想继续看，玉简突然剧烈震动，一行血字冲了出来：
【警告：外力入侵，道种受损。若三日内未能修复本源，传承将彻底崩溃。】
话音刚落，玉简“咔”地一声碎成几块。
林小满愣住了。
受损？谁动了道种？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界源珠，裂痕更深了，暗红液体不再滴落，而是化作薄雾缓缓飘起，在空中凝成一根极细的线，直指向秘库最深处的一扇石门。
那扇门，他从来没见过。
高三丈，通体漆黑，门框上嵌着九颗颜色不同的晶石，围成一个圆环。正中间有个凹槽，形状和界源珠一模一样。
他脚步沉重地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门面。
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意从指尖窜上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更可怕的是，就在接触的瞬间，他体内原本平稳的灵海猛然一颤，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五脏六腑，用力拧了一圈。剧痛袭来，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冷汗瞬间冒出来，顺着脸颊滑下。
这不是排斥。
是召唤。
他咬牙站起来，把界源珠放进凹槽。
“咔哒。”
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九颗晶石依次亮起，光芒越来越强，最后汇聚成一道光柱，打在石门中央。
门开了。
里面没有想象中的宝藏或阵法，只有一口青铜鼎摆在正中央。鼎身上密密麻麻刻着小字，全是关于“引气入体”的步骤和禁忌。
林小满神色凝重，盘腿坐在鼎前，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按照玉简上的方法开始运转灵力。
先护心脉，再通任督二脉，最后将灵海压缩成一点，悬在丹田上方。
然后，他伸手按向青铜鼎。
鼎上的文字立刻亮起，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顺着掌心冲进来，像一条滚烫的蛇，直往经脉深处钻。
林小满全身绷紧，牙齿咬得咯咯响。
那股力量太猛，根本不讲道理，所过之处，经脉像被刀割一样疼。他差点松手，但想到守御藤的异动，想到界源珠的裂痕，硬是撑了下来。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时，仙府突然传来一阵低鸣。
本命戒指发热，时间加速百倍的效果自动开启。
现实中不过眨眼之间，他的意识却已在体内完成了十轮循环。趁着这短暂的缓冲，他调整灵力走向，把那股狂暴的力量引向仙府核心。
奇迹发生了。
仙府深处升起一股温润的气息，像春水流过干涸的土地，迅速包裹住那股入侵之力，将其驯服，并融入自己的灵海。
疼痛减轻了。
林小满睁开眼，喘着粗气。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隐约有金光流动，像是血管里流淌着熔化的金属。抬起右手，轻轻一握，空气都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这不是简单的灵力提升。
这是本质的蜕变。
他站起身，走到石门前，想把界源珠取出来。
可就在他伸手的瞬间，鼎内传出一声轻响。
他回头一看，鼎底原先的纸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新字，用血写成：
第二关。
紧接着，那口静静摆放的青铜鼎，毫无征兆地动了起来。鼎盖发出沉闷的声响，缓缓升起，仿佛某个神秘世界的大门正在打开。一团暗红色的雾气从鼎中飘出，在半空中渐渐凝聚成人形。那模糊的脸望着林小满，片刻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你过了第一试。”语气平静，没有敌意，就像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在轻声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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