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乐乐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红笔，耐心地给沈念途圈出算术本上的错题：“这里进位错了，再算一遍。”
沈念途噘着嘴，铅笔在纸上戳出一个个小坑，眼神却瞟向客厅——那里正传来游戏的音效，是花盛在玩新出的格斗游戏。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跟着屏幕里的动作动了动，嘴里小声嘟囔：“这个太难了……”
乐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写作业时总爱走神，尤其是听到游戏声或者动画片的动静，注意力立马就飘走了。他合上古算本，敲了敲桌面：“兔兔，看着我。”
沈念途慢吞吞地转过头，眼神里还带着点对游戏的向往。
“这样好不好？”乐乐的声音放软了些，像哄小猫似的，“你把这张数学试卷做完，而且保证错题不超过三道，哥哥就陪你打半个小时游戏，就玩你最喜欢的赛车那个，怎么样？”
沈念途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小灯笼：“真的？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乐乐伸出小拇指，“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沈念途飞快地勾住他的手指，力道大得差点把乐乐的手拽过去。松开手后，他立刻拿起铅笔，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的不耐烦一扫而空，笔尖在纸上划过的速度都快了两倍。
乐乐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忍不住笑了。这招还是跟高途学的——对付注意力不集中的小孩，与其硬逼，不如给个小小的盼头，效果往往出奇的好。他低头翻开自己的物理练习册，一边做题，一边留意着沈念途的动静。
果然，没一会儿，沈念途又开始坐不住了，铅笔在手里转来转去，脚在桌子底下踢着椅子腿。乐乐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练习册往他面前挪了挪，指着一道力学题：“你看这个图，像不像赛车跑道？”
沈念途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像！这个弯道好急！”
“所以这道题就是算赛车过弯道时的速度。”乐乐趁机引导，“你要是算出来了，等会儿打游戏时，过弯道肯定比花哥哥厉害。”
“真的？”沈念途来了兴致，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跑道，“那我要快点做完，等会儿打败花哥哥！”
他重新埋首试卷，连花盛从客厅走过来都没发现。花盛靠在门框上，冲乐乐比了个“厉害”的手势，转身轻手轻脚地回了客厅——看来今天的游戏胜负，得给这小家伙留点面子了。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乐乐做一会儿题，就抬头看看沈念途的进度，发现他卡在一道应用题上，便放下笔，耐心地给他讲解：“你看，这里说‘买三个苹果和两个梨一共花了多少钱’，是不是应该先算每个苹果和每个梨的价钱？”
沈念途皱着眉头听着，忽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就像打游戏买装备，先看单个多少钱！”
“对，就是这个道理。”乐乐笑着点头，“举一反三了嘛。”
沈念途受到鼓励，做题的劲头更足了，连高途端着水果盘走进来都没察觉。高途把切好的草莓和蓝莓放在桌上，冲乐乐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悄悄退了出去。
客厅里，高途对正在看文件的沈文琅笑道：“乐乐现在越来越会带弟弟了，比我们有耐心。”
“随你，性子稳。”沈文琅抬头，看着书房门缝里透出的光，眼里满是欣慰，“等会儿让张妈做点芒果布丁，乐乐爱吃的。”
一个小时后，沈念途举着试卷，兴奋地跑到客厅：“爹爹！爸爸！我做完了！哥哥说我错题不超过三道！”
乐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红笔，笑着点头：“确实不错，只错了两道，而且都是粗心造成的。”
沈文琅接过试卷看了看，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我们念念真棒！去洗手，爸爸给你和哥哥准备了布丁。”
“耶！”沈念途欢呼着跑去洗手间，路过花盛时还不忘放狠话，“花哥哥，等会儿赛车游戏，我肯定赢你！”
花盛笑着挑眉：“拭目以待。”
书房里，乐乐刚收拾好作业本，就看到高途端着两碗芒果布丁走进来，上面还撒着一层椰蓉。“累了吧？吃点甜的。”
“谢谢爸爸。”乐乐接过布丁，挖了一勺放进嘴里，芒果的甜混着椰香在舌尖化开，暖得心里都软了。
“跟兔兔相处，别太惯着他。”高途坐在他身边，语气里带着点心疼，“你自己也是孩子，不用总想着照顾别人。”
“我知道。”乐乐摇摇头，笑得眉眼弯弯，“教他做题挺有意思的，而且他很听话，就是偶尔走神。”
高途看着儿子懂事的样子，心里又暖又有点酸涩。他伸手揉了揉乐乐的头发：“要是觉得累了，就跟爸爸说，别硬撑着。”
“嗯。”乐乐用力点头，又挖了一大勺布丁，“真好吃。”
客厅里很快传来沈念途和花盛打游戏的欢呼声，夹杂着沈文琅偶尔的指点。乐乐靠在书房门口，看着那热闹的一幕，手里的布丁碗已经空了，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甜丝丝的。
或许成长就是这样，在照顾别人的过程中，自己也悄悄变得更强大、更温暖。而那些藏在布丁里的甜，和游戏声里的笑，都是生活给予的温柔馈赠，让每个平凡的午后，都变得格外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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