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别墅的窗台，花盛就醒了。身边的乐乐还睡得沉，孕期的疲惫让他总是睡不够，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影。花盛轻轻起身，动作轻得像怕惊碎晨露，替他掖好被角时，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像揣着颗温热的小石子，是属于他们的秘密。
厨房的砂锅里，乌鸡枸杞汤正咕嘟作响。这是花盛跟着营养师学的方子，凌晨五点就爬起来处理食材，汤面上浮着的油花被他小心翼翼地撇去——乐乐最近闻不得油腻，连煎蛋的油烟都能让他孕吐半天。
“醒了？”花盛听到卧室门响，回头就看到乐乐扶着腰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样子像只刚睡醒的猫。他连忙走过去，伸手托住他的后腰，“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喝你炖的汤。”乐乐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蹭过他的衬衫，“好香啊。”
花盛笑着把他扶到餐桌旁，盛了小半碗汤晾着：“吹凉了再喝，小心烫。”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乐乐喜欢的纪录片频道，“今天约了产检，吃完早饭我们就去医院。”
产检室里，医生拿着超声探头在乐乐小腹上移动，屏幕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忽然动了一下，像在挥手。花盛的呼吸瞬间屏住了，紧紧攥着乐乐的手，掌心沁出薄汗。“看，多活泼。”医生笑着说，“各项指标都很好，就是准爸爸别太紧张。”
乐乐转头看他，发现花盛的眼眶红了，忍不住笑：“你比我还紧张。”
“能不紧张吗？”花盛替他擦去肚子上的耦合剂，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这可是我们的宝贝。”
从医院出来，两人刚上车，花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产检怎么样？乐乐没难受吧？我跟你爸买了新鲜的草莓，现在往你们那去。”
“刚结束，都好。”花盛笑着说，“你们别买东西了，家里什么都有。”
“那怎么行？”花咏在那头嚷嚷，“我孙子要吃最新鲜的！”
挂了电话，乐乐无奈地摇摇头：“花叔叔比你还夸张。”
“随他吧。”花盛发动车子，“他们也是高兴。”
果然，刚到家没多久，花咏和盛先生就拎着大包小包来了。草莓装在竹篮里，还带着水珠；保温桶里是盛先生亲手做的蔬菜泥，说给“小宝贝”补充营养；花咏甚至带来了件小小的婴儿连体衣，蓝色的，上面绣着只小熊。
“你看这衣服，可爱吧？”花咏献宝似的展开，“我跟你爸挑了一下午。”
“爸，现在还早呢，宝宝还没那么大。”花盛笑着说。
“早准备总没错。”盛先生把蔬菜泥放进冰箱，“乐乐，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乐乐刚想说随便，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两人都笑了。花盛摸着他的肚子说：“看来宝宝也饿了，想吃你做的松鼠鳜鱼。”
“好，这就给你们做。”盛先生笑着走进厨房，花咏跟在后面打下手，两人在厨房里低声说着什么，偶尔传来一阵笑声。
乐乐靠在花盛肩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个身影，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想起小时候，花咏也是这样，在厨房里为花盛忙前忙后，盛先生就靠在门框上看着，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糖。
傍晚，沈文琅和高途也来了。高途带来了幅刚画好的画，是片开满向日葵的田野，中间有个小小的摇篮。“给宝宝的礼物，”他笑着说，“等他出生了，挂在婴儿房里。”
沈文琅则拿出本厚厚的笔记本，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育儿知识：“这是我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孕期注意事项都写得很清楚，你们照着看。”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说，“乐乐现在不能吃山楂，容易引起宫缩，还有螃蟹……”
“知道了爹爹，”乐乐笑着接过笔记本，“我会注意的。”
五个大人围着餐桌吃饭，话题总离不开肚子里的宝宝。花咏说要给宝宝买架钢琴，盛先生说还是学画画好，像乐乐；高途说学什么都好，健康最重要；沈文琅则默默记下乐乐爱吃的菜，说明天让张妈做了送来。
花盛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所谓的幸福，就是这样——爱人在侧，长辈在旁，期待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把平凡的日子过成了诗。
晚上，乐乐靠在床头看育儿书，花盛坐在旁边给宝宝织小袜子。他的手指修长，织起毛线来却笨手笨脚，针脚歪歪扭扭的。“你看你这针脚，”乐乐笑着打趣，“宝宝穿着会扎脚的。”
“第一次嘛，”花盛挠挠头，却不肯放弃，“多练几次就好了。”他低头继续织，忽然说，“等宝宝出生了，我们带着他去看爷爷和外公们，好不好？”
“好啊。”乐乐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那里又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那只歪歪扭扭的小袜子上。花盛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会陪着乐乐经历孕吐的辛苦、水肿的不便，会在深夜被宝宝的胎动惊醒，会为换尿布手忙脚乱……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有家人的陪伴，所有的辛苦都会变成甜蜜的注脚。
就像此刻，窗外的风很轻，屋里的灯很暖，爱人的呼吸在耳边均匀起伏，肚子里的小生命偶尔调皮地动一下，一切都安稳得恰到好处。这大概就是生命最美好的样子——用爱孕育爱，用陪伴温暖陪伴，把每一个平凡的瞬间，都酿成值得回味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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