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花盛靠在沙发上，看着小乐在地毯上追着猫咪跑，裙摆飞扬，像只快活的小蝴蝶。可目光落在女儿胳膊上那道浅淡的疤痕时，他的眉头还是忍不住蹙了起来。
上次被抓伤的事，虽然那些家长已经登门道歉，孩子也在全校大会上做了检讨，但花盛心里始终憋着股劲。他可以替女儿讨回公道，却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总有一天，她要自己面对风雨。
“小乐，过来。”花盛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小乐立刻停下脚步，扑进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爸爸，怎么啦？”
花盛捏了捏她的脸颊，指尖轻轻划过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还记得上次被抓伤的事吗？”
小乐点点头，小手捂住胳膊：“记得，但是张强他们已经道歉了呀。”
“爸爸知道他们道歉了，”花盛的声音放得很柔，“但爸爸不能永远保护你，万一以后再遇到坏人怎么办？”
小乐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说：“那我就像上次一样，大声喊老师！”
花盛笑了，却摇了摇头：“有时候喊老师可能来不及。爸爸想让你学点本事，既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比如林浩，你说好不好？”
小乐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动画片里的 superhero 一样吗？”
“对，像超级英雄一样。”花盛刮了刮她的鼻子，“爸爸给你报个跆拳道班，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学防身术，愿意去吗？”
他本以为小乐会犹豫，毕竟女孩子大多更喜欢跳舞画画，没想到小家伙立刻欢呼起来：“愿意！我要学！我要变成厉害的小英雄！”
乐乐端着水果盘走过来，笑着打趣：“我们小乐这是要去当女侠呀？”
“对！”小乐从花盛怀里跳下来，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比划了两下，小拳头挥得有模有样，“以后我来保护爹爹和爸爸！”
花盛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立刻让助理联系了市里最有名的跆拳道馆，特意叮嘱要找个耐心的女教练，还把小乐的作息表发了过去，让对方量身定制课程。
“会不会太着急了？”乐乐有点担心，“她才八岁，会不会太累？”
“不累的，”花盛握住他的手，眼底满是认真，“我问过教练了，初级班都是游戏式教学，主要是培养兴趣。再说，学点东西总没坏处，至少遇到事能反应快点。”
他想起上次在学校看到的那道疤痕，至今还觉得心疼。他可以为女儿扫平一切障碍，却不能替她承受所有伤害——教会她保护自己，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第一次去跆拳道馆那天，小乐特意穿上了花盛给她买的粉色道服，腰间系着崭新的白带，站在镜子前转了好几个圈，兴奋得小脸通红。
“爸爸，你看我像不像小英雄？”
“像，我们小乐是最勇敢的小英雄。”花盛帮她理了理衣领，目光落在道服袖口——那里特意加了层软布，是他让人定制的，怕训练时磨到胳膊。
教练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笑容很亲切，看到小乐就夸：“这小姑娘真精神，肯定学得快。”
热身时，小乐跟着其他孩子一起压腿、踢腿，虽然动作有点笨拙，却格外认真。有个小男孩嘲笑她“踢得像小猫挠痒”，小乐没生气，只是抿着嘴更用力地踢了一下，虽然还是没什么力道，眼神却很坚定。
花盛坐在休息区，隔着玻璃看着女儿。她学得不算快，有时候动作不到位，会自己偷偷练习，额头渗出薄汗也不在意。休息时，教练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来时还不忘鞠了个躬，奶声奶气地说“谢谢教练”。
乐乐靠在花盛肩上，笑着说：“你看她，还挺像回事的。”
“那当然，”花盛的语气里满是骄傲，“也不看是谁的女儿。”
下课的时候，小乐举着刚拿到的“全勤小标兵”贴纸跑出来，贴在花盛的衬衫上：“爸爸你看！教练说我很努力！”
“真棒！”花盛把她抱起来，在她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累不累？”
“不累！”小乐搂住他的脖子，叽叽喳喳地说，“教练教我们踢腿的时候要喊‘哈’，这样才有劲儿！我刚才踢到靶子了，虽然只踢到一点点……”
回家的路上，小乐还在兴奋地比划着白天学的动作，不小心踢到了前排的座椅，自己反而吓了一跳，惹得花盛和乐乐都笑了。
“以后每周二和周四都来学，好不好？”花盛问。
“好！”小乐立刻点头，“我要快点考黄带，然后考绿带，像教练一样厉害！”
花盛笑着答应，心里却没指望女儿真能练得多厉害。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让她变成武林高手，只是希望她能在一次次踢腿、一次次出拳中，学会勇敢，学会坚强，学会在遇到风雨时，有直面困难的勇气。
晚上哄小乐睡着后，花盛站在儿童房门口，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拂过她胳膊上的疤痕。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那道浅痕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像被时光温柔地吻过。
乐乐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的小乐长大了。”花盛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感慨，“以后说不定真能保护我们呢。”
乐乐笑了，靠在他背上：“那也是你教的好。”
花盛转过身，把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是我们一起教的。”
窗外的夜很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花盛知道，未来的日子里，小乐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或许会受伤，或许会委屈，但只要她记得今天在跆拳道馆里学到的勇气，记得每次出拳时喊出的“哈”，就一定能闯过所有难关。
因为她是花盛的女儿，是被爱和勇气包裹着长大的孩子，注定要像颗小太阳，在自己的世界里，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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