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荷端着碗热粥进来，见他这副模样，心里跟明镜似的。
“还在琢磨那事儿呢？一个布偶，收了就收了，别往心里去。”
“我不是琢磨布偶。”何雨柱放下布偶，揉了揉眉心。
“我是觉得，秦姐也不容易，可院里的闲话实在太多，我怕再这么下去，对她对我都不好。”
“知道不好就离远点。”何大清的声音从外屋传来，他正就着咸菜啃窝头。
“明儿个你找个机会，跟她把话说清楚，别让她再抱着念想，咱们家白莲还小，不能让人戳脊梁骨。”
真是的，一个大好前途的年轻小伙子，非得跟个寡妇搭一块干啥，外面那么多黄花大闺女等着嫁进他们老何家呢，他还想着何雨柱再婚给他生个大胖孙子呢。
老何家的女孩，有自己闺女就够了，顶多加上何白莲这个孙女，多了能干啥。
他虽然是想要弥补闺女的，但骨子里还是一样重男轻女的。
特别是现在日子越过越顺，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
仔细想想，傻柱上辈子也不容易，半大小伙子，怎么带何雨水一个小姑娘嘛，又有易中海他们这个养老团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盯着，能把何雨水拉扯到那么大，还上了高中，已经很不错了。
真算起来，这一世，何雨水过的够滋润了。
自己可是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媳妇留下的好东西也都给了何雨水，怎么着都弥补了上一世亏欠何雨水的。
何雨柱没吭声，端起粥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却没熨帖那颗烦躁的心。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特意起了个大早，想着趁秦淮如还没出门，跟她把话说清楚。
谁知刚走到中院，就看见秦淮如正蹲在井边洗衣服，棒梗和槐花、小当蹲在一旁，手里捏着昨天何雨柱给的苹果核，正啃得津津有味。
听见脚步声，秦淮如抬起头，脸上立刻漾开笑。
“柱子，早啊。”
何雨柱停下脚步，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心里那番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早，秦姐。”他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秦姐，你过来一下，有句话，我想跟你说。”
秦淮如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擦了擦手站起身，凑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些期待。
“你说，我听着呢。”
“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何雨柱尽量让语气温和些。
“院里街坊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但我……”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我现在暂时没有再婚的想法，只想好好上班，把白莲养大。”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秦淮如身上。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唇翕动了几下，眼眶倏地红了。
“我……我知道了。”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柱子，是我想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秦姐，我不是故意伤你。”何雨柱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你是个好女人，以后肯定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秦淮如没说话，只是转过身，蹲回井边，拿起棒槌用力捶打着衣服。
“砰砰”的声响，在清晨的四合院里格外刺耳。
棒梗察觉到气氛不对，拉着两个妹妹，悄悄躲到了墙角。
何雨柱叹了口气，没再多说，转身往厂子里去了。
他刚走，白洁就从自家屋里钻了出来，倚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淮如
“哟，这是咋了？大清早的，就听见棒槌声震天响，谁惹你生气了？”
秦淮如攥着棒槌的手青筋暴起，却愣是没回头，只是咬着牙，一下下捶打着衣服。
白洁见她不吭声，越发得意，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我当是啥呢，合着是人家把话说清楚了？
也是，人家柱子现在是厂里的红人，身边带着个闺女，哪能看得上你这带着三个拖油瓶的？”
“你闭嘴！”秦淮如猛地站起身，红着眼睛瞪着白洁。
“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咋没关系？”白洁梗着脖子
“这四合院又不是你家的，我想说就说！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自己啥德行！”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走了过来，皱着眉喝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吵！都不嫌丢人？”
白洁见是刘海中，连忙收敛了气焰，讪讪地笑了笑。
这死胖子，官瘾大的很，要是得罪他了，可麻烦死个人，天天上门找你事。
“二大爷，我这不是看不惯有些人痴心妄想嘛。”
“行了！”刘海中瞪了她一眼。
“管好你自己的嘴，少在院里搬弄是非！”说完，又看向秦淮如。
“你也别往心里去，日子是自己过的，别搭理那些闲话。”
不管怎么说，当初自己跟老贾的关系可不错，有事没事就一起喝个小酒，吹个牛批。
秦淮如作为老贾的儿媳妇，自己能帮就帮着说两嘴，又不掉颗鸡蛋。
秦淮如点了点头，眼眶里的泪终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她没再说话，抱起洗好的衣服，领着三个孩子，低着头回了屋，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黑着脸跑去厂里上班了。
何雨柱在厂里忙活了一天，心里始终惦记着早上那番话，怕秦淮如想不开。
下班的时候，他特意绕到供销社，买了两斤白面，想着给秦淮如送去，也算弥补一下。
刚进四合院，就看见王秀荷和阎埠贵家的媳妇站在门口说话。
看见他回来，王秀荷连忙招手？
“柱子，你可算回来了！上午你跟秦淮如说的话，全院儿都知道了！”
何雨柱愣了一下：“啊？咋传得这么快？”
这一个个的，都是顺风耳啊！
“还能是谁？”阎埠贵媳妇撇了撇嘴？
“白洁那张嘴，跟个大喇叭似的，上午你刚走，她就满院儿嚷嚷，说你把秦淮如给拒了。”
何雨柱皱紧了眉，心里暗骂白洁多事。
他拎着白面，快步往秦淮如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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